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拿起酒杯,一口饮尽,说到:“老哥不要担心,这次回来,萧何与老哥共同应对此事,当年萧何初到临淄,就是在朱霸堂主的主持下加入农家的,算起来也是神农堂中人,后来虽然改名换姓,离开农家了,但是根是不会变的。”
“有萧兄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萧兄弟暂时与刘季住在一处吧,有机会回刘家村看看,聊解思乡之情。”
朱家松了一口气,开口邀请。
萧何自然同意。
第二日,萧何与刘季同行,回刘家村一趟。
路上,萧何开口,“阿季,一转眼你已经这么大了,想当初,你刚刚出生,我还抱过你呢。”
刘季摸摸头:“萧叔,你就别再提小时候的事情了,临淄一别之后,就再也没有你的消息了,我们都以为临淄城外那一战,你没能活下来,没想到你只是改名换姓了,想必乡亲们都会很开心的。”
两人聊着聊着,刘家村迁徙所至,沛县就到了,又见到熟悉的茅草屋舍,萧何仿佛看到自己当年田里摸鱼的快乐时光,在一层层茅屋中间,一栋红色建筑显得颇为显眼。
萧何指着那栋房子问道:“那边那栋是谁家呀?”
“也是一个从临淄城奔逃的贵族,姓吕,听说还是姜太公后裔,家主叫吕公,乐善好施,在乡里威望甚高,还与县令有关系呢。”
“原来如此!”萧何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走到村内,萧何与刘家村各位老乡见过,狗剩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真是沧海桑田,岁月不饶人啊。
两人离开刘家村时,在吕公宅邸门前的流水旁看到一个少女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小坐休憩。
少女青布衣物,朴素又显大气,满头青丝如瀑,双目凌厉,内蕴锋芒,看起来就极有主见。至于那个老头,满头白发,晶莹如雪,挽了个斜髻,有点熟悉,是稷下学宫藏书楼看门的吕老丈,送萧何《猿公剑法》那位。
萧何一愣,没想到在沛县能遇到吕老丈,忙上前打招呼,“吕老丈,还记得我吗?多谢吕老丈的剑谱!”
“老夫本以为你是一个值得托付之人,现在看来,到底还是所托非人啊!”
吕老丈看看萧何,重点看了看萧何的佩剑和手指,淡淡的说。
萧何有点尴尬,确实如此,《猿公剑法》终究与自己无缘,到底还是没有练出什么名堂。
刘季上前解围,“萧叔,你也认识吕老丈啊,我这把剑就是在吕老丈的指点下拿到的!”
萧何转身,细细观察刘季手中名剑,大红色剑柄,剑身中间有一条红线穿过,华贵异常,隐隐有压制不住的龙鸣声,赤霄剑。
拍拍刘季肩膀,“那你可要好好用这把剑呀!”
与吕老丈告别后,萧何就转身离开了,旁边的少女自始至终没发一言。刘季跟在身后。
走至半路,萧何猛然一顿,发现一个问题,自从与吕老丈见面后,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转身问刘季:“你说,吕老丈是吕公的父亲?”
刘季点头,对啊对啊。
萧何自始至终都没有察觉吕老丈的呼吸,内力运转,乃至于,若不是双目所见,都无法确定吕老丈就在那里。
姜子牙,姜姓,吕氏,名尚,字子牙,号飞熊,被尊称为太公,武王伐纣后被封于齐;可以称呼其为姜尚,姜子牙,姜太公,吕尚,吕子牙,吕太公,齐太公。
要说这吕公也是大胆,姜子牙后人,就大大咧咧的自称吕公,与吕太公仅一字之差了,也不讲究避讳,古人讲究子不过父,那吕公父亲该怎么称呼,吕大公,或者直接叫吕太公?
细思极恐啊,算了,若真是他,以后自然会有机会验证,若不是他,现在多想也是无用。
回到东郡神农堂堂口,朱家正在神农堂前面的池塘钓鱼,只是朱家有些坐立不安,鱼竿来回摆动,一刻也不停歇,明明是一项安静的运动,你却玩得如此狂野奔放。
从朱家手中拿过鱼竿,萧何安静的坐下。
刘季开口问道:“老朱,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朱家面具变得苍白,擦擦脸上不存在的汗水,“是田猛,田猛死了!”
刘季一惊:“哇,老哥,看不出来,你这么有魄力的吗,既然争不过田猛,就把他暗杀了,让人刮目相看呀!”
朱家急了:“我杀的,我杀的就好了,呸,若是我杀的,我现在会是这种表情吗?”
这时,萧何插嘴:“朱老哥,现在正是重新选举侠魁之时,以田猛的实力,威望,继任侠魁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就在这时,他被暗杀了。田猛一死,论威望,地位,老哥都是侠魁的不二之选,这种情况下,若说不是老哥杀的,都说不过去呀!”
朱家小短腿走来走去,“萧老弟所言一点不错呀,如今这种情况下,田虎,田仲,田蜜,田言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已经不是侠魁的问题了,现在是农家六堂可能要反目成仇的问题了!”
萧何宽慰道:“事情还不到那种地步,朱老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田氏一族的亲情,在利益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田猛已死,死人带来的利益肯定比不上活人。
田蜜,虽然有些心机,却终究是硬实力不足,无力争夺侠魁,也不会铁了心替田猛报仇,墙头草而已。
田仲,威望不足,曾是朱老哥义子,又行背叛之事,有什么脸面来质问老哥。
田虎,一向被田猛压一头的,如今田猛被杀,他心里是最开心的吧。不过,田虎可能会借此事来孤立老哥,争夺侠魁之位。
目前来看,田言的态度最为重要,她也是最有资格找老哥报仇之人,代表烈山堂的态度,至关重要,若是能取得她的信任,此事就无大碍了!”
朱家猛的停下,“确实如此,田虎有勇无谋,别的事情可以让一下他,侠魁之事绝无可能,不能让他得逞,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获得田言侄女的理解,马上出发,去烈山堂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