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墓地等了大半天的林成渐渐地失去了耐心,他派人找到了张廷的手机号码给他打了电话。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喂,请问是张廷吗?我是林警官,上次我们在学校见过。”
“林警官有什么事吗?”张廷问。
“艾笑笑除了会去她爸爸的墓地,还有可能在哪里?我们已经在这里守了两天了都没有见到她。”林成开门见山地说。
电话那头的张廷沉默了一会后急忙说到:“在她爷爷家。”随后张廷便给林成报了一段地址。林成记下地址后,派了几个人继续在墓地守着,自己带着小六等一些人去了艾笑笑的爷爷家。
“有人吗?”小六敲着院里的大门问道。可是除了风声和几声鸟鸣之外,没有一丝声音。小六又连敲了好几下,还是无人应答。
“林队,直接进去?”小六转身问道。林成点了点头。小六便准备用力门踹开,没有想到的事,院门并没有被锁住。小六摔了一跤倒在地上抽了一口凉气。
门一开,林成和随行的警察就看见了眼前的一幕:一棵大树下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女孩周围的土地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红黑色的光。一阵微风吹过,树上缓缓掉落了几片叶子恰巧落在了女孩的手腕处,遮住了割痕。林成立马跑了过去,却发现艾笑笑的身体如同寒冰一般。林成随即打电话叫来了痕检和法医。在等待的时间里,林成在树下转着,突然他感觉自己脚下的泥土似乎与别的不太一样,他便弯下腰带上手套和小六一起挖了起来,很快就挖出了艾笑笑藏得那个铁盒。林成独自一个人做在门口的石阶上打开了铁盒。发现里面有几本一样的本子以及他一直在找的那些撕下来的日记和一封信。
林成随手打开了一本本子:2009.10.5今天早上妈妈化了很好看的妆出门了,可她回来的时候好恐怖。我跑过去想问她怎么了,她却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把我的头不停地往地上磕。我好疼。本子上歪歪扭扭地写着这几句话,因为那时艾笑笑年纪还小,有些字还不会写所以只能用拼音来代替。
林成继续往下看着:2009.10.6今天妈妈喝酒了,我想去扶她,但她一把把我推在了地上,拿起鞋柜旁边的木棒打着我。我想逃,但她却按住了我,妈妈对我说:“小孩子在挨打的时候不能逃,不然会被打的更惨的。”爸爸,为什么小孩子挨打不能逃啊。
2009.10.7今天下午妈妈才睡醒,我好饿想让她给我烧饭吃,可她却把我拉进了厨房用饭勺不停地打我的嘴巴边打边说我是一个只知道吃饭的垃圾。她还说单位里的同事都在欺负她。爸爸,我不是垃圾对吧,你说过我是你的小天使。
……
2010.4.6今天我去学校的小卖部想要买水喝,那里有一个同学给了我一瓶水说是免费送给我的,我一开始没有拿,因为爸爸说过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可那个同学还是塞给了我,我只好拿走了。可放学的时候老师把我留了下来说我偷学校里的水,还说我是一个没人教的野孩子。妈妈来了,她问也不问我就打了我好几个巴掌,回到家后,她便拿鞭子抽我,我逃了,可她把我按在了地上,她坐在我的身上,拿着拖鞋打我的脸,她说:“你逃啊,我叫你逃。”爸爸,我好想你。
……
2015.11.7今天,妈妈又喝醉了。我扶她进家门的时候不小心把她的手夹了一下。她却说我想要杀了她,她拿起手上的酒瓶朝我头上砸了过来,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她便更加生气了,她冲进客厅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我想逃走,但她却拉住了我的头发,那把水果刀捅进了我的身体里。我捂着伤口,逃出了家,却在门口遇见了来看我的张叔叔和罗叔叔,他们把我带到了医院找医生替我处理了伤口。我和他们做了一个约定,叔叔答应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爸爸,妈妈为什么想要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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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6.7我要杀了她
2018.6.8我要杀了她
……
痕检和法医到后,林成仍然在看着艾笑笑的日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艾笑笑的日记本里只有“我要杀了她”这五个字,只是偶尔还会记下她母亲打她的过程,在她撕下的日记中就有几页如此。
“老林,初步断定是自杀。但,她身上的其它伤还需要鉴定一下。”法医老张打断了林成的思路。
林成慢慢地站了起来,“将她身上的伤和裴月的伤做一下对比。”林成对老张说道。
“现场除了艾笑笑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小董说。
“那就收队吧。”林成满怀心事地坐进了警车里。
“林队,怎么了?”小六坐在后座问道。
“你自己看吧。”林成将铁盒递给了小六,“去艾笑笑家。”林成转过头对正在开车的小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