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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有什么了不起

众人自慈宁宫出来,姝贵嫔感叹:“久不见太后娘娘高兴成这样了,臣妾记得上一回还是太后娘娘抱六殿下的时候。”

容妃又是骄傲又是黯然,嘴角艰涩地扯了一下:“澈儿是太后娘娘亲养过的,到底情分不一般。不过禧容华和兰小仪的胎怀的真是时候,皇上亲口拔擢了位份,赐了恩赏,也太风光了些。今日来了慈宁宫,连太后也亲口夸这两个是福子。看来不论皇子、公主,这二人日后的荣耀是铁板钉钉的了。”

贵妃不屑地嗤笑一声:“什么福子不福子的,太后娘娘是忌惮有些蛇蝎心肠的人要动歪心思,提前敲打好了。这是太后夸过的孩子,谁敢动,就是不要这条命了。”她利剑似的目光射向远处的淑妃,“不过太后娘娘一席话说得好,这后宫子嗣昌荣,平安和睦,才是我们三个治理有方。淑妃满心眼里是后位,巴不得来巴结太后,太后的话她不敢违背。”

一旁的玲顺容心思一动,目光一亮,包含期待地望着贵妃:“是啊,正是这个道理。其实啊,就是我们生了孩子,也没有贵妃娘娘的四殿下讨皇上喜欢,碍不着您什么事的。”

贵妃哼笑一声,因着玲顺容貌似定城公主,贵妃素来对她热络些,这会子也没恼怒,而是妩媚一笑:“本宫没有不让你生孩子,不过这得看你的本事,怀上了自然就是你自己的福分。”

玲顺容把脸一红,害羞道:“福气自然是没有贵妃娘娘的大,嫔妾全赖仰仗贵妃娘娘。在贵妃娘娘身边,能沾点福气,嫔妾也就满足了。”

贵妃付之一笑,没有反驳。她因要去太平宫给徽予请安,兀自转道与她三人分别了。容妃仗着资历深,位分高,从来与姝贵嫔、玲顺容处的不好,于是自己也走了。

留下姝贵嫔与玲顺容二人结伴而行,姝贵嫔带着落寞的语气,徐徐道:“妹妹还这样年轻,身子又强健,还怕怀不上孩子么?倒是我,入宫这么些年头了也没有动静,只怕真是在子嗣这事上没有福分。”

玲顺容神色一黯:“姐姐承受雨露颇多,也正值芳华,怎么说出这样的丧气话来?这事是心急不得的,得看缘分造化。”

“这可不是。”姝贵嫔高深莫测的一笑,“我听嬷嬷们说,前朝许多妃嫔私下里都偷偷开坐胎药喝的。”

“啊——”玲顺容忙的捂住嘴,讪讪道,“我不敢想这个,贵妃娘娘气性大,我生怕背着她做这些鸡猫子功夫,没成事不说还惹怒了她。叫贵妃娘娘误以为我有异心,要独大似的。”

“这就是你想错了。”姝贵嫔慢慢笑开来,慢条斯理道,“贵妃娘娘不喜欢不争气的,求他人助,不如自己帮自己。只要没大差池,贵妃娘娘不会生气的。她不是从来待你宽仁些?你看现在,漫说禧容华,就说兰小仪,她伺候皇上的时间比你可晚多了,可她都有了孕,你也得盘算起来了。”

玲顺容想起同届入宫的季?诗如今遥遥在先、恩荣无两,心内又是艳羡又是嫉妒,她一咬牙,对姝贵嫔说:“姐姐对我说这些话,想是心里有了计算了,妹妹愿洗耳恭听。”

姝贵嫔收起温柔的笑容,心内有些不安:“按你所说,本宫蒙受雨露不少,资历也有些在,可就是没有孩子,看来以后也不会有了。所以你想为自己打算,本宫也一样。你如今位份不够,尚且不能自己抚养孩子。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本宫为你寻得一味好的坐胎药,你来日生下皇嗣,托付给我抚养,这岂不是两全之法?我没有子息,必定把你的孩子当亲生的。你也能日日过来陪伴,岂不比交给别人或者送去馺娑宫来的稳妥?若我以后得幸能有自己的孩子,那等你的位份够了,再把孩子送还给你,也是一样的。”

