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挣扎的起身,双手抱拳,对着老者轻声还说道:“还请前辈救我。”
面无血色的傲天,此时双手撑在桌上,嘶哑的嗓音,干脆利落。
“拿什么换。”
凌幽咧嘴一笑,伸出手来,指着身旁的沐沐,轻声说道:“条件很简单。只要到时候,小家伙遇见解决不了的事情,你们出手帮助一二就好。”
“可能数年后就会用上,可能这辈子都不用你们帮忙。”
两人满脸肃穆,一本正经的点头。
凌幽歪着脑袋,挑着眉头,浑然没有一丝高手的架势,调侃道:“小子,你需不需要?”
庄小前低着头,沉默不语。
心中想的更多,既然已经欠下了三次,又何必在乎现在欠下的这一次呢?反正债多不压身。
想到这,脸上挂着死猪不怕开水烫。
嘴角微微翘起,缓缓的点头。
沐沐怜悯的望着眼前,一时间,不知如何感慨。
在沐沐果然如此的表情,一副还是自己聪明的表情。
“来张嘴。”
四粒拇指大小,黑不溜秋的泥丸出现在众人身前。
此时,四人连同沐沐在内,皆是无法闭上嘴巴。
无处可逃。
“乖!该吃这十全大补药了。”
当真是入口即化。
除了嘤嘤瞪大眼睛,小手吾在嘴前,惊讶的模样;其余四人满脸悲苦,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师傅,我都没事,你为何要给我这种丹药,我不吃,可以吗?”
凌幽瞪了沐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吃不吃,这可由不得你。你要知道,他们可是付出代价,才能吃到这么一粒。为师,好心好意,免费给你吃,你嫌这嫌那。一副你吃亏的模样。”
至丹药化开后,一股纯粹,不带任何杂质的精纯灵气,快速的在经脉中流淌而过。
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
此前,还有所怨言的三人。
立即,席地盘膝而坐,纷纷双手掐诀,快速的进入修炼中。
凌幽缓缓起身,撇了一眼满脸无辜的沐沐,厉声道:“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
说完,便牵着嘤嘤的手,离开房间。
“嘭。”
大门缓缓的关上。
此前的血雨,早已消失不见。
天上的乌云也消散不见。
圆月当空。
“你要带我去哪里?为什么不带上你的徒弟呢?”
嘤嘤停下脚步,歪着脑袋,望着身旁的独臂老者。
“你个小丫头,一连串就问了两个问题,是想要我回答哪个?”
“你两个都要回答。”
凌幽走到石阶,伸手拍了拍,示意嘤嘤坐下。
抬头凝视天空,轻声说道:“至于为何要带你去。是我有好东西要送给你。至于为何不带上我沐沐,自然有我的想法。反正这件东西,留给沐沐也不合适。”
嘤嘤双手托着腮帮子,轻声说道:“哦。”
凌幽对于嘤嘤如此反应,并未出现恼怒,只是淡淡一笑。
“我们快点走吧,快去快回。”
“小丫头,那我们走吧。”
月光之下,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七拐八拐。
老妪双目无神,依旧长跪不起。
“噔,噔,蹬。”
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奇。
在空旷的庄园内,久久环绕。
“你们怎么来了?”
凌幽牵着嘤嘤,站在远处。
“对于我的到来,你一点儿都不觉得惊奇吗?”
老妪摇摇晃晃的起身,亦步亦趋的朝着老者接近,拨了拨鬓角的白发,露出沟壑纵横的脸颊。
“我找就知晓你来历不凡,可具体实力,我就不清楚了。至于你到了想现在才出来摘桃子,我一点儿都不惊奇。”
凌幽双眼一瞪,悠悠然的说道:“打算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还不显出原形?”
