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的黑暗，短暂的交谈，那是略带沉重的结尾。
白凯心有感触，踢了一脚锅的腿，然后腿折了。
血仙人看白凯的眼神都变了。“你不是特别傻吗？”
“你才傻了，我哪里傻了。”
“自己跳历风大阵里算不算。”
“你能不能别老提这个。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不小心阴沟翻不行吗？”
“我就奇了怪了，你这个真的聪明有文化，为啥平时那么不靠谱。”
“你咋不说你，好歹也是号称邪修，邪修的闻风丧胆没学会，就学会小心眼了。”
“啊呸，你才小心眼了。”血仙人不认账。
“某人就是因为我说他的药浴像火锅，就在我药浴的时候，吃火锅恶心我，你说是不是小心眼。”
“你错了，我多么没有吃过凡俗的东西，只是某人推荐火锅，我就勉为其难的感受一下了。”血仙人狡辩。
“我没有推荐”
“是你提的吧，我好奇了不行？”
“得了……不争了，我给你修锅，保证好好的。”
“我没和你争……”
……
“师傅，哥你们别吵了，山下刘婶娃娃病了，请师傅去了。”
“弟弟，是不是那个前天你师傅接生的刘婶？”
“是啊，他家娃今天吐奶，不舒服……”
……
白凯一脸悲痛的看着血仙人。
“你一个号称邪修的家伙，丢邪修的脸。”
“我乐意。”
血仙人兼职村里各科大夫。
……
夜里白凯开始思考血仙人的话，自己真的要用灵兽眼睛耳朵皮肤吗，这样自己是不是会变成怪物，虽然血仙人保证可以让这些变成人的眼睛，人的耳朵，人的皮肤。但是王海多少有些抗拒。
夜很深，月光如水直流而下，
灯笼山上，血仙人的小屋还亮着，了解血仙人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勤奋的人，只是今夜一个小小的身影走向血仙人的小屋。
这个身影不是别人，是柳空，但是此刻的柳空很诡异，他的眼睛是绿色的，眼瞳各是一片柳叶的形状。
“你已经很久没出现了，为什么？柳空？”血仙人感慨道。
“你叫我不是说这个吧，有什么事？”
“那个女婴要死了。”血仙人提醒着。
“……与我无关，这个女婴，跟死人呆的时间太久了，早就沾上了死气。”
“我并没有想说谁的责任，我想说和你之前约定的事，我要放弃，你考虑一下这个女婴吧，救她也是救你。”
“为什么？”柳空看向血仙人，眼神有些愤怒。
“王空的哥哥不是傻子，他还救了我一命。”血仙人很坦诚。
“我答应你帮你研究柳灵的秘密，是因为你承诺过，让王空消失，让我代替他的。”
显然这个柳叶瞳的柳空，不是他本人，他是王空的柳树灵，那个真正叫柳空的存在。
“王空的哥哥，你觉得他是傻子吗？”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他救过我。”
“你不想让你的同族修炼了？没有我的秘密，你做不到的！”
“那这两天你为什么不出现，你认识王空的哥哥吧，你在怕他。”
“我，我没有……”
“考虑一下这个女婴吧，她还没有诞生心智，救她，她就是你，也就是救你。”
“你有完没完啊……”柳空愤怒了，他的头发如蛇一样的蠕动，又如水中的水草。
“我只做提议，现在我需要你一枝柳枝，给这女婴做灵根，先保她能活下来，你有一年的时间做选择。”
“我……不想给……”
“你最好给我，这是你的一条后路，对你没有坏处，而且这个女婴用你的血脉改造过，算是你的同族。”
“你，你能改变人的血脉？”
“不能……”血仙人理直气壮睁眼说瞎话。
但是柳空不在意，他喃喃自语。
“难怪我觉得她近亲，我不想害她，我给你一枝柳枝，不是为了后路，是因为我看着她亲，她是我的家人。”
这个时候血仙人，发现自己的房顶木板落了轻微的尘土，在他眼前落在桌子上。他皱皱眉，有些轻微的生气。
但是等了片刻没有人出现。
柳空留下一条带着虚幻气息的柳枝，血仙人小心的收好后，他看向柳空，“小心些，今天夜路可能不好走。”
“怎么了？”柳空看着血仙人。
“有些人比你想象的聪明，我也低估了。”
