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扶苏刚一回宫就直往嬴政住所拜见,简单的应答几句后,扶苏便直入主题。
“父皇明察,如今天下初定,六国百姓如惊弓之鸟,实在是不宜使用过于严厉的方法来处理思想之争,如此一来,可能会使天下动荡。
儒家诸人,现如今的所作所为,大都是出于思想之中怀旧复古的惰性,不愿意接受新的政令,新的天下格局,只想回归诸侯割据之时,按照儒家先圣留下来的典籍度日。确实是食古不化,着实可恶!
然而,儒家弟子,大都手无缚鸡之力,并不能对天下大势造成任何影响,这种情况下,没有必要施以坑杀之刑。
不如流放儒家弟子,让他们去修长城,一则体悟劳动的辛苦,二则看看关外胡人的凶厉,或许能改变他们的思想,让儒家能为我大秦所用,要比全部杀光好一些!”
扶苏一阵陈词说完,却不见有什么动静,抬头,始皇帝的眼神很复杂。扶苏放佛从其眼中看到无穷无尽的怒火,却还有一丝诡异的欣慰。
欣慰的是扶苏有了自己的主见,而且可以当着始皇帝的面说出来了,有了一个帝王的气魄。
怒火则是在于,从头到尾,扶苏的性子一点没变,在始皇帝心里,扶苏与王位间只有一道壕沟,这道壕沟的名字叫仁懦,扶苏性子仁懦。
其中有儒家的过错,礼与仁并不适合乱世,更不适合老秦人,扶苏受儒家仁义之说荼毒太深了。
也有人生经历的问题,扶苏与嬴政不同,没有经历过夺位的斗争,扶苏一生下来就是被嬴政以秦王的标准培养的,扶苏身上没有血气,原以为在边境锻炼后会有所改善,没想到一点用也没有!
更让一个父亲伤心的是,扶苏没有关注始皇帝博浪沙惊险之旅,而是直接为博浪沙刺秦的儒家中人求情!
始皇帝转身离开,没有多言。
第二日,扶苏又回边境了,作为蒙恬三十万大军监军。与此同时,李斯,赵高齐出,解决儒家圣地小圣贤庄的问题。
......
儒家,小圣贤庄,李斯,赵高,六剑奴带着大队秦兵走进庄内。第一次到来,是为了论剑,第二次到来,是邀请伏念参与泰山封禅大礼的讨论,这一次前来,单纯的就是为了杀人,焚书。
李斯再一次走进小圣贤庄,心中感慨万千,熟悉的水榭,熟悉的楼阁,熟悉的竹林,诺大的庄园内空无一人,早已经不复几个月前的盛况。
藏书楼前,伏念执剑而立,面无表情的看着包围过来的秦兵。
“伏念先生,好久不见,没想到再一次见面会是这种情况。
奉始皇帝钧令,对于不属于秦国史官编著的史书,以及百家的学说书籍,不允许民间个人私藏。伏念先生德高望重,又从不曾诋毁诽谤朝政,始皇帝陛下特意嘱咐,先生若是愿意在大秦为官,并把小圣贤庄所有的藏书都换为小篆书写,则允许小圣贤庄继续存在下去,先生以为如何?”
李斯对伏念施了一礼,正色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
伏念拒绝的干脆利落。
话音刚落,六剑奴齐上,就要把伏念诛杀当场。
还是同样的配置,真刚主攻,乱神辅佐,魍魉左右横跳,寻找机会,断水隐藏于环境中,主张一击毙命,灭魂,转魄双生子,心心相印,左右同时骚扰,为同伴创造机会,一时间将伏念层层包围。
伏念作为儒家掌门,手持太阿,自然不是易与之辈,其圣王剑法,知行合一,主张内圣外王,“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为内圣之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外王之法,由内而外,表里如一,手持太阿,圆融如意,将六剑奴招式全部挡在身外。
真刚直刺,乱神斜劈,灭魂,转魄左右突进,同时出击,伏念太阿横扫,扫开来自前方的攻击,侧身避开灭魂转魄的两侧夹击,魍魉趁伏念转身,从其背后发动,最终仍被闪身避开。
只一个回合,场面就已经极度凶险。
久守必失,伏念也明白这个道理,面对六剑奴的合攻,一味防守并无作用,只有将其分开,逐一击破方为正理。太阿往地上一压,正气浩荡,太阿剑气纵横,向着六剑奴而去,同时,伏念动如雷霆,向着魍魉而去。
真刚明面上最为强大,乱神紧随其后,灭魂,转魄二位一体,心心相映,断水年纪最大,极善隐藏,一看就是伏地魔,不知有什么底牌,如此一来,只有魍魉,一则,年轻气盛,二则性情浮躁,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魍魉刚刚避开剑气,伏念已至,伏念身后,右手一握,太阿从地上炸裂而起,回到手中,剑划半圆,向着魍魉劈下,单打独斗,魍魉远远不是伏念的对手,匆忙提剑格挡,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格挡之势被破,太阿在魍魉身上留下一道伤口,而后,伏念回身防守,六剑奴其他五人已经攻来。
魍魉也真是无奈,魑魅魍魉遇上天地间正气所化的太阿,从剑到人都被完克,所以才会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魍魉负伤,六剑奴阵势有了破绽,伏念的压力有些降低,但魍魉只是一个骚扰者,对于六剑奴的阵势影响极为有限,真刚的攻势依旧猛烈。
而且有了这一次的教训,六剑奴时时注意伏念的动静,由魍魉负责隐藏,断水代替魍魉顶上。
断水年老,经验丰富,以自保为核心,不求多做杀伤,阵势渐渐又稳定下来。
伏念交手几个回合,发现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太阿正气浩荡,一招强行逼退真刚,全然不顾其他人,往乱神而去,内力全部灌注,直刺向乱神胸口,乱神横剑抵挡,没想到在儒家的浩然正气之下,清脆一声,乱神剑断,太阿穿胸而过,乱神死。
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终究还是实现了,其实,早在第一次小圣贤庄论剑之时,张良就已经提醒过乱神,讲述乱神的来历,隐隐有警告之意,读书人的浩然正气对于专走歪门邪道的乱神克制最为严重。
趁此机会,断水,灭魂,转魄都一剑砍到伏念身上,在伏念后背,两肋留下三道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