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衣人过来,在阿阮嘴上封上胶带。
何逸然犹在气得发抖:“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怎么会知道没人对我真心?难道只有你有爱?我就没有吗?”说到这里,何逸然的泪已如出闸洪流,奔泻不止。
商务车一路飞驰,居然上了高速,往南开去。
阿阮在车上不知坐了多久,每到一个服务站,她就被拉进另一辆车里,如此反复,不知换了多少辆车,冯念在半路上醒了过来,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是,已经吓得慌了主张。
何逸然看冯念害怕也乖巧,对她的绑缚松懈了一点,如要吃饭上厕所也给她自由,阿阮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一路上,除了几口水,何逸然就没给她吃过多少东西,勉强不让她被饿死而已。
中部是苏耀杭的地盘,何逸然不会撞枪口上,她沿着海岸线往G省开,车开过S市后,追踪还没跟上来,何逸然松了口气。
她收到下属的邮件,白家果然开始逐步收购苏耀杭手上运安集团的股份。
何逸然一边翻看手机邮件,一边踢着脚边已经晕过去的阿阮。
“白泽臣果然疼你,你那么好用,我都不想放你回去了。”见阿阮不搭理她,何逸然举起手机拍了几张她的照片,回发给下属,“白泽臣如果看你现在这样,估计会心疼死吧。”
“叶夫人,我们已经进入G省了。”
“嗯。”何逸然拿过手边的矿泉水,“到了G省先下高速,找个酒店舒服几天再赶路。”没日没夜的奔波,何逸然这个娇小姐也吃不了这个苦。
又到了一个服务站,何逸然跟两个黑衣人去吃饭,司机下车抽烟。冯念匆匆从内侧口袋里拿出她在上一个服务站吃早饭时藏下的馒头和牛奶,一点点喂阿阮吃下。
一路而来,如果不是冯念这时不时的“偷渡”餐食,就靠何逸然偶尔施舍的那一点点水和食物,阿阮根本就撑不下去。
冯念把阿阮喂好了,把垃圾装回自己口袋,等一会上卫生间时候去丢掉,还拿餐巾纸把溅落在地上的奶液擦干净。
酒足饱饭的何逸然上车,看阿阮还晕在地上,冯念缩在角落发抖,扔了个面包在她身边。
“小姑娘,我们可不是坏人,你别害怕。”
“你们什么时候放了我?”冯念还是一脸惊恐地看她。
“快了,快了,等到了市里,我们放了你。”何逸然捂嘴笑。
冯念没想到何逸然那么容易就放过自己。
“我们本来也不想抓你,是怕你走漏风声而已,到了G省,白泽臣他们可找不到我们啦,当然要放你离开。你是个好孩子,回去好好学习啊!”
“为什么到了G省就找不到你们了?”冯念还是学生,遇到不理解的就问是惯性。
“不该知道的别多嘴。”黑衣人推了她一把。
何逸然阻止黑衣人:“别为难小姑娘。”再不多说话。
高速公路出口的匝道近在眼前,司机向右打方向灯。
右后方突然急速冲来一辆重型货车,司机赶紧向左打方向盘,车子在公路上打了个旋,公路上留下几道黑色的轮胎压痕后横着往隔离带撞去。
那辆重型货车也踩着急刹车,不过车身过重,无法停下速度,拦腰向商务车撞去。
猛烈的冲击把没有系安全带的何逸然撞出车内,两个黑衣人也晕了过去,冯念两条胳膊各勾着一条安全带,从上而下把阿阮环在怀里,两人在剧烈的冲击下被车内杂物撞击,冯念似乎被什么打到,疼得呜咽,松了安全带,却还是把阿阮护在身下,两人滑到车身的左侧,好在车子没几下就停稳,两人喘气着抬头。
商务车右侧车身已经严重变形,货车红色的车头隔着窗户耀武扬威。
冯念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匆忙为阿阮解开身上的绑缚。
“阮看秋,没事了,一会交警会来,他们会救我们的。”冯念额上的血水顺着光洁的脸庞一路下滑。
阿阮看她青紫的手指节,心疼地眼眶发红。
“我没事,都是皮外伤。”冯念笑着跟她说。
车后备箱被机械破拆开来,商务车的车尾被整个卸开,两个精瘦的汉子跳上车。
“阮小姐?岳先生派我们来接你。”
“岳先生?”阿阮搜索脑中,却想不起有这样一个人。
车外有个人大喊:“大哥,那个摔出来的女人怎么办?”
“她怎么样了?”
“估计不行了。”外面的人略带遗憾地说。
“算了,通知岳先生,阮小姐救出来了。”
阿阮和冯念瞪大眼睛,这个岳先生好生厉害,一条人命,说算了就算了?
