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空回到小屋,他对血仙人的反常及其不懂。
他静静站在门口,等待血仙人口中的不平静。
夜里,天空的云翻滚远去,感觉像像河水里漂远的黑色浮冰,偶尔的月光穿梭其中。
什么都没有发生,于是他没有再考虑血仙人的话。
他走向床边。
床上睡熟的女婴,小小的,安静的睡着,如果不知道真相就真以为只是睡着。柳空不了解,所以他以为是睡着,流露出柔和的笑容。
夜太无聊,他不愿睡去,因为睡了,醒来的就不是他柳空,而是王空。
接下来的时间是漫长的黑夜,别人皆睡,只有自己独醒,柳空孤独,但是他不甘心就这样睡去。
他修行了一会儿,他的修行是白凯的《天武八技》的一部分。
天快亮的时候,他感觉眩晕起来,有些不甘心,但只能无奈,叹了口气,他还是睡下了。
屋子外,房顶上一个木乃伊一样的人,坐了一晚上,他在思考。
……
黎明冲破黑暗,拉长了白凯的影子。
阳光照亮小屋。
柳空揉着眼睛,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迷糊的坐起。然后整个人愣了一下。
他看到了哥哥站在在自己面前,半个身子都是阳光的辉煌。
柳空的嗓子依然不好,他声音很沉。
“你能和你的柳灵根沟通吗?”
王空有些疑惑,随后点头。
“那就行,我要你们发个誓,天道誓言。”
……
下午血仙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王海,“我没有想过你会用这种办法,解决你弟弟的事”。
白凯淡淡道,“这种事不能太严格,人是群体动物,天生就有和人相处的天赋,我保证他们不自相残杀,就能看到他们相处到老。这是人的习惯。
人的和平相处,有时候只是需要一个好的理由,仅此而已。”
“你真这么想?”
“为什么不这么想。”
……
当天白凯就离开了灯笼山。因为自己样子吓人,所以没有去人多的地方,看着一路风景,马不停蹄去了兽落谷。
……
寒夜里,一声落水声,宣告着白凯回来了。
潭的水依然很冷。
落水的故人已经面目全非。
……
无人知道,黑暗的最黑,寒潭最深的地方,睁开了一双竖瞳巨眼睛。
……
在进入寒潭的一瞬间,白凯身体里的死气暴动起来,不断的吸收周围的寒冷灵气,纯黑如烟,在白凯身边飘渺着,飘荡着。
这里的灵气有点怪。
白凯用神识感知着周围,这次他能感知的更远了。没多久,他来到了玲珑的墓碑前。
他对这个墓中的人,感觉很复杂,他该怨恨的,自己的父母死了,多少有点受玲珑的牵连,可是对着一个死人发脾气,白凯做不到。
浑身散发黑气的白凯,姿态如同在水下如同恶魔。
因为受到过历风大阵摧残,长期受到死气和阳光灵气的折磨,白凯对寒潭的承受能力越发的强了。
白凯一步一步走向寒潭更深的地方,步子稳重踏实。
又是尸体。
有的同归于尽的模样,死去还带着生时的奋力厮杀。
有的还是生时的模样,却是死亡的结果。
白凯没有去看他们,他对这里尸体早有心里准备。对死去尸体没有多少感觉。
如果不想用灵兽的器官,就用死去的高修尸体,血仙人没有具体说为什么,但是他的建议还在白凯心里。
白凯开始翻阅叶天玄的记忆,寻找关于修为高深后,人的变化。
这个世界很大,人住的地方分三洲四海,灵兽住的地方是两领五绝,没有生机死地有,火,沙,冰,风,四死地。
人不是世界的主宰。
生存也不是非生即死。
人的修为是,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飞升,……
叶天玄的记忆里飞升很特别,有人说是成仙进入下一个世界,有的说只是一种说法,是斩断尘世因果,从新开始。所以没有太多关于飞升的记录。
所以白凯知道的最高的修为就是化神。
化神者,神不死,身不亡。
这也是叶天玄当年苦苦追寻的,他元婴百年不得寸进,化神无望,才对《玄练九重》动了心思。
因为极度渴望,所以叶天玄对化神这层,各种传说特别的了解。
元婴的特点是灵魂强大,可独立离开身体,夺舍他人而再生。
化神便是肉体毁坏后,灵魂可聚灵为体,不需要夺舍他人,也能生存。无论有没有身体,化神修为到了高深的时候,可以斩己魂,造人。换句话就是可以从自己身体里剥离出来一部分灵魂,用自己的血肉灌注,化作人形,这部分有自己的想法思维,也可以修行,是独立的个体,也算作分身。
不过这样做会伤魂,伤身。
在叶天玄的记忆里有这么一个传说。
曾经有一个寺庙,门中上下五百人,都是一个化神强者的分身所化。所以那个寺庙叫做一人庙,这些分身甚至有些彼此还有矛盾,会互相争吵。传说因为斩魂太狠,这个化神强者也消失了,只有分身而无本体。
由此可见化神层次的强者有多神奇,不过一般化神强者不会随意制造分身。因为有自己思维的分身,有可能不听自己的。而且与自己成为死敌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除非将死,否则化神强者不会考虑分身。这种分身相当于重生,可是重生的自己不是自己。
而且化神有个诅咒,一旦分过身,想进入下一阶段就很难,这也是一般渴求修为更进一步的人,不愿意分身的原因,甚至有些已经有了分身的,他们会彼此厮杀,让自己重新完整。
白凯这次的目标是找一个化神的尸体,因为他们的身体半灵半肉,灵气不熄,生机不灭,古代战场如此大,如此壮阔,死这么一位两位的还是有可能的。
这次下寒潭,白凯的神识范围因为之前的质变,在到了战场后不再是三米而且三百米。
他感知中尸体很多,他方圆的三百米中,全尸二十六具,相对完整的残尸六十七具,剩下都是残破的肢体,破烂的武器,还有意思破碎的木头石头什么的。
此刻白凯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尸体上没有死气。
这很奇怪。
死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没有死气,就算这些尸体被保存的很好,就是当年刚死的模样,就算那样也应该有死气啊。
死气跟随死亡从不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