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旖旎里,缠绵的悱恻还在空气里蔓延着,丝毫没有人怀疑,今晚的三王府,会面临一场怎样的浩劫。
“王爷,妾身怎么觉得心慌慌的?”温香软玉在怀,他们紧贴着彼此,似互相取暖,似暧昧缠绵。
夏侯宇渊朝她的锁骨深深地吸一口,惹得她娇羞连连,他舔了舔她诱人的香肩,粗喘着声音说:“莫慌,谁敢动本王?”
他话音刚落,警觉的耳忽地竖起,神色凝重起来。
察觉到男人逐渐僵硬的身躯,女子抱紧他,疑惑道:“怎么了?”
“不可能!”男人猛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昏烛摇曳下,两人一丝不挂的身躯就这么暴露在了空气里。
“哎呀,王爷,妾身要你,到底怎么了嘛?”女子满脸羞红,想要起身去拉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力气大得使她撞到了墙上,娇背立即红肿起来。
夏侯宇渊却不管她,起身利索地穿好衣服,他的心都慌完了,因为他能明显地感觉到,正有千军万马踏破铁蹄而来,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他。
女人虽小脸委屈,但却不敢造次,跟了他这么久,她也知道他这个样子,必定是要发生什么了。于是只能穿好衣服。
谁知她刚穿好衣服,门就被“砰”的一下猛然间推开,那样粗暴的完全没有礼貌的力道,不是任何一个官家子弟会有的,更像是军官、士兵。
果不其然,在夏侯宇渊措愣的神情下,一群人围了上来,手上皆拿着佩剑,神情严肃,一身军服显得虎虎生威。这正是大夏国的英勇男儿们,此刻却拔剑面向自己人。
“给我搜!”封景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门外的那一道身影,眼神阴冷地说:“封大人,本王记得,您怀疑的是九皇子。”
封景面容肃穆,丝毫没了当时面见他时的颤颤巍巍,“三皇子殿下。”
“你这是何意?”夏侯宇渊眼神愈发阴冷起来,恍若嗜血的怪物,最后看一眼待宰的羔羊。但显然他这个怪物在如此多的人面前里面便弱小了,他只有那一双眼神去怒斥着这帮闯进他家里的魔鬼。
“自然是来搜查的。给我搜,任何一处都不放过!”封景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脸上,看着他从阴沉到愤怒的神色,却不能有所作为,心里便没来由地一阵苏爽。
“我看谁敢!”夏侯宇渊几乎是怒吼出声,他彻底慌了,他的秘密,他所做的一切,很有可能在今晚功亏一篑。
封景嗤笑一声,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朗声道:“见令牌如同见皇上,一律阻止者,斩!”
被夏侯宇渊怒斥得停下动作的士兵们又开始了野蛮地搜寻,每一处每一个角落,包括粗暴地将床上的被子给一把掀起,粗暴地将女子给钳制在一旁。
夏侯宇渊攥进了双手,他简直是怒了,但却迫于威慑,他不敢发作。
“回禀封大人,没有搜到。”传来士兵铿锵有力的声音,夏侯宇渊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那封信应该是在林熙儿身上没错了,自己杀了她真的是一个对的选择,现下没有找到尸体,你们搜本王的房间也没用。
正在夏侯宇渊以为自己胜了的时候,人群中忽然有一人高声说:“这间屋子我们只找了地上,说不定墙上、顶上还有呢!”
他此话一出,众人又开始了新的搜寻。
夏侯宇渊却从容起来,他心里冷哼:信已随林熙儿的尸体而去,你们就算翻破天都不会找的到的。这样也好,你们永远也别想得到证据。
下一刻,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一名侍卫竟真的在房梁之上找到了那封信,并且是确确实实的原件。
夏侯宇渊慌了,立马否认:“不可能,这不是本王的,一定是栽赃,栽赃!”
封景却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将信揣进怀里,一声令下:“通通给我带回牢狱,本官亲自审查!”
“是!”
