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距离成功只差一步了。”李孚说。
“李先生,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了吧?”
“嗯?陛下莫不是怕了那个女娃娃?”
“谁怕她啦?”
“那你就是怕女人!”
“李先生,皇上可不怕女人,怹可懂女人得很哩!”一旁的杨空说道。
“哦?那此事,陛下可不许推脱了啊。现在我们只是希望您能劝说董白在大婚当日让郿坞的董氏一族全都到长安里来,好一网打尽。至于董白本人,到时候随您处理。”
“好吧,那郭汜和董璜怎么解决?”
“陛下放心,郭汜之兵皆在镇守宫门,董璜不过一介文官,无甚本事,不成威胁。”吕布接道。
刘协大喜,叫人准备午膳,款待吕布与李孚,还叫所有侍卫一同进膳。
由于董卓患病,没来得及向董白提及此事。魏续不知道董白住在哪里,好不容易向宦官问到了董白住处,本想着董白将来必为皇后,殷勤了两句,却糟了董白一顿臭骂。可怜魏续,忙碌一场,空得一场“小雨”耶!
当然,董白事先也想经过董卓的同意,确定一下。但到了门口,就被郭汜阻止,但是确定了刘协想见她确是事实。
董白这时果然起了傲娇之气。董白想找到董椒,通过李儒告诉献帝,竟想让刘协来见她。可是找不到了李儒和董椒。于是想去找他伯父董璜,董璜却也不在住所,一打听,是终日和太监斗鸡,白天基本不回住所了。
董白这正郁闷着呢,忽然见到三个部将路过,其中一人正是魏续。董白忙去唤他,魏续一看是她,扭头便跑。另一个部将叫高顺,见魏续跑了,连忙去追。还剩下一个也想跑,被董白一把拽住,跑不掉了,只好作罢。
“董小姐,不知唤末将有何要事?”
“本小姐不要什么钥匙,要你给皇上带个话儿。”
“不知是带什么话?”
“你转告皇上,我爷爷虽是太师,本小姐却也明白事理。但是可也不能让他欺负了我,得让他来本小姐闺房见我!”
“……”
“怎么,你敢不拿本小姐的话当话?”
“末将不敢!只是小姐你看天上那是什么!”
“什么?”董白转身去看。那将抗起董白,飞一般地跑到皇帝寝殿殿口,董白的后脑还撞上了树梢。正撞见李儒抱着董椒从宫殿出来。两个人谁也没看到谁,直直地装了上去。还把董白摔了下来。
“郝萌!你这是干什么呢!怎么还背着个姑娘?抢婚呢!”
郝萌哭笑不得,站起身来就跑,李儒拽住郝萌,一把把他摔在地上。郝萌也来了脾气,一把李儒推倒在地,把他摁在地上便打。李儒也不示弱,拔出四尺佩剑,要砍郝萌,郝萌见他剑长,扭头便跑。
李儒可不肯放过他,追了两步,想起妻子还在地上躺着,怕她着凉,又回去扶起她,把她斜倚着靠在桥上(走出未央宫的寝宫外面是一篇荷塘),来看那个女孩儿。
董白先是后脑撞在了柳树枝上,刚才又摔了下来,已经摔得头昏脑胀了。刚一睁眼,一看是姑父李儒,扑进怀里就哭,说着委屈,把刚才的事情全都说了。李儒边了解事情,边安慰着。
却说偏巧不巧,董椒正在这时醒了。眼前摇摇晃晃,正因李儒迷晕她生着气,恍惚看到他抱着一个女人,行为还颇为亲密。顿时醋意大发,妒火中烧,从后面扯住李儒,一把把他拖倒,骑在身上,突然犹如泰山压顶;骂着李儒,还明出十把明晃晃的“匕首”,照着李儒脸上添了好几道红线,李儒竟毫无还手之力。回头一看,那女人竟是自己宠大的侄女,怒火更盛,拿起四尺长的大剑,举着就要砍死董白。董白还想看看姑父伤情,一看姑妈举剑,一溜烟就跑了。董椒也不愧为武将之女,拖着剑就追董白。
李儒疼得倒地不起老久,许久才扒着桥栏爬了起来,又见前方浓烟滚滚,地动山摇,浩浩汤汤来了一批人马,正是郝萌带八健将报仇来了。李儒一见这状况,扭头就要溜之大吉,后面八健将之一的曹性掷出哨棒,把李儒打倒,上来不由分说,一顿狂扁。