“这……”玲顺容躲开姝贵嫔的目光,自己心内盘算起来。姝贵嫔也算是性情温驯之人,确实可堪托付,加上姝贵嫔受宠,地位也是可观,子凭母贵,交给她抚养,想必自己的孩儿也能多得皇上一份喜爱。这确实是一笔不亏的买卖。

她一下站定,朝向姝贵嫔郑重福了一礼,正色道:“那就劳烦姝贵嫔娘娘了。”

姝贵嫔微笑,伸手扶起她:“是我该多谢妹妹的。”

太医院小厮恭敬将药材包给了湘芜,恭声送她走。湘芜才出了太医院,就撞见了迎面过来的玫玥。只见她神色不忿,脸色青黑,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气。

湘芜换上亲热的笑上去拉她一下:“妹妹怎么亲自过来了?”

玫玥见是湘芜,脸色才好看些,气不打一处来,啐道:“别提了,我现在也只配做这些个功夫了。”

“哟,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湘芜扯着她,引她往一个无人的犄角嘎达处去,站定了问她。

“也不知道德妃给我家主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自打上回德妃给我下脸子后,连带着我家主子也不待见我了。我好歹是陪嫁过来的,竟不许我近身伺候了,这是什么说法?!从没见过这样的!”玫玥气得几乎要把一口银牙咬碎,恶狠狠剜着别处,像是要把德妃生吞了似的。

湘芜讶然:“竟有这样的事!”她转而把脸一愁,哀叹道,“咱们做奴才的,哪有不受主子骂的,妹妹气坏了自己不值当。——只是德妃娘娘也是,就算有协理六宫之权,旁人的陪嫁宫女,也论不到她来责罚呀,这不是打你们主子的脸么?”

玫玥想起?诗处处维护德妃的样子就来气,啐道:“谁说不是!我家主子现在不亲近我了,多半也是德妃挑唆的!我真是不知道哪里惹着了她的,要她这样来作践我!”

湘芜轻柔推一推她,苦着脸说:“这些个话,妹妹在我跟前说一声也就罢了,可别放到外头台面上说,可是杀身之祸呀!”她又换上笑脸,安抚着玫玥说,“禧容华想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待你不好了。我看妹妹话里也说,多半是德妃挑唆的缘故,不是你主子真同你离心了。妹妹素来又是忠心的,这一腔忠心耿耿被辜负了,才这样生气呢,是不是?”

玫玥又是委屈又是生气,止不住淌下泪来:“你瞧我这样费心神地替我们主子打算,你给的药方一日不落得偷摸去抓了药来,又亲自盯住给熬了。就是想我们主子能生个皇子,来日风风光光的,也不至于日日跟在德妃面前对她言听计从的了。”

湘芜也是叹气,无奈道:“禧容华总有一天能发现你的用心的。那药也别停了,不是说禧容华胎气不稳么?你把那药方开头的两味药去了,有安胎之效的。”

玫玥长长的叹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她抬手把泪胡乱抹了,感激不尽地对湘芜说:“也就姐姐能听我说一说心里话。就是跟着我一起入宫的玫玙,她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一点子掏心窝子的话都不能和她讲。真真儿是憋闷死我了,谁能知道我的委屈呢!”

湘芜从袖中抽出丝绢来给玫玥擦了擦泪痕,温柔道:“我同妹妹有缘,不要这样见外。我也不过是宫里当差的,身份还不比上妹妹这陪嫁来的风光,劳妹妹亲口喊一句姐姐,心里也是热乎的,就觉得宫里头有了个依靠似的。你以后若有委屈,趁着晚上我倒班休息的时候,可以悄悄儿来找我。我在钟粹宫不是头一等要紧的人,没人留心我的。”

玫玥连连点头,称了几句是。因怕耽误抓药的时候,才同她分别了。

姝贵嫔喝茶的动作一听,愕然:“此话当真?”

