“怎么还没走?”我很是奇怪,忽而又想刚才的一幕表情不会被他看到吧……不过天黑了,应该没问题。“唔……刚刚车坏了好像……现在好了”他有点结巴。“奥,那就好。”我笑着跟他道别,刚要走,他喊道:“我载你一程吧,顺道的话一起走啊!”我说这怎么好意思,还是谢绝了。杨亮笑笑开车走了。望着大奔的背影,我思绪乱起。在我看来,世上再没有任何车能比那辆机车好了,而且一定要是黄色机车。打那次后,我在路上一看到机车就又兴奋又落寞。
路上我回忆这节课,突然觉得教练都没怎么跟我说话,好像故意在冷淡我似的。难道感到尴尬了?或者觉察到我的小心思了?……不过那么多学员,哪能每节课都跟我说话?我多想了吧。
回到家,我又开始QQ“骚扰”倩倩。每次她都是很耐心地听我说话,开解我,都快成了我的心理咨询师了。“废话,认识2年了,肯定比认识2月的你亲啊,载那师姐很正常,情理之中!”“我知道。”“所以啊,照你说的那个助教搭他车就是女友啦?那这位不也有可能了?”“不可能,这个肯定不是他女友”“为什么?”“感觉,而且……”我发了个上次网上搜的合影过去……“这是他妈吗?”倩倩说话果然比我狠多了,有时还一针见血,不过这次带点帮我出气的成分。“看上去是成熟点,你也说得太夸张啦!那我跟她比起来谁好点?”我恬着脸问。“这么看你还是不错的。”她打趣地说。我笑笑,不过至少说明他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男人。和倩倩聊完我心里好多了,要不堵得慌。期望下次那师姐别来了,难得助教不在,多给我留点跟教练相处的机会吧!
又到了下一节课,我除了祈求助教也别来也祈求那个师姐别再来。第一个愿望实现了,可第二个愿望……师姐又来了,还穿了裙子,很韩版的那种,看上去年轻了些,也好看了些。她没有协助指导,倒像是来旁观听课的,自顾自坐在一旁发信息。她不会一直坐到下课吧?我心里嘟囔着。
课上两人一组练习时,教练带着一个落单的小豆丁对练,简直就是让那小男孩打嘛。打得不重时还叫小孩子使劲,神情严厉又亲切,看得我又羡慕又心疼……休息时我也和那小豆丁一起嬉闹,是很可爱。也许我本身就像个大孩子吧,这里的小孩子都喜欢跟我玩。
“也只有你能和他玩玩了。”教练从我身边飘过这句。什么意思,是说我童心未泯?……也不错啊,哈哈……“哎哟!”我一得意,脚下一滑摔了一跤,估计是谁的汗水惹的祸,道馆地面经常湿湿的。我站起来脚扭到了,幸亏快下课了。
“箐箐姐姐你没事吧?”小豆丁问。我咬咬牙安慰他说没事,心想还好教练在和师姐讲话没注意到我的窘相。“小朋友,来练多久啦?”杨亮走过来,笑眯眯地蹲下问。正好我也累了,现在又扭了脚,为了将就小男孩的身高我可是一直弯着腰的,正好让杨亮“接力”了。
“你刚才没事吧?”杨亮转头问。额……还是给人看到了……我有点尴尬地说没关系。杨亮笑了笑,很快跟小豆丁闹腾开了。“集合!”远处教练一声吼,我赶紧跑去站队,尽量不让人看出来我受伤了,可一瘸一拐的,杨亮想搀扶我,我谢绝了,不想让教练知道。
坚持到了下课,我擦掉紧张的汗珠很识相地准时告别,不指望再有奇迹。如果师姐没来,而他又看见我受伤,那铁定送我无疑了。可是现在我突然觉得没意思了。“下次带个毛巾擦汗,小心感冒。”路过教练时,他在背后叮嘱道。我一下又被撩动了心弦,这是在关心我吗?哈,心里暖暖的。
我一颠颠地走出大门,赶紧坐在路沿上揉脚。“滴!”一阵车灯打来。我抬起头,杨亮在车里伸出脑袋:“你上来,我带你一程吧。”“不用啦,走一段就到公交站了。”我笑笑说,但不能麻烦别人。“别客气,坐车方便点,你的脚再走会严重的,耽误训练可不好啦。”我一听是有点担心,犹豫了下走过去:“那送我到公交站就好了。”杨亮微笑着打开车门。
杨亮问了我家地点。“不远嘛,那你过来训练还好。”“是啊,我每次就在前面那个车站下车的。”我指指前面,示意他可以停了。“反正不远,我直接送你到家门口吧,省得等公交。”杨亮爽快地说。他的热情让我都没了谢绝的念头。一路上我们轻松随意地聊天,很快到了家前的马路边。我道谢后起身下车,杨亮很绅士地为我开车门。月光下我忽然觉得他的脸庞很清秀立体,是个俊秀的男生,但成熟的风度不像个大三学生。离开后他开车走了,我转过身发现他车掉头了,并不跟我同路……
后来的课师姐终于没来了,不过助教又回来了……真是背啊,这两人约好故意的么?这节课我到得最早,教练在辛苦地打扫场地,又扫又拖的,助教则坐在一旁边看边啃苹果。我看不下去了,赶紧上前帮忙。教练客气地说他来就行,我执意拿起扫帚倒一旁清扫了。助教也坐不住了,起身和我一起打扫。我一致不敢和她说话,怕泄露心思,也怕听到我不想知道的,更怕熟悉了后她会问我感情方面的问题。
课上休息,助教拿了教练的水瓶来喝,我靠,还共饮长江水呐!不是女友才怪……不止如此,不知哪来的跳绳,助教主动邀请教练一起玩双人跳……这叫比翼双飞吗?呃,我赶紧背过身。问世间情为何物,我的眼睛还是瞎了比较好……暗恋苦,暗恋一个有女友的,苦上加苦啊!