“什么意思？”
“早点回去休息吧，实在不行睡在路上。”
“什么意思？”
“我困了，你回去吧。”
柳空感觉血仙人今天特别奇怪，有些没有好气，不悦的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血仙人拉开桌子旁的椅子，又走向柜子，取了瓶葫芦和两个杯子，等他回来的时候，王海已经坐在桌子旁了，王海的嗓子依然沙哑，此刻更是有种沉闷的感觉。
“能解释下吗？”
血仙人放下杯子给每人倒了一杯。“柳灵根是活的，有自己的想法。”
“你真正的徒弟其实是这个柳灵？”王海的声音有些低沉。
血仙人突然一笑“你觉得我狡猾吗？”
“狡猾”王海看着血仙人。
血仙人摇头苦笑。
“我只收人做徒弟。”
“那刚才?”王海看着他，绷带让他看不出表情。
“这个柳灵还年幼，白纸一张，心智不高，心性底子也不错，我想帮他，给他个机会。”
“不怕得罪我？”
“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柳灵的事？机缘就是风险啊！”血仙人看着白凯。
“我大意了，没有注意到有这个后果。”白凯没有否认自己的无能。
“你和柳灵有什么交易有什么？”
“他告诉我如何让凡人可以修行，我帮他弥补身体的弊端，其实他也是个病人，你没见过他痛苦的样子。”
“我可以告诉你，比他的办法，甚至更好更完整。”白凯直接接话。
“你知道？”血仙人惊讶。
“他们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我开的灵，他们的传承都是我瞎想的。”白凯苦笑。于是白凯说起了柳灵的过去，上次相亲在田家给一棵柳树开灵时的事。
血仙人一下愣住了，他笑了，表情有些古怪，“难怪柳空那么怕你。”
“他们除了一体双魂还有什么弊端。”
“他们现在共生在一起，血脉相连有血脉冲突，一般人活不过两年，不过这个问题我正好能解决，只是以后他就是半妖了，而且我想把柳灵过度到那个女婴身体里，双魂症不是长久的事。”
“半妖？那不是人和强大妖兽的孩子吗？”
“你想多了，动物和人的审美差那么多，生子很少，常见的半妖都是我祖先的杰作。”
“那女婴？做个牺牲品？”白凯冷笑。
血仙人看着白凯“你没有发现吗？那个女婴，魂魄已经死了，你不会以为每天晒太阳的只有你吧，那个母婴不是你，所以她没有扛下来。她已经睡了十天了，魂散了，我们没能救下她，死气很可怕，她死了。”
白凯沉默了。
“半妖能修行？”
“不能，只会强大肉身，拥有一些妖兽的本事。是当年凡人和修士之间的存在，人数不多，但是很有名。不过一切在我的祖先被当做邪修后，半妖就落寞了。但是你弟弟是个例外，正好弥补了这一点。”
“那你怎么不给村民使用。”
“有些人用过了，有些不愿意。我得不到强大的灵兽，用过的人，也只是比普通人强壮一点而已。而不用的人是因为，我们自己也在唾弃我们自己。”
“对了，为什么你给柳空一年，魂死，身也会死吧。”
“那你听说过无心插柳吗？我要的那根柳灵枝，可以保女婴身体一年不死，但是一年后柳灵枝会变成新的柳树灵，只要辅助开灵，就是新的魂魄。”
白凯怔怔的看着血仙人，“你真的只是一个很没用的邪修？”
血仙人瞪了白凯一眼“你再考虑考虑措辞！”
白凯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傻笑起来，“我啥都没说，当我当个屁怎么样？”
血仙人看着白凯点头“谁让你屁多呢。”
白凯苦笑，表示自己听到血仙人骂自己了，沉默了一下道，“我弟弟的事，我自己解决吧。”随后顿了一下白凯说“我这次来是想问，我要恢复皮肤容貌，死人的器官可以用吗？”
“死的太久的话，不行。你要杀人取……”血仙人有些吃惊和不喜。
“我知道一处上古战场，那里尸体很多。”
血仙人眼睛一亮，“你可以去找修为最高的看看。修为高的人，死后的尸体还是有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