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她以前不关心这些,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她必须做好这件事情。
为了让阿阳相信,她说道:“我准备和阿锁在花木园中建设一座农庄,报告都己经写好了。”
她一边说让阿阳接受她微信,把报告传给他。
阿阳非常感兴趣,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潇洒地在银屏上一点,接受了她的微信,然后打开报告看了一下,不住地点头,不错。诚恳地说:“金山村旅游开发,带动地方美丽特色乡村建设,农庄肯定有生意。”
春花听了很开心,她说:“报告早晨让金山村高官带到镇上去了,老板阿召投资1200万元要建设,就等报告批下来。”
金山村方圆几公里,没有一家高档的大酒店和农庄,春花想一旦农庄建成后,每年春天,樱花开放的季节,生意就不计其数。加上人们生活条件高了,赶时髦,对农庄的需求越来越大,不管是办喜事、做寿、过生日、宴请亲朋好友等,都会到农庄来,要不了几年就能拿回本钱。
阿阳对农庄也很看好,不过他对国家政策比较了解,他说:“现在项目建设都在抓紧收缩,很难批,我帮你问问民政部门呢。”
春花听了连连表示感谢,她说:“等农庄建成了请你去钓鱼。”
阿阳显得很乐意,他说:“合作社的换届工作赶紧去做,以合作社的名义去申报,会更容易些。”
说着放下手机,把年检材料理理好,递给阿锁,阿锁接过来小心地放进了包里。笑着说:“回去就办。”
阿阳说:“好!不急,慢慢办好。”阿阳和春花初次见面,感觉春花不是一般的农村妇女,很能干,不仅对她充满了期待。
春花和阿锁跟阿阳热情地打了声招呼,两人准备回家。
阿锁的住所在花木林里是一座四合院,不锈钢的两扇大门,旁边挂着“金山花木合作社”的招牌。院子很大,可以停三四辆汽车,正中一间是会客厅,紧邻着一间是金山花木合作社办公的地方,里面一张仿红木办公桌,对面墙上挂着金山花木合作社的章程,下面是一张仿红木沙发,可以坐五六个人。办公桌后面一张仿红木书柜,放满了合作社的档案和材料。
阿锁和春花一回到家,直奔金山花木合作社办公的房间。金山花木合作社起初有社员六七十名,合作社章程规定入会退会自由,在花木衰弱的那些年,许多社员不再种了,没有参加金山花木合作社组织的活动,名存实亡。目前连花木爱好者在内,只有五十人左右。加上外出打工的人,平常在家能够参加活动的只有二三十人。
理事四人,秘书长一人,监事两人。分别是阿锁任社长,阿朱、阿林、阿非是副社长,老华是秘书长,老罗和老陈是监事。阿锁一面拿出社员花名册,一面跟春花说:“我们先召开一次理事会,听听大家的意见,看看大家对你当社长有没有异议?”
春花说好。找到社员花名册,阿锁递给春花说:“以后这些都交给你,这次召开理事会也由你来通知。”
春花接过材料,翻开,一张张会员登记表赫然在目,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姓名、年龄、职务、电话号码、身份证、家庭地址等,旁边的右上角贴着本人的彩照。
她说:“准备哪天召开?”
阿锁说:“下个礼拜天,你先给他们发一个短信通知,然后再打一个电话,表示你对他们的尊重。社员们等我们理事会后,决定了再通知。”年检要到下个月底才结束,他们有足够的时间。
春花说:“知道了。”随即去办这件事情。
当初阿锁考虑他退下来,阿非是最好的人选,阿非这几年种有百来亩花木,一直在为自已的事业行动着,在别人停滞不前的情况下,他的销售量不减。并且有一次接下了镇政府的一个小项目,虽然挣钱不多,可见他和政府之间存在着联系。一个人只要有用、有关系,再给他一个平台,就能如鱼得水,节节攀升。
这也是阿锁一直对阿非重视的原因,但是春花要选,他也不反对。如今春花对阿非是熟悉的,认为他有能力,并且有着自己的事业计划。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走高档精品之路,服务少数人,并不在乎对社会有多大的贡献,有没有用。他信息灵通,有机会得到支持,赚钱更快,希望社员发展他的产品。对阿锁发展的产品嘴上认同,却从来不当一回事,没认真做过。
阿锁心里明白从来没说,春花认为阿锁是社长,只要不损害到自已的利益,阿非发财他们高兴,需要他们帮忙,能帮到的尽力帮,卖个人情。然而现在要发展农庄,需要奋斗一下,自己接手。
春花不亢不卑地给理事们发出了通知。
晚上,阿锁睡在床上想了又想,他和春花商量,虽然合作社换届选社长与村高官有任何关系,但是听听村高官振兴的意见还是必要的。春花说:“也好。”
阿锁继续说:“工商监督管理所的阿阳也要通知吧!他说换届要监督的,不知来不来?”