又是好巧不巧,董璜自潜入长安以来毫无踪迹,这天正好带着家仆踢完了蹴鞠,见李儒被揍,忙带家丁前来支援,两队人马打作一团。
还是好巧不巧,太仆汲寒(其实跟侍卫一样)受命为李儒准备车驾,结果等到了晚上,也没见李儒前来。想进殿寻找,一看一帮人互相斗殴,骑上马,扬起马鞭,想阻止这场打斗。
“停下,停下!这里是皇宫禁地,你们想做什么?!”一遍阻止,一边扬鞭打人。当场打倒了李儒和三四个家丁,还不奏效。便向外跑了五十步,掉头冲向人群,人们连忙躲避,这才终止。
再看这一个个人,个个是头破血流,脸紫面青。有个人就是额头上受了点儿伤,就是脸上全是挠伤。
汲寒小心翼翼进入寝殿,看到刘协在请外臣吃饭,谏道:“陛下,这寝宫是休息的地方,用来设宴,恐怕不妥吧?”
“哪有什么?在这儿才显得君臣亲近呢。来来来,正好我这儿还有好多吃不完的菜蔬和肉,反正你食肠宽大,要不你也来点儿?”
“陛下,您这顿饭还剩多少菜蔬和肉?”
“别问多少,你再叫多少人来我都有!”
“啊~,那我就放心了。不过陛下,您这儿,还有金疮药吗?”
“嗯?”
汲寒把殿外斗殴的事都告诉了刘协,刘协大怒,叫人把他们叫进殿来。吕布也怒,拿起方天画戟,把八健将都抓来,摁在长凳上,用方天画戟照着每个人屁股派了二十戟,才送到刘协面前问罪。
刘协向董璜和李儒问了情况,已经了解。又问了郝萌、魏续一通,果然如此。大怒。
“你们都以为我没有实权,就可以把我这个皇上不当回事了是不是?你们的吕布将军都在和我共同膳食,你们还敢在我的门前撒野?好啊!今天离我大婚还有五天,我就用你们的人头,来给我立威!徐晃,把这八健将和董璜,全都拖下去,推到拱门斩首!再拿人头找马日磾换点儿赏钱回来。”
“圣上,看在董太师和温侯的份儿上,就请宽恕他们吧!”徐晃、何蛊劝道。
“那好吧!那就让他们吃点膳食,然后再斩!正好今晚我这儿既有鹿肉也有猪肉,还有十五年的陈年老酒,值得给你们送行!把剩下的膳食全拿上来!”
李孚不太喜欢吃过火食,就问一旁的何蛊,有没有什么瓜果点心。何蛊给李孚搬来了三颗冰镇西瓜,叫来李儒、金晟、杨空、汲寒和徐晃,坐在下面,一起吃瓜看戏。
“吃吧!端来了!正好还有九份儿!吃完了好上路!”
八健将和董璜正不知该如何的时候,突然听到殿口传来一句:“陛下,我带着你的皇后来见你了!”众人转头一看,正是灰头土脸的董椒拉着董白来找刘协。
李儒大惊,吼道:“你这婆娘,自己不顾脸面也就算了,怎么还敢污蔑未来皇后!”
“我就是要气死你这个负心的汉子,怎么样!”
“咔叱!噗!噗!噗!”
“你吃西瓜能不能小声点儿!”李儒对旁边的杨空吼道,涎液全喷到杨空脑门上了。
董椒倒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一笑,还有些止不住了。
“姑妈,可以把我的手撒开了吗?疼!”董椒用很委屈的语调请求着姑妈。听了这话,董椒赶快放开了董白。
“玩完了?”刘协问道,并慢慢走下台阶(其实就三阶,完全能一步迈下来的),拿起一块西瓜吃了起来(戏精)。
“你就是刘协?”董白问。这主要源于她眼前这位略微英俊、颇有气质的天子和她之前想象的那个窝窝囊囊的傀儡完全不是一个形象,她有些不太相信,甚至有点而想主动接触刘协了。
“大胆!区区一个渭阳君,怎敢直呼天子姓名!”吕布见董白失仪,立即喝道。
“你!”董白想回敬吕布,又没敢说出口。
“行啦,事情呢我刚才都了解了。这样吧,你们也都别死了,下去各自领二十军棍吧!”
