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她趴在床上失声痛哭,是羞、是恨、是痛、是释放后的轻松,一种复杂的情绪让她难以自持,浑身都软下来,感觉像幽冥地府走了一遭。哭过之后,她觉得舒服多了,‘生活不是等待暴风雨过去,而是要学会在雨中跳舞,’即使脚下满是荆棘,也要走下去,只要活着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从来默默无闻的王舒冉在水库是出名了,她值班时听到一些赞誉。锅炉房的吴师傅就说:
“你真厉害,端庄大气有魄力!”
周杰说:“书真不是白读的,你那从容不迫的劲,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把一个检讨会变成了控诉会,但是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王舒冉说:
“我知道,总不能痛哭流涕的接受自己偷东西、乱写情诗、勾引男人,让名誉尊严扫地,横竖都是死,就死得体面一点。你送的小刀起作用了!”
电站新分配来一个大专生,因为平时不太与楼里的人接触,只是电话里听到声音,他高高的身材,一身狂傲,职工会上见到王舒冉的表现说:
“水库还有这样的人才,我要追求她!”项书记本想羞辱她一番,没想到给她带来了好声誉,从水库到南岗这几天都在议论这件事情。楼里的人见到王舒冉都敬而远之,怕因她而受影响,如果跟她有交往或关系好,被传到书记的耳朵里,就不会有好果子吃。王舒冉并不放在心上,她从万卷书中熟知人性。想与她打招呼的,她就客气的回应,不想跟她说话的,她就视而不见,凡事莫强求,情意更不是求来的“人情似水分高下,世事如云任卷舒”
西阳台,王舒冉靠在围栏上,天空中有几朵闲云久久地徘徊,她死死地盯着看,也不见云朵有什么变化,谁说云儿倏尔万变,像这样湛蓝的天空做衬,云也留连!
明天是五一,单位放两天假。王舒冉好像突然发现树木已披上了嫩绿的外衣,傍晚暖风游荡,让人沉醉。站在西阳台上眺望远方的山峦,那水库岸边的树林,波光粼粼的库水,眼底环绕的松柏,都令她着迷。
在西边接近地平线的天空,透过云罅露出淡红的霞光,使水面局部泛着微红色。白居易《暮江吟》“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就是说的这个景色。她很知足,有这一泓库水陪伴她,不管今后的命运如何,她都想骄傲地说:“我领略过生命中纯洁珍贵的欢乐滋味,生意盎然的大自然温暖着我,把无数欢乐向我倾泻!老天又给我一个那么爱我的人,还有何求?”
第二天王舒冉跟爸爸说,下午二点多钟,张柯桢和他妈妈来,需要准备一下,在这儿吃晚饭。爸爸很高兴和阿姨开始准备。王舒冉又去告诉万云芳,让她下午过来看一下,她在等待时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张柯桢是和爸爸来的,从一辆吉普车上下来,然后车开走了。张柯桢的爸爸中等身材,沉稳健硕,和蔼可亲又不乏庄重威严。王舒冉悄悄的问张柯桢:
“哪来的车?”
他在她耳边说:
“县