人群逐渐退去,一室的散乱,遍布着被翻找过的痕迹,烛光摇曳下,依稀可嗅空气中残留的半念馨香。
林兮予一晚上没睡,还真的就是睡不着,她心里一直又一道防线,警觉性一直在第一位,这样的她如同看门的守将,睡着了便是对全军的不负责任,所以她要对自己负责,所以她不能睡。
可一整夜过去了,天逐渐破晓,天边一抹鱼肚白,晨曦的微光一点点洒在她的身上,她不仅没有任何威胁,还莫名觉得四周的一切都很正常。
当然,那场皇家的纷乱,此刻的她并不知晓。
门被推开了,丫鬟捧着洗漱的盆缓缓步入房中,看到林兮予已然坐在床上,不由得惊喜:“林小姐醒了呢。”
“你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好。”林兮予挥退她,自己来到了梳妆台前,来这里那么久,她总算学会了编几个好看的发型,但是现在她没什么心情,于是便草草地只用一根发带束起来,显得整个人都柔弱了几分。
洗漱好后,丫鬟掐着时间推开了门,温和地笑道:“林小姐,公子已经在院子里等您了,快随奴婢去罢。”
林兮予眼神黯了黯,一想到又要面临那样一个人,她就开心不起来。
来到小院里,桌上早已摆满了吃食,有清粥、糕点、包子等等,只要是早餐可以吃的,好像都一样不落地摆在上面了。
林兮予心里吓了一跳,猜测这家伙不会是不知道她爱吃什么,所以把什么都给准备了一份吧?
尉迟樱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白色的长衫,而是一套偏蓝的素色衣衫,发带也是蓝的,这倒跟林兮予的发型有些相像,如若不认识的人看去,还真以为他们就是一对情人。
那双依然无色无味的眼眸落在了她的身上,嘴角依旧噙着那一抹温柔的笑,却在触及她的眼睛之时参了点微微的不满。
她走过去想要坐下,却忽然被他拉到了怀里。
林兮予心里一惊,用力地挣扎着,却听他淡淡地笑道:“兮儿可是一整晚没有入睡?”
林兮予愣了一下,难道她刚刚用的粉还不足以把这淡淡的黑眼圈给遮掉?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但很快她就不怀疑了,因为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她死命地挣扎着,却感觉被他毫不费力地禁锢在他的怀里。对于她的抗拒,他丝毫不怒,唇边仍有着淡淡的笑。
林兮予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恼火,怒视他:“你究竟要怎么样?你救了我,我自当回报你,但是你这样,我会反感你。”
尉迟樱拨开她稍许凌乱的发,柔声道:“我要的回报,就是你。”
“我?”林兮予一怔,立即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我不愿意,以身相许的玩笑我不开。”
尉迟樱温柔地扶着她的发,轻声道:“好。”
林兮予有些不明白,他这个好指的是何意,但是她也不敢问,害怕答案是她最不能接受的那个。
他捧起桌子上的清粥,舀了一口送至自己嘴边吹暖,才送到她的嘴边。
林兮予眸光四下流转着,也不抗拒了,吃着他喂给她的食物。
眼下她还是不要惹怒他为好,那样的后果是不敢想象的。
一碗清粥下肚,她感觉自己的空唠唠的肚子顿时有了抚慰,不得不说,虽然这粥清淡得使人看了便没有食欲,但却异常好吃,粥的颗粒粒饱满,清甜却不腻,非常适合当做早餐吃。
待七八分饱时,她便道:“不吃了,我已经饱了。”吃的太饱容易发胖,她可不想错过那些美美的古装。
尉迟樱用餐布替她擦了擦嘴,才将她从他的腿上解放开来。
林兮予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小孩,被“爸爸”照顾得妥妥帖帖的。也罢,就便宜一下他,当他是我爸吧。
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唯有用这种心态,她才好受一点,不然总有种出轨的感觉。
他又带着她一起观荷,赏曲,还让人跳舞给她看,但林兮予委实提不起半分兴趣,一整天下来,面上虽然笑着,心里却一直在盘算着怎么离开。
她不明白为何这个人忽然对她这样,说是喜欢她也行不通啊,仅仅只是救了她一命,难道就付出真心了?她也没觉得自己好看到让人一见钟情的地步。
种种神奇现象她不打算追究了,既然他不让她光明正大出去,那她就利用这间小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