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恍然清醒,一把推开齐朗川,大叫道:“登徒子!”齐朗川扯开腰带,嘴角勾笑,“说实话,你很期待吧?登徒子长登徒子短的,是不是早就想我把你这样那样?既然如此,还等什么?”他解开纽扣,打散外衫,露出里面白色亵衣。
江临十分想闭眼,可转念一想,气势不能输,遂大睁双眼,用力瞪向齐朗川。齐朗川脱去,随手甩到一旁,手指缓缓捏住亵衣带子,冲江临暧昧地笑着。
江临双眼酸痛,仍不肯放弃,不到半晌便有泪水流下,她抬袖用力擦了一把,依旧奋力瞪着,仿若只有如此,才可忽略掉齐朗川越来越少的衣裳。
齐朗川只觉分外有趣,更想逗弄她,便抬起手,朝她眼角伸去。江临如遭雷击,并拢双腿跳到一旁,手交叉挡在胸前,气震河山地喊道:“滚开,不要碰我。”齐朗川眼中光影流淌,笑止也止不住,得意地问:“怕了?”
“怕你祖宗!”江临抓起盘子朝齐朗川扔去,白瓷盘子连带玫瑰乳糕飞向齐朗川,他长臂一伸抓住盘子,乳糕则软绵绵落于地上,霎时浓郁的香气萦绕鼻端。江临咽了口唾沫,又去抓另一盘,齐朗川掷盘于桌,笑道:“扔吧扔吧,反正我不饿。”江临松手,气恼地抓了块酥饼塞进嘴中,奔到门口,打开门栓,皙白小手握住门柄向外拉,却无论如何拉它不动。她朝门上踢了一脚,正巧踢到麻筋,抱着腿坐到凳上,来回揉搓。
身后传来哈哈大笑,江临恼怒回头,却见齐朗川墨发披背,锁骨高凸、胸肌饱满、其余肌理皆匀称。更可恶是,他故意摆出引诱之姿,双眼迷离半张,红唇吹开额前发丝,勾勾手指,道:“过来。”
江临只觉置身妖精洞,靡靡之音如涟漪反流,自四面八方冲入耳中,心神悠悠晃晃,几乎难以站立。这时,齐朗川呼唤又幽幽传来,“过来啊。”江临心头一震,眼前朦胧褪去,才见他上身竟无一丝一线,她初次见男子身子,终是羞涩难忍,双手捂脸,跺脚道:“你不要脸!”她一瘸一拐奔向大门,将枣红大门拍得劈啪作响,扯着喉咙鬼哭狼嚎:“开门,开门啊,杀人了,快开门,要死人了。”
齐朗川噗嗤一笑,心想“以色杀人”吗?他两三步过去,扯着江临后领将人半搂于怀,手指勾住她头上蓝布巾,轻轻一拉,黑锻般发丝划过他脸颊,散落于她肩背之上。而馨香还在鼻端,清淡和雅、水灵润凝。
齐朗川望着江临,心中情意漾漾,竟鬼使神差地摸上她头顶,缓缓划到腰际,“脸很丑,发倒不错,拔了肯定能卖几两银子。就是有些脏。”齐朗川将手在江临肩头抹了两把,含笑望着她。
江临双臂前伸,扒着门栓站起来,转身抬腿朝齐朗川踹去,横眉怒目道:“我大半个月没洗澡了,浑身都是泥,还有脏病,你碰吧碰吧,都传给你。”齐朗川轻笑出声,握住江临肩头,又将人拉到怀里,伏在她耳边,柔柔吹了两口气,看她耳垂慢慢染红,更觉有趣。他略弯下腰,右臂穿过他腿弯,略一施力将人抱在怀里。
江临晃着腿,左脚袜子脱落,露出了白嫩嫩脚丫,她见齐朗川盯着它看,赶紧将右腿放于其上。齐朗川抿唇轻笑,将江临抱放到床上,压了上去。江临一直以为齐朗川在逗弄她玩,根本没料到他会真有此意,顿时惊吓不已,双眼木楞,心若鼓擂,慌乱乱的不知该如何动作。
齐朗川解开江临腰带,芙蓉色广袖合欢襦只有一枚盘扣,也不知是否做工不佳,盘扣竟随之崩开,露出了红罗xie衣。齐朗川顺着亵衣下摆伸进手,直摸到江临小fu,只觉手下肌肤温腻细滑,引人流连,他正要解亵衣带子,胸口却被人狠推一把。
江临双拳纷飞,语带惧意,喊道:“齐颖川,王八蛋,你敢碰我!”齐朗川停住手,右手撑起身子坐起来,面容冷峻地盯着江临。江临攥着衣襟,连滚带爬地下了床,随手将床尾脚榻上白瓷长颈细花瓶握住,挡在胸前道:“我虽奉皇命到南国与你和亲,可尚未举办典礼,你若把我怎样便是强迫于我,除非事后把我杀了,否则我定要闹到两国御前,看你如何交代?”
齐朗川狭长的双眼微眯,好似一只狐狸,嘴角噙着狡诈的笑,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清平公主?”江临扬起脖颈,道:“你若不信便去问一问。”齐朗川道:“你若是清平公主该在送亲队中,怎会在凤栖阁出现?又沦落至此呢?”江临道:“你还不是一样,该在宋城待婚的人,却出现在凤栖阁?有什么资格说我。”
齐朗川坐下,脱掉鞋子,背靠床头,悠然注视着江临。江临见他笑若三春花卉映晴空,极尽绚烂明丽,心头顿时猛跳,暗骂自己没出息,被勾了心神。随即又想,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好看,还总笑来笑去的,活像一只勾引书生的狐狸精,全不知礼义廉耻。不过细看他双眼,还真有几分狐狸样,说不定上辈子真是只野狐狸。江临心中发毛,边向后退边道,“你笑什么?”
齐朗川勾起一只鞋,眯眼往江临手上瞄,江临闪躲:“你做什么?”齐朗川抬手一挥,鞋子当当正正砸到白瓷瓶上,江临大叫一声跳开,白瓷碎片落了一地。齐朗川单脚着地,拉江临入怀,就势就把人扔到床上。
江临撑臂起身,抬脚就冲齐朗川胸膛踹去。齐朗川握住她脚腕,对着脚底弹了一下,顿时她半只腿酥麻难动。江临脸色煞白,带着哭音喊道:“你把我怎么了?我的腿怎么动不了了?”
齐朗川又弹一下,坏笑道:“谁让你总想跑。”他拉江临并肩躺下,手指缠起秀发绕圈,笑道:“喂,你真是清平公主?”江临打开齐朗川手,双目喷火,尖声道:“别碰我。”
齐朗川红舌舔唇,眨眨眼道:“我偏碰。”他双手攥住江临裙摆,一把拉下裙子,抬头冲江临眨眨眼,又将手放在她xie裤上。江临举手拍去,“你敢!”齐朗川理直气壮道:“有何不敢。”
江临措手不及,眼睁睁见亵裤被齐朗川拿在手里。齐朗川高扬手臂,挑眉笑道:“你够到就给你。”江临红晕满脸,双手按住合欢襦下摆,朝齐朗川啐了一口,喊道:“畜生、混蛋,你竟敢羞辱我至此,姑奶奶和你拼了!”她怒气冲冲,如一头小野牛,低头冲齐朗川胸口撞去。不想齐朗川早有防备,轻轻转身便避开一击,可江临却来不及收势,一头栽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