被她派去打探药方的雨儿连连点头:“千真万确,奴婢在太医院亲眼见着玫玥跟着湘芜鬼鬼祟祟走了,奴婢心想一个是禧容华的陪嫁,一个是淑妃跟前的宫女,不说是对头,也不该这样有交集才对。所以偷偷儿跟了去,把她们的话都听着了。”

雨儿说着,从袖中取出一踏零碎的纸片:“奴婢听她们说起什么药方来,好像是娘娘要的那种坐胎药的方子,所以特意跟着玫玥,后来见玫玥出来倒了纸灰,奴婢上去掏了寻出这个来。奴婢略识得几个字,看着像是药方子,所以拿来给主子同玲顺容瞧瞧。”

那纸片边缘烧的乌黑,姝贵嫔唤雪儿过来把纸片拼接了,只得出小半张来。玲顺容会医理,也凑过来看是否是药方。

她端详了一阵,忽而惊诧的“啊”一声。姝贵嫔一惊,问:“难道是有什么问题?”

玲顺容又细细看了,惊诧道:“这里哪里是什么坐胎药啊!就看上头留着的几味药,都是有损女子肌理的,喝得久了,元气亏损,胎气也会不足。生下的孩子就算能活,也活不长久的。”

姝贵嫔惊恐地直起身来,仿佛离得那药方近了,也会受影响似的。她一拉雨儿,仓皇问:“真是玫玥倒出来的?”

“倒在玉棠阁外头的墙角,千真万确啊!”雨儿也吓得僵住了,“否则奴婢就算有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拿回来给主子看的!”

姝贵嫔抓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大口,乱窜的心才勉强安定了些。她悄声问玲顺容:“这药吃了,可会致人小产吗?”

玲顺容揣摩了一阵,才迟疑着:“药方不全,我也不敢妄自下定论。光看这几味药,药效虽不好,药性却不烈,想必不会导致小产。不过母体受损可是实打实的了。”她看着姝贵嫔煞白的脸,“可要把这药方呈交给德妃娘娘吗?不是说禧容华这胎确实不安生么,她不是头晕就是作呕,怀的难受。”

姝贵嫔觉得头沉沉的,想了会儿,艰涩地摇了摇头:“我们拿来这药方的手段也不光明,怎么还敢拿出去说?再说了,这药方烧了一半,光凭这些,只怕要被淑妃娘娘反咬一口,治我们个攀诬污蔑之罪,那就不好了。”

“这也是了。”玲顺容背过脸去,“没有铁证,也说不准。只不过是雨儿听了一句,还不确定这药方就是湘芜给的那张,贸然交出去,惹祸上身。”她话没说全,其实彼此心里都明白,淑妃的人平白无故与玫玥那样亲近,怎么会给出一张好的药方子来,这张残方多半就是她们口中说的。

宫女里头识字的不多,会药理的更是寥若晨星,自然湘芜说是什么,玫玥就信是什么。加之这药材都是湘芜暗中给她的,她便更信这药方没问题了。

玲顺容颤巍巍转过头来,二人四目相对,心里都存着一个心思。禧容华乃是当下受宠之人,母凭子贵,更是锦上添花。要是她当真平平安安地生下个康健的小皇子,难保来日不越过姝贵嫔去。

一个忌惮她,一个嫉妒她,都不真心想要她好过。姝贵嫔颤着声音:“听雨儿说的,想是都喝了有些时日了,木已成舟,我们也不必为她烦这个心。既然孩子生的下来,也没大问题。宫里头的太医国手这样多,还怕养不好一口小儿么?”

玲顺容干笑了两声:“谁说不是呢,皇上又偏疼她些,自然更加照顾,她自有她的福气。”她端起茶盏,手劲不稳,茶杯与茶托相击发出咣当的声音,她果然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她讪讪地放下茶盏,慨然道:“淑妃娘娘面甜心苦,如今也算领会了。这一招真是绝,不说闹不出来,就是闹出来了,淑妃也能摘干净。”

姝贵嫔一怔,问:“这话是怎么说?”