驼背老妪先是一惊,随后释然。
庭院废墟中,轰隆作响。
一道青虹从废墟中,夺目而出。
青虹围绕着老妪盘旋不定。
凌幽嗤笑不已。
“别装神弄鬼了,就你这小伎俩,我见多了。快点吧,我赶时间呢。”
老妪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是。”
转瞬间,围绕在老妪身旁飘忽不定的青虹,没入体内。
芳龄不过二八年华的少女,站在两人身前。
“小女子,翠儿。拜见前辈。”
由老妪变化而成的少女,恭敬的对凌幽作揖行礼。
凌幽摆了摆手,轻声道:“行了,别说这些虚的,来点儿实际点的。”
翠儿眼神飘忽不定,心中思绪万千。
她知晓,自己不那一点儿东西出来,怕是走不了了。
可是随后想到,自己要在这里为老爷,夫人做衣冠冢,日夜祭祀。
脸上泛起笑意,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想通之后,少女仔细打量着身前的一大一小两人。
弯腰拱手,轻声说道:“无需前辈动手,翠儿自行动手便是了。就是麻烦前辈,为我收敛气息。”
“聒噪。”
说完,凌幽双脚轻轻踏在地上。
一道无形的波动,从凌幽脚下传出,废墟中尘埃四起。
漫天的尘埃,在空中形成一道土黄的屏障。
翠儿吃惊的望着不远处的独臂老者,眼中喜忧参半,极其复杂。
“别这么看着我,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嘤嘤惊奇的望着独臂老者。
饶是脸皮厚实的凌幽,也在嘤嘤的目光中败阵下来。
“墨迹什么,还不快点儿。”
被凌幽紧紧盯着,翠儿如芒在背,吓得大气不敢喘。
纤细的手指,快速掐诀。
最后双指点在废墟中,轻喝一声:“出。”
两块石头,一大一小,两块青色石头,出现在三人身前。
大的一块不过拳头大小,其表面上覆盖着一条条黑色丝线,与之小小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头连接在一起。
凌幽嘴角泛起笑意,点了点头。
翠儿右手做掌,对着数条黑丝,轻巧一划。
“开。”
黑丝断裂。
翠儿口吐鲜血,身形倒退数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来不及擦拭嘴角的鲜血,连忙起身,恭敬的对凌幽说道:“还请前辈海涵。”
凌幽对于翠儿的这些小动作,自然尽收眼帘。
“还算有自知之明。”
说完,右手一挥。
土黄屏障,涟漪阵阵。
迅速收缩。
最后覆盖在青色石头上。
“多谢前辈出手。”
翠儿激动的跪伏在地上,连续对着凌幽磕了几个响头。
砰砰作响。
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道浅薄的血迹。
除却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并没有其余的任何声音。
嘤嘤双手捧着翠绿通透的小石头,心中满是疑惑,歪着脑袋,轻声询问道:“这是什么东西,给我做什么?”
凌幽半蹲着身子,明亮的双眸,坚定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轻声说道:“不懂没事,你收着就好。当然了,也千万别丢了。这石头可有大用处。到时候,你自然就知晓了。”
“你就不能告诉我吗?这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你就不能和我说清楚吗?”
“那可不行的哦。到时候,你就自然会清楚了。别担心,我不会害你的。”
嘤嘤双手叉腰,瞪大眼睛。
直见,拳头大小的青色石头,在其身前不断的盘旋。
青芒渐浓,愈发的璀璨。
这块不知名的石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缩小。
最后成为指甲大小,水滴模样。
碧绿通透,煞是好看。
“凌幽敕令!”
威严的嗓音消失,青石上,浮现出两个古朴模样的字迹。
嘤嘤狐疑的看着身前的
“这不能说,那不能说的。这上面的两个字总是可以告诉我吧。”
“别用这激将法了,这两个字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名为遮天!”
凌幽右手一挥袖,铭刻有遮天的青石,不由自主的朝着嘤嘤靠近。
落在其手上。
“拿着,别胡乱拿出来显摆。”
一丝凉意从掌心传出,片刻之后,凉意消散。
青石同样消失不见。
目瞪口呆。
小丫头紧皱眉头,浑然不顾脚边的废墟,蹲下身子,将脑袋埋进膝盖中间,泫然欲泣。
凌幽赶紧蹲下身子,柔声道。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还不成吗?”
“真的吗?”