“刘……陛下!那个棕色眼瞳的,得给他再加二十棍!”董白还是不肯饶恕郝萌。
“哦,对,你玩弄人家渭阳君,得再加二十棍。”
“陛下,念在郝萌实在是无心之过,还请宽恕他吧!”一直沉默的张辽请求道。
“那这二十棍你替他抗?”
“臣原替他受下这二十棍!”
“陛下,臣愿与张辽平分这二十棍!”成廉道。
“我等皆愿同罪!”其余六人一齐喊道。
“好!念在你们如此兄弟义气,这顿军棍,全都免了!”
“谢陛下!”
“陛下,那我……?”董璜在一旁弱弱地问道。
“你也免了!”
“谢陛下!”
“刘协!你!你!你……”董白气得直跺脚,都气哭了。
“行了,天儿不早了。各位把你们面前这顿饭吃了吧。吃完了就在殿外搭帐篷睡吧!”
“谢陛下!”
“哎,那个……魏续,你那盒酥送到了没有啊?”
“送到了,臣还挨了一顿臭骂呢!”
“嗯?你说什么了?”
“臣……就是想着,董白与您就要大婚了,必然以后就是皇后了,就想巴结两句。于是就祝您二位能如西施、范蠡之好,她却不悦;又祝您二老能如项王、虞姬之好,她又不悦;我又祝您们能如太祖、高后之好,她便把臣骂了一顿,还把臣赶了出来。”
“该!你祝她是西施、虞姬、吕雉,就是咒她祸水、薄命、祸国!而且还咒我娶一个祸水、薄命、祸国的女人!饭你就别想吃了,出去扎帐篷!”
“哦!”魏续这个可怜的倒霉蛋儿低着头,沮丧地到外面去扎帐篷。
这边弄得皆大欢喜,那边董白还在姑母怀里垂泪呢。
刘协走进董白,李儒赶忙站起,也跟了过来。
“你就是董白?”
“你明知故问!”董白委屈地喊道。
“董白!”董椒阻止道。
“董椒,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打董白。”
“她一个女孩子,都要出嫁了,平时和爷爷父亲搂搂抱抱,没大没小也就罢了,竟然还和她自己的姑父抱在一起,我这个当姑姑的,管管自己的侄女,不行吗?”
“你管什么呀~!你才比我大四岁!姑父只是安慰我一下儿,你就算要管我,为什么要挠破姑父的脸呢?!”
“行了行了,过去的事儿,都别说了啊。”李儒劝道。
“过去是过去了,但该罚还是要罚的!徐晃,取棍来!今天我亲自“赏”董夫人四十五色大棒!”
“别!”董白又赶快为姑母求情,“刘……哦不,陛下,其实姑妈没有打我,她只是一时生气,才要追我的。路上我跌倒了,姑妈还把我扶起来来找你呢。别罚她了好不好?”董白难得地扯着刘协的袖子,请求着他。
“想不到,你还挺有孝心的。”刘协,突然伸出手,摸了一下董白的脸蛋儿。董白的脸瞬间红的和苹果一样了。
“行吧,那就不罚了,把侯成的那份菜端过来给姑妈吃吧!”
“啊,刘协,你!”
“怎么了?变脸这么快?可是你爷爷把你许给我的,为了你,我还死了一个大臣呢!”
“你!……”
“陛下,我们已经用膳完毕了。”八健将之一的宋宪报告。
“好啊,那退出去睡觉吧!”刘协转过身来,对九个人说。“哎?你们八个每个人都剩那么一点儿是要带给那只猫吗?”
“陛下,我们……”
“行啦!何蛊,把那条猪腿端出来,让他们带回去!”
“谢陛下!”
“唉!看看人家的兄弟!再看看我的兄弟……”金晟念叨着。
“闭嘴!”何蛊等大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