她把碎纸片往姝贵嫔眼前一推,指着那几个字道:“这字迹是瑃顺仪荀氏的,我从前同她有手帕交的情分,她的字什么样,我最清楚不过了。”提及瑃顺仪,她的表情有些尴尬与微妙的幸灾乐祸,“湘芜不是淑妃贴身伺候的人,被收买了完全说得过去嘴。何况我们同禧容华是一班入得宫,偏她这样得脸,污蔑说是瑃顺仪嫉妒,所以动了这个手脚,别人哪有不信的。我们成日价同贵妃娘娘在一起,听她把话说明白了,才知道淑妃娘娘是那样佛口蛇心的人。旁的人,都以为她多少贤惠善良呢,自然不相信是她做的。”

玲顺容把嘴一撇:“我知道瑃顺仪什么德行,她没有把手伸向钟粹宫的胆,所以我料定是淑妃做的局。”

姝贵嫔叹气:“既然人家把局都做好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我们也没必要去惹这个臊。扳倒一个瑃顺仪有什么的,不过是一枚棋子儿罢了。”她将纸片一并归拢了,要叫雪儿拿去烧干净,转念一想,她一咬牙,“收好了,万一有用呢。”

雪儿郑重答应下,捧了下去藏好。

这边姝贵嫔道:“还是得另寻法子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的,别急。”

玲顺容点头:“我这点子微末功夫,只能看药方子有没有差池,要叫我自己调出一个来,也是难。只能等着姐姐的佳音了。”

恪贵妃捻着一朵月季摆入美人觚里,四下看了,又取过金剪子来修整。一旁的昭嫔实在坐不住,又唤了一声:“姨母。”

恪贵妃脸色一冷,目光越过美人觚里簇簇的花朵射向她。

昭嫔一怵,惶然躲开她的视线,喃喃道:“她生下福子,对我们也没什么好的。佟氏是那么卑微的身份,怎配的生出福子来?福祸之别,本在人心。只要姨母动一动手指头,就能转黑为白了。我也不要她失了孩子,只要她孩子的名头别那样大就好了。这对姨母来说,岂不是易如反掌吗?”

“易如反掌?”贵妃冷笑,将剪子一摔,啪嗒一声脆响。昭嫔吓得往后瑟缩了一下,只听贵妃说:“她既然身份卑微,就是生下了福子,也越不过你去。你同她怄什么气?正如你所说,福祸本在人心,拿出来哄太后、皇上开心的罢了,偏要我去打脸,这到底是给谁不爽?”

贵妃凤眸凌厉,眉尾上扬,更添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她侧目过来,缓缓说着,也叫人生生吓出一身汗来。

昭嫔打了个颤,往外挪了些,低着头道:“反正她也是个没良心的,现在成日价往德妃跟前跑,有什么好?”

听她说起德妃,贵妃哼笑一声:“我看你是在变着法儿地跟德妃过不去,哪里真是瞧不过眼兰小仪。”昭嫔越是咬住不肯放,贵妃越觉得她蛮横无理,气量狭隘,不是可用之才。

贤妃薨逝后,贵妃同德妃的往来没有从前那般密,但也是彼此和睦,互为利好的。佟黛笙跟了德妃或是她,其实都是一样,总之不便宜了淑妃,贵妃都是不介意的。

昭嫔见贵妃迟迟不肯松口,还有愠怒的趋势,于是忙认了错,服软道:“是我错了,姨母别生气。我是不高兴,姨母明明说过,佟黛笙是郑家一手培植起来的,她倒好,转去倒戈向了德妃。岂不是个没良心,不知恩图报的白眼儿狼?”

贵妃的目光往昭嫔身上一漾,徐徐道:“她到底非亲非故,背信弃义也就算了。倒是你,你可是我的侄女儿,才真的别叫我失望,做了那没心肝的白眼儿狼。”贵妃的声音极具威慑力,就是心平气和地说话,也有一股压迫之感。

昭嫔手心冷汗涔涔的,她默默扯着丝帕攥在手心里,口中说:“母亲同姨母对我的恩德,绮妘铭记于心。”她冰冷的眸子缓缓转过去,凝望着美人觚内一蓬如火般赤红的月季,“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贵妃扬了扬脸:“下去吧,好好想一想,别盯着这些。你多去皇上那走动,再有了自己的孩子,不比她佟黛笙风光么?”