望着双眼通红,楚楚可怜的小丫头,凌幽的心顿时软了下来。
“我知道,你其实已经发现自己的不同寻常。”
嘤嘤闻言,惊慌失措,身形倒退数步。
慌乱之中,嘤嘤并没有察觉出脚下的石,整个人跌入在地上。
尖锐的石块,刺破嘤嘤的手掌,挥之不去的疼痛,久久缠绕在手掌。
圆润的手指头,缓缓往前挪动的凌幽,颤声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晓的这么清楚!”
“跑啊,你继续跑啊。不管是你怎么跑,都逃脱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凌幽面色如常,锐利的双眼,直勾勾的望着身前的小丫头。
“你,你,你!”
“哇哇……哇哇!”
独臂老者,凌幽突然变脸,着实吓到了嘤嘤。
眼眶中,晶莹的泪水不停的打转,瘦小的身形,在地上,缓缓的完后撤退。
“早在你清醒的时刻,就已经记起来。事到临头,要不是我拉着你,怕是其中的后遗症,你也可以后知后觉的知晓,我说的对吧。嘤嘤。”
凌幽笑而不语。
“你是谁,到底是谁?”
“小丫头,现在知晓什么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吧。我今天带你来取这块石头,自然有我的打算。可其中的厉害轻重,可别装作无所谓。”
说着说着,凌幽伸出手。
“还不起来吗?打算坐到什么时候。在过一会,他们可就清醒了。”
权衡利弊之后,嘤嘤不情不愿,借着凌幽的手,缓缓的起身。
“你不会告诉和他们说吧?”嘤嘤歪着脑袋,嘟着嘴,可怜兮兮。
“你是觉得我太闲了,还是怎么样?我为何要这样?你的来历我一清二楚,你的本事,可千万别乱用。”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听不听随便你,反正我就这么和你说,到时候看不见你哥哥,可就别怪我没提醒你。”
双脚轻踏地面,一股浩瀚的灵气,急剧而来。
一挥衣袖,灵气遁入,身旁瘦小的躯身。
一老一少,消失在夜幕之中。
……
次日清晨,重新恢复老妪模样的翠儿,站在废墟中,凝神远望。
心中感慨万千。
她知晓,她遇见好人。
虽说有利益交换的关系,可前辈并未断去她的根基。
这样,真的也挺好的。
翠儿本来就没有本事,本来就是个普普通通。
可她现在可以继续陪着老爷夫人。
……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大致可以划分几类,同窗、同乡,一起喝过花酒,生死之交。
大致的经历,虽说并未能够生死之间,却能从陌生人,迅速的熟络起来。
经历过一夜的修整之后。
一行人趁着暮色十分,重新上路。
不论是万物复苏的春天,或是烈日高照的夏天,行走在群山之中,清晨时分的气温最为沁人。
更不用说,红彤彤的骄阳,并未清醒过来。
山林之中,一层层白色薄纱,重峦叠嶂。
眼前的画面,只剩下淡淡的一层影子,远处的景色笼罩在云雾之中。
妖兽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从层层迷雾后传出。
此时,远处看不进,只有凑近之后,这才能看清楚。
众人在山林中穿梭,打头阵的依旧是凌幽。
满是怪石嶙峋的山路,弯弯曲曲。
行路难,走山路更难。
除却时不时的喘息声,整个队伍寂静无声。
此刻,除却担心山路两旁的妖兽突袭之外,考虑更多的是如何在晨雾中,保持着淡然的心态。
不知走了多久,天上的月儿,即将结束一天的工作,悄悄的躲在乌云中,准备交接。
天逐渐亮堂起来,晨雾淡去了很多。
一道金光划破苍穹,从九天之上照耀下来。
山林中的晨雾,悄然淡去。
林中小道。
骄阳驱散了晨雾之后,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头后,悄悄然的将林中小道照耀。
当视野开阔之后,心中的浊气,自然而然的烟消云散。
停下脚步,纷纷的站在原地舒展着身子。
众人的气氛已经融洽了许多,虽说还谈不上有说有笑,却十分的从容,无需担心如此陌生的同伴是否会在自己身后捅刀子。
潦草的吃过了干粮之后,众人并未有过,过多的言语。
继续开始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