我独自在角落休息喝水。“脚怎么样了?”杨亮走过来。“好多了。”我笑笑。想到那晚他车掉头的事,觉得有点不知所措。难得这么热心肠的人。“今天我也送送你吧”杨亮微笑着看着我。“没事儿!”我摇摇头谢绝了。“那你路上小心点走。”杨亮先走了,我也利落地告别,也不再乞望以后能再重复那天幸福的晚上,但美好的记忆我会一直记得的。
人渐渐散去,教练和助教肩并肩坐在长凳上,感觉像在荡秋千一样……走了,伤自尊了!“你是学生还是工作了的?”教练看到我突然问。“工作了。”我回过头,不是交了身份证嘛。他随意问了我的工作情况,又很自然地说到助教的工作。原来助教是公务员!买噶!一月奖金就5K!我咂咂舌,比看到杨亮开奔驰吃惊多了。相比助教,我这文职工资就寒碜多了,虽然比倩倩宽裕点。
“还是新人啊”教练转过头看了助教一眼,很自然地拍了下她的腿,助教嗔笑着轻轻回击了一下。当我面打情骂俏嘛!我羡慕地感叹后赶紧闪人。完咯,相貌比不上,金钱更比不上,这下连幻想的力气都没了。现在实战的话,我绝对能打出杨过的黯然消魂掌……
晚上又Q倩倩。我认真地问一个专情的有女友的人,是不是不会对别的女生有想法?倩倩想了想说,要他们动心确实很难,但碰上真的让他心动的女孩,还是会动心的。看了这句话,我终于能笑了,只要有这个可能存在就行。“那收入呢?”我又问。“你认为钱和感情比什么重要?”我又笑了,关掉QQ。
时间一天天过去,空手道课也一节节过去。要有进展啊!每节课进道馆前我都对自己说这句,当然这个进展可不是指空手道。可每次到了下课才发现根本一点进展都没有。
又到了一节课。天上下了大暴雨。难道老天在替我哭吗,哈哈!我边自嘲边吃力地撑着伞在水流成河的马路上艰难跋涉。要是此时他开车经过看到我这副刻苦求学的执着样子一定会感动的。但他不经过这条路。我又在胡思乱想了,是下雨脑子进水了吧!又不是拍电影……
我居然第一个到。结果发现一帮工人在教室装修,门口写着不得入内。我又想起健身房倒闭的情景。赶紧问一个工人,得知教室在装修,最少要一周。课上不了,也不错,今晚可以回家歇歇了!我的懒虫又犯了,忽然觉得大夏天的我每节课都坚持上还真是不容易呢。我发了信息询问教练怎么办,他没回,估计正在路上呢。回不回不要紧,给他发信息我就很窃喜了。
我等在门口正无聊着,突发奇想:如果我去大门口,他来了就可以搭他车一块进来啦。想着我赶紧兴奋地奔到大门口,翘首张望。不对啊,助教也来的话,我还搭个屁啊!失策失策!果然脑子进水了!我正打道回府,背后传来一声“于箐箐,怎么了?”我一回头,是他,当然,车后还有个她。我说了装修的事,教练也不知情,赶紧开车过去。我只得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又跑向教室,一路埋怨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教练和管理人员交涉后,临时换了间教室。今天偷懒不成咯,但我仍然很开心。
课上教练教了下搁挡,用于防御或是抽身甩开手。正巧我站在他附近,因为之前学过,所以他很自然地和我搭档做示范,叫我抓紧他的手。可惜我手上有点汗打滑,他没费力气就挣脱开了:“握太松了!”我吐吐舌,下次一定牢牢抓紧你,可以的话永远不放手……
下课后我正收拾包要走,发现学员们在墙角围成了一堆,好奇地走过去。原来教练在表演舍身技,的确有两下子,学员们连连称赞,助教一脸慈爱地微笑着望着他。教练个不高,但这招的确可以四两拨千斤。大家散去后他仍意犹未尽,和助教对练,练着练着两人的姿势越发有打情骂俏的趋势,非常亲密地嬉闹着。我觉得心又被捅了一下,苦笑着转身出门。“你喜欢教练吗?”背后传来一个很小但有磁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