春花说:“你问问。”
第二天,阿锁跟振兴书记发了个微信,告诉他金山花木合作社将换届选举,如果春花当选社长,以后办理农庄业务由她来办,请多多关照。振兴看了微信后,思考了良久,金山花木合作社的基本情况他是了解些的,农庄建设镇上还没有答复,他现在帮助争取还不能确定。他见过春花,感觉她为人办事都很能干,而且在单位上过班,如果批下来,她和阿召合作是可行的。于是他回信道:“无论谁当选社长到我这里办事我都会一视同仁,认真办理,你们认真换届吧!”
阿锁回道好的,谢谢!
阿锁又跟阿阳打了一个电话,阿阳说等一会儿回,他跟领导汇报一下。一会儿他回来电话,他们可能不去现场。叫阿锁拍好照,签好字,做好真实的材料,交与他们检查…..阿锁应声说好。
到了礼拜天,春花又给他们打电话,大家应声而至。阿非刚买了一辆中档轿车带着阿林过来了,其余的几位都是骑着电瓶车,独自而来。
到了八点多钟大家都到了,一起会聚在办公室,春花一一让他们签到,给他们倒茶,她的热情周到得到大家的赞赏。阿锁首先告诉大家今年年检,根据要求必须换届,请大家商讨。合作社成立时,除了阿朱、阿林、阿非后来居上由阿锁推荐的之外,其余三位都是他叔叔推荐的,可以说是合作社的元老。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以往换届还是选你,这次也不例外。”
阿锁朝大家抱拳,表示感谢,不过这次换届不能安照章程来了,管理局讲了,章程要改,每人只能连任两届,就要换人。”
大家交头接耳地说道:“选谁呢?办公室都在你这,别人也没这条件啊!”
阿锁说:“今年花木园由阿召老板投资建设农庄,春花准备合作,想竞选社长,大家看看是否合适。”
老华、老罗和老陈都是阿锁的支持者,他们曾经是阿锁叔叔的老朋友,当然表示同意。阿朱和阿锁关系也不错,他也不反对。阿非和阿林坐在一边没有作声。
阿锁说:“我们金山花木合作社虽然不是什么有影响有地位的大社团。会员都是农民,大家抱团取暖,一起交流技术和分享信息,共同致富。平时也没经费,难得聚一起,但每年的年检材料是必须做的,年检通过了,我的证照合格,合作社才是合法单位,才能进行相应的活动。机会不是没有,一旦来了,我们就要抓住。”
他看了看大家说:“我们先请春花讲讲这次当选合作社社长有什么打算?”为了开这次会议,春花和阿锁不止一次商量,阿锁希望春花拿出一份演讲报告,为当选社长作演讲。春花大学毕业文化不低,她比阿锁的学历都高,她为了这次开会,查了很多资料,思考了很多天,也写了几个晚上,总结出几个要点。阿锁叫她演讲,她坐在阿锁的旁边,立刻拿出材料,站了起来。
她微笑着向大家说道:“各位理事、监事大家好!我先向大家汇报一下,这次花木园建设农庄的规划,它由建筑老板阿召首次投资1200万元筹建,和我们共同合作完成。
申报材料我们己经交上去了,在建设的过程中我会要求阿召老板实行农庄股份制,合作社社员只要愿意,人人可以入股,成为农庄的一份子。周围的村民,只要农庄征用到的土地,除了付征用费以外,拥有农庄的股份。土地永远属于村民,他们可以不用付出,一直享用农庄带来的福利。虽然传闻国家规划中的一条铁路将从这里经过,十几年了都没有动静,村民们心中肯定耿耿于怀。我考虑并且协调,对大家承诺:如果高铁开工建设,无论她征用多少年,到时补贴依旧是土地拥用者村民,获利也是他们。我只拿花木补偿款,和农庄损失费。在国家征用那日起,农庄和村民的合同就停止,从根本上保护人们的利益。”
