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多地,我依旧没有寻到想要寻找的人。迫于盘缠用尽,只得暂时栖身于襄阳的一座寺庙中。寺内一位银须白发的老僧,激动地拉住我。
老僧:“施主,老僧终是等到你了!”
“何意?”我问。
“过两日将有一少年到寺,施主切记诚心辅佐,方可救民于水火。”
我点头应允。这老僧必是知天晓命之人。
两日后,果真有一少年入寺。
老僧对少年言:“施主,我把我所有的积蓄全部资助于你,你往北去必有奇遇。烦请你带上这位女施主,她可助你成就大业。”
说罢,老僧取出细软交付于我。
少年连连点头,对于老僧的举动却并不觉得惊讶。
翌日,我随少年一同北上。路上得知他名为赵匡胤,生于洛阳,熟谙兵法。他对治理乱世有些令我极为叹服的想法。我内心甚感喜悦,此人便是救世明主,老天冥冥中指引着我。我必遵照天意。
北上后,我们投身于后汉枢密使郭威帐下,赵匡胤不仅熟谙兵法,更是有勇有谋。他颇爱研究战局,多次提出妙计使我军大获全胜。
显德元年,这一役进行的分外焦灼,阿胤振臂高呼,以死拼杀。我尽可能的保护着他,奈何敌人多为精兵强将。难以顾及,阿胤左臂终被流箭射中,我将他护在身后。刺激下,我杀红了眼。
回师后。
阿胤看着我:“阿烈,我真是小伤,没事。你...还好吗?”
此刻我才发现,我的左臂几乎要彻底脱离身体。
“无事。”
“可你的手臂,我去找医官来。”
“阿胤,不可,也不必。”
“为何,总要先止血,不然你会没命的!”
“信我,出去。”
阿胤没有唤来医官,但却一直守在我的帐外,时不时地与我交谈,谈些他孩童时的趣事。谈些奇异的见闻、风土人情,尽量让凝固的气氛变得轻松。
“阿烈,战事结束,嫁给我可好?”
一时间我无言,我不知该如何回应......
“阿烈,我要把天下最好的都给你,不急着回答,我等你,你一定会同意的。”
日落,阿胤端着饭菜站在账外,“阿烈,我可以进去看看你吗?”
“嗯。”
阿胤走进帐中,看到我已然完好的左臂。惊呼:“阿烈,你的手臂...好了?!”
“小声!阿胤,这是我的秘密。你可害怕?”
“不怕!”阿胤坚定地说道。“你不愿说,我便不问。”
“阿胤,谢谢你。”
“阿烈,你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一场大战呢。你知道吗?每当与你并肩而战,我就有说不出的兴奋。总有一日,我要与你共享这天下。”说罢,他离开了。
共享天下?我从未想过。
渐渐地。阿胤在军中羽翼渐丰,他也不再是个少年。他成熟,谙谋略,懂人心。与我谈心的次数日渐渐少,他也早已不是少年心性。
显德七年。史称陈桥兵变。
终究他坐拥了河山。百姓也渐渐从水深火热中走了出来,我似乎完成了我的使命。
后花园中,草木凌乱,我想皇家园林,不应整洁有序吗?便问身边丫鬟:“何不剪枝?”
丫鬟正欲回答。
“自由自在,不更符合自然规律吗?这可你你教朕的。”阿胤说。
“见过皇上。”
“不是说了,没人的时候,叫阿胤吗。”
“臣不敢。”
“阿烈。朕想恢复你的女儿身,封你为后。朕曾说过,要与你共享天下。”
“现今山河未稳,臣愿为皇上固本培元。待天下大定,再定不迟。”我推脱到。
“阿烈所言极是。那朕便送你出宫,以特使的身份,为朕排忧,委屈阿烈了。”
“是,臣之本分。”
想必阿胤此时并不真心想要娶我,只不过碍于曾经到的承诺,不得不说出这番话。如今他更乐于与背景有利的女子联姻,巩固地位,我才得以离开。再不能回到马背上并肩杀敌的日子。不知这一切对于他是好还是坏,不知道对于百姓是幸还是不幸。无论如何变迁,百姓永远最凄惨。
隔天,阿胤赠我一千精兵,数百仆役,将我安置于于汴京郊外一处宅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