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做过之后两三天里尽量不要洗头发,这是理发师给她讲的,为了保证做过的头发可以奋发努力坚持不懈的直,解羽桦愿意三天不洗头发。
虽然三天不洗头发想想就有点莫名的油腻。
但反正不出门,看她的只有她爸妈和妹妹——如果没有视频电话的话。
今天看来是没有的,所以他们一家四口可以在吃过晚饭后一起打麻将。
他们几个人当然也玩钱,俗称硬五块。
麻将是抽了红中白板发财和四风的,只有万条筒,只能杠碰和自摸,其他的一律不许。这般麻将的打法好处是快,平均七分钟一局,而无论是杠碰还是自摸都是五块,可以累计。
她妹妹打过最厉害的一把,三个暗杠加自摸,一圈赢了四十五。
她最近却是点背,天天输,一天输个五六十,多的能输一二百,不过大部分都算给她爸妈捐资,用她爸的话说,你就当交水电费了吧!
那就当是交水电费了吧!
她头疼的捏着眉心,耳机里是吵闹的打扑克牌的声音。
于臻晏喜欢跟她来着语音通话。
为了让自己不去想楚轻河,为了不让自己泥足深陷,为了能从楚轻河的诱人呢喃声中清醒过来,她不介意让自己的脑子接受点其他东西。
大概对面那个男生是有点喜欢她的。
她隐约的知道,却不敢回应,说好了不要相互喜欢,她不能越过那条线。
尽管他陪着她打游戏看电影跑步聊天做一切能做的事,她还是觉得对方是个干净的男孩子,他们不适合。
或者说,她经历过的事情,让她觉得自己很丑陋很脏污。
她自卑。
自卑于对方的干净。
但这些情绪并不能为外人道,于是只能认真的告诉对方,我不会喜欢你,你也别喜欢我。
她听到电话那端的温暖声音说,好啊!
他就说好啊,永远不逼迫她,不去给她压力,迁就她忍让她陪她做所有远隔两个城市的距离,所能做的所有事情。
她一心二用,打着麻将和他聊天,耳机里听到他在喧闹声中的呼吸声,平静而悠长。
大概像于臻晏这样的男孩子替代了她在大学里没有经历过的那种纯情温暖,所以她不会对对方产生像对楚轻河那般的情愫,却会很珍惜这种浅淡的念想。
大概这样会对对方很不公平,她想着,却不知道该怎么摊牌,而且对方似乎也不需要摊牌,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到需要摊牌的程度。
但其实她也看不懂对方,她能触摸他表皮的柔软和温度,却很明显的感觉到一层膜,那层膜在抗拒着外界的窥探和审视。
他其实很温暖,只是有一个很明显的界限。
解羽桦没有跨过过那条线,在很多时候,他们相处的和谐而快乐,都是因为双方的克制与理性存在。
虽然有时候也偶尔会讲出一些超过那条线的话,但他们都能当做玩笑来处理。
但玩笑有时候讲多了,莫名就会认真,尽管认真也是那么一会儿,但那么一会儿的情绪,悸动上头。
于臻晏说:“你有没有觉得,玩笑开多了,就会当真啊?”
她扔出一张五条,心说偶尔当真只不过是情绪的过激反应。
回过去一张图片,可爱的卖着萌。
“我有时候会当真,这段时间当真的次数更多。”他说。
发过来一张无可奈何的表情。
“要不我当真吧!”
解羽桦捏着第三张五条,心中喊了句woc ,难得的有了想讲脏话的冲动。
却有点分不清是因为于臻晏说的话,还是因为自己即将打出暗杠来。
“咳咳,你认真的?”她有些风中凌乱的感觉,尽管是在室内。
于臻晏那边似乎笑了一声,“你想不想让我当真?”
她有些发蒙,心中那句脏话声音越来越大,“我有点迷……”
于是她听到耳机那边传来一阵闷笑,不觉有点郁闷,她这是被一个小她好几岁的男孩子给调戏了么?
“姑娘,我能当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