春花的话铿锵有力,满怀激情,好像胜利就在眼前,一片繁华的景象,大家听得都聚精会神,认为好是好,对这种新生事物“股份制”不懂,不敢轻易下定论。
春花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说:“这些不需要你们懂,到时会有专业人士帮你们做,反正经过市场调研农庄的生意肯定不错,农民只要拥有土地,就能永远拿到钱,除非农庄倒闭。”
老华说道:“春花有如此思想,是件了不起的事情,合作社就需要这样的领导人。”
老罗、老陈也表示赞同,真有如此好事,他们年纪大了,对这比较新奇。
阿朱、阿非、阿林都在三四十岁之间,他们比较理解,真是一本万利的事情,他们也不反对。
阿锁开心地说:“大家有更好的计划都可以提出来,阿非你先谈。”在三位副理事长中,阿朱己经不种了,他现在研究园艺,花木的造型,家里的小院堆满了半边。阿林种一点也不多,他不想再投资大面积发展。阿非一直在做,总希望做大做强。他听了春花的演讲,话到嘴边又不想说了,原因是他不想做亏本的买卖。他目前要搞的这个项目,必须得到政府的支持,申请补助,这样即使搞不好,也不至于亏本。上面还没通知,他很听话,不轻易乱动。第二他发展的花木本钱也贵,没几万元也种不下来。适合小部分有钱人种,不适合大众。第三他只管卖,不包收,市场千变万化,谁也掌握不了,如果保证收,有可能卖不出去。这种理念,让社员心中担忧没有保障,都不敢种,他也不勉强。暂时没有大的计划,既然春花能办,他静观其变。
于是他微笑着说:“我没意见,也没什么说的。”
阿林四十多岁,他曾经办过养猪厂,感觉能力是一方面,经济实力才是根本,他提出了一点建议,说:“农庄由阿召老板投资,成功失败取决于他。”
他面对着阿锁温和地说道:“我说的话阿锁别介意不中听,我看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社长,兢兢业业,吃了不少苦,花了不少精力,合作社维持到现在已经不错了。但是也没多大的发展,我实事求是地说,这次刚好换届,选春花当社长我们也没意见,最好选阿召当,春花当副的。阿召当社长他有干劲啊!”
阿非在一旁也开口了,他一笑起来,眉毛上扬,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他说:“对的,阿召是老板,每年收入上亿元,在市里有各种各样的头衔,是有身份的人,来投资不弄个社长当当,面子上也挂不住。”阿非想阿锁和春花的身份毕竟没人家高,让人家听你的,这事不好办。
老陈说道:“阿召对花木一点不熟悉,让他管理可能管不好。”老陈六十多岁了,曾经当过技术员,花木合作社的活又肮又累,阿召也不可能管理。
阿非连忙说道:“阿召只是当领导,仍然由大嫂当副社长在旁协助,并不要求他做什么。”
老罗说道:“社员都是当地的村民,建农庄涉及到他们的土地和方方面面,阿召是外来的,难以沟通。大家还是相信当地人,有什么事工作好做,再说当社长按合作社章程,至少要在合作社工作五年吧!他一上来就当社长不好吧!先进合作社几年,干出成绩,下一届选他也不迟啊!”