阿阮和冯念被岳源非的人带到岳家的私立医院,阿阮没受什么伤,冯念断了两根肋骨,头部也有轻微脑震荡,但是岳源非却让她们呆在病房中,继续养伤。
“看来,我们是出了狼手,又进了虎穴。”阿阮看着窗外的铁栏说道。
“白总,人在医院里养伤,都好好的,你可以放心了吧。”
N市,岳源非的别墅里,客厅大屏播放着阿阮和冯念的实时监控。
“岳总想跟我谈什么?”白泽臣早听说这个南方出来的狠角。
“我这个人做事,都是先交朋友,后谈事。只要是朋友,事情都好谈。”岳源非闭上眼睛,“金麈,我当你朋友,也当你朋友是朋友,不过……”
金麈坐在一边摊手。
“白总,你知道那个叫泰瑞琼斯的美国佬吧。”
“嗯。”白泽臣不知为什么岳源非会扯到泰瑞琼斯家族。
“说起来,我还算他半个恩人。虽然鼎源餐饮对我而言可有可无,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白泽臣知道麦克帮着永盛的伊之澈吃了岳源非的鼎源餐饮的事,也算明白岳源非在恨什么。
“其实,对那个人,我早那么想了。”白泽臣因为阿阮的原因,对麦克也没什么好感。
“那你们PY集团还跟他合作?”
“你们鼎源跟他的合作可不比我们少。”
岳源非叹了口气,瞥向金麈。
“我还是太相信朋友了。”
金麈倒是笑了起来:“岳总,总不能因为伊之澈是你女朋友的前未婚夫就迁怒他人吧。”
这个八卦倒是白泽臣闻所未闻,他吃惊地看着金麈。
“伊之澈不是结婚了吗?孩子都有了,你还忌讳他什么?”金麈继续说道。
“那孩子又不是他的。”岳源非突然跟金麈聊起八卦,可见他这段时间的确憋闷得厉害,“他们正在闹离婚呢,前几天他偷偷约安安见了面,安安还想瞒我。”
白泽臣被这狗血淋得说不出话。
“阮小姐。”客厅大屏里传来声音,这套监控设备可以同步传输图像声音。
“阮小姐,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跟阮看秋说道,“幸亏这次你没受伤没用药,不然肚子里的孩子可就留不住啦。”医生语气轻快。
客厅里的没人再发出声音。
“麻烦再跟我去趟妇产科检查一下吧。”医生说完,两名护士来扶还没回神的阿阮。
“岳总,直说吧,你要什么?”白泽臣木然地说。
“白总,事出突然,我觉得我要再考虑考虑。”岳源非以指敲击手背。
“岳总,你最好别忘了。”白泽臣站了起来,“那起车祸撞死的可是叶嘉清的夫人。”
“哦,然后呢?”岳源非看向白泽臣。
“交通肇事,司机已经认罪伏法,的确和岳总没什么关系。”
岳源非嘴角漏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
“可如果定性为故意杀人呢?”白泽臣插兜,自下而上看他。
“这可不是白总说了算,现在都讲证据的。”
“可不就是我说了算呢?”
“白总未免太弄权了吧。”
“也是,我这样不好。”白泽臣走到窗边,看着前院的皑皑雪景,“袁天豪的死刑复核层报速度有些快啊。”
岳源非听到这个名字,眼睫一动。
“那个案子再拖个审判监督程序也未尝不可吧。”白泽臣没看岳源非的表情,“说不定还真能查点什么。一个公司副董,吃穿不缺,他要走私毒品,也不会蠢到放自己行李箱中。”
“金总。”岳源非打断白泽臣的话。
“伊之澈是个好苗子,和苏耀杭不相伯仲,岳总何必非逼得他反呢?”金麈答非所问地说。
金麈来岳源非这里之前,就猜到岳源非要联手自己和白家打压伊之澈和麦克,以报两人过年时候那场暗箭之仇。
不过金麈也知道白泽臣不是好说话的主,干脆就放手让他们两个闹一闹,自己再做个和事佬。
“无论怎样,该给个教训。”岳源非被白泽臣刚才那番话扰得心神不定。
“岳总想把永盛拿下?”金麈嗅到钱味,笑嘻嘻地问。
“没兴趣,我对餐饮业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三个月,三个月内,我能让伊之澈为岳总面首。”金麈心里早就计量好,“到时,需要白总帮些忙就是了。”
“好说。”客厅大屏里,阿阮已经被护士带回,白泽臣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
岳源非点点头。
“听说岳总最近在为安安小姐的舞蹈老师烦心,我介绍一位巴黎的名师与安安小姐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