昭嫔敛起带着恨意的目光,起身福了礼后才走了。

送走了昭嫔,千珊踅回来。她听着贵妃的指示把美人觚安放好了,口中说:“依奴婢看,这郎大姑娘也太不成样子。兰小仪有了孕好歹还过来给娘娘您请了安,谢了当年提拔之恩。不比郎大姑娘有良心?郎大姑娘这巴巴儿要叫娘娘动手脚的,可不是要躲在娘娘背后坐享其成么?若出了事,还不是娘娘您挡着,难不成说是昭嫔主子挑唆的,就不干娘娘的事了?堂堂的恪贵妃娘娘,受一个嫔位嗦摆,说出去还不叫人笑话!”

贵妃把擦手的巾子往金盆里一掷,溅出水花来,她随着啐道:“也是姐姐宠坏了她,本来就是瞧着她那张脸有用,有备无患才送去郎府的,姐姐竟对她生出真情来,不好好调教也就罢了,还惯出一身的脾气。”

千珊这可不敢跟着说嘴,讪讪道:“大小姐当年没了女儿,实在伤心得紧,所以才一味宠着郎大姑娘,恨不能摘星星摘月亮地养着,所以郎大姑娘的性子难免就骄纵了些。娘娘也别真生气,奴婢一时嘴快,惹恼了娘娘,就是奴婢的罪过了。”

“你没说错。”贵妃剜了千珊一眼,想起昭嫔那挑唆的嘴脸就心生不悦,“还没人能指示我郑夫芫做什么事。佟黛笙难道不比她安生么?再说了,就是借她的肚子生下个圣人来,佟黛笙也越不过本宫去,本宫何必为着她郎绮妘痛快就动手?可笑!”

千珊连忙抢上来捏肩捶腿,好言道:“是是是,再天命好的福子,也断断比不上我们四殿下万分之一。再母凭子贵,也越不过我们娘娘。”她低头凝神片刻,小心翼翼道,“不过再怎么说,昭嫔主子还是娘娘您的侄女儿,这不比旁人好些?气性是大,不过皇上也喜欢昭嫔主子的骄纵性子,觉得可爱坦率。这样一来,分宠之事上,昭嫔主子的用处还是挺大的。”

贵妃扯下一瓣月季拿在手里把玩,目光深沉:“这话也不假,只要没大错,由着她也罢了。”

出了朝阳宫,秀倩见昭嫔旋身往东边去,连忙抓紧步子追上她:“主子不回宫去?”

昭嫔秀丽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啐道:“我就知道,在她心里我不过是个玩意儿,乖顺了她就喜欢,但凡忤逆了她的心意,她就能弃之不顾,连兰小仪那贱人我也比不上!”

秀倩吓得怔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震怒的昭嫔,昭嫔又道:“我没要害兰小仪的孩子,刚才也不过是试探、试探,现在我可知道了——恪贵妃既然不愿意,我偏要逆她而行,没有她,自有旁人!”

秀倩挽住昭嫔的手臂,怯道:“主子千万别一时气急走错了路子!不是贵妃娘娘,就是淑妃娘娘了。淑妃娘娘我们尚且不知她人品几何,万一是个蜜口剑腹之人又该怎么办?贵妃娘娘脾气再大,好歹也还是主子您的姨母,这情分能不比旁人更重些吗?”

昭嫔一把推开秀倩,怒目而视,一听到这“姨母”、“情分”二字,只觉得讽刺与恶心。她冷笑:“你要么就同我去,再把你的嘴闭严实了;要么我立时把你打发了,你看着办吧!”

她语气决绝,秀倩也知道这大小姐素来的脾气,瑟缩了一下,还是畏畏缩缩答应了。昭嫔斜眼剜向不远处的朝阳宫,啐道:“朝阳宫恪贵妃又有什么了不起,郑家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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