老华说道:“对,我们理事只能初步确定候选人,真正通过还要召开社员代表大会大家通过。”
这时春花说道:“有人来投资我们才得以发展,阿召来投资他也是看好我们这里有发展前途才来的。我们有话语权能更好地维护我们的利益,阿召来,我们给他一个与社长相当的职位,让他当农庄的总经理如何?农庄建成后,合作社的主要收入是农庄,他是庄主,他掌握着农庄的经济大权,他也放心。我们也紧紧抓住我们的土地,有征用必须达到我们的要求,有钱大家分享,而且有权利分享,有话语权,有决策权,社员有自豪感,利于和谐稳定发展的目标。”
老华听了连连点头说道:“我选春花当社长,我听她一番话,她能维护我们社员的权利,为合作社的前途着想,不是自私自利的人。”
气氛一下子变得融洽,他们开始分工,阿锁承诺逐步把材料交给春花管理,下个月召开换届选举大会。
春花春风满面,她满怀信心地说道:“我们社员种的花木除了我们和阿非多些,其余的人都是几亩,并没有把它作为主业,生活的来源。大家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共同的兴趣爱好,相互交流,没想到能挣钱。也没想到多大的投入,所以上面建议我们每位社员收取会费,每人出资一定数目的钱来发展合作社的事业,阿锁一直没收钱,也没实行。但是合作社的注册资金三万元,年检是需要查的,我和阿锁商量,还是由我们垫出。”
阿珠笑道:“名义上是大家出,实际上一直是你们拿。但这钱是你们拿的,将来还是还给你们,这是大家知道的,请放心。”
春花说好,继续讲道:“这次建设农庄非常重要,换届只是我们的工作。我建议邀请村委振兴书记、阿召他们来参加,共同把这件事做好,阿非种的花木比较多些,你更应该配合工作。”
阿非张开嘴笑了,他说:“只要需要我的地方,我能办到的,尽管叫我,我一定大力支持,全力以赴。”
春花满意地说:“谢谢兄弟,谢谢大家!”有了阿非的支持,当选社长基本上没问题了,春花似乎更放心了。
中午时分,阿锁的父母已经烧好了一顿丰富的饭菜,阿锁的父亲专门从自家的塘里捞出一条鱼,足有十斤重,它是溪水流过来养大的,特别的干净,鲜美,营养丰富,大家吃了都赞不绝口。阿锁的父母勤劳,在花木丛中还圈养了许多鸡,它们活蹦乱跳,自已觅食,有的扑展着翅膀,飞上了树叉之间,肤色黄而肉嫩,营养价值高。阿锁的父母杀了两只又是红烧又是炖汤,吃得大家嘴里冒油。一碗闷鸡蛋也成了美味,有一股青香。还有青翠欲滴的蔬菜,都是自己开垦的荒地种的,味道自然爽口。早晨阿锁和春花上街又买了些猪肉、牛肉等下酒菜,满满的一大桌,大家吃得快快乐乐。
吃完了大家树林里坐坐,抽口烟,满脸通红地相互聊着,对未来充满了希望。阿锁家还种有几亩田茶园,茶叶芬香扑鼻,临走时,春花每人都送了一听,她的热情周到,贤惠大方、聪明能干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
春花说:“下个月礼拜天召开换届社员代表大会,我先把别的材料做好。”
阿华说可以的,到时我们过来。
春花说:“我认为这次会议还是安排在金山村委办公室比较妥当。”大家点点头,阿锁说:“好,我去安排。”
时间过得真快,到了开会的那一天,七点多钟,太阳冉冉地从东方升起,金山村委环绕在霞光之中,朝气蓬勃。春花早早来到办公室,和阿锁拉起了某年金山花木合作社换届选举代表大会。和上次不同,她显得红光满面,精神焕发。
社员们大都来了,振兴书记也来了,他应邀坐在了主席台上。一会儿阿召也来了,他显得气色不太好,最近工程几处开工,他连续几天没有休息,非常的忙,眼圈都是红的,连夜接了业务过来。他一一和阿锁、春花、振兴等打招呼,坐在了他们的旁边。
春花安排阿锁签到,八点半钟正式开始开会,会议由秘书长老华主持,他宣读了大会议程,然后进行了选举,安排春花作竞选词。春花声情并茂地宣读了当选后的远大抱负,与社员们共同走向繁荣富强的新时代,社员们听了都充满了向往。接着举手表决,老华点了点人数,超过了三分之二,选举通过,大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会议室在二楼的东面,二间教室组成,里面的桌椅围成一圈,可以坐四五十人。前后六扇窗,透明的铝合金玻璃,使整个房间显得特别的干净明亮。
整个会议热情高涨,下面老华请振兴书记讲话,振兴书记首先对春花表示热烈祝贺,然后对合作社表示大力支持。他讲完,阿召又讲,阿召兴致勃勃地介绍了农庄建设的详细情况,给大家讲述了未来农庄的规划,集吃住玩一体的大型休闲乐园,不仅周围的人来,镇上的人来,市里的人来,各地的游客都会来……..大家听了都豪气干云,希望就在眼前,愿意听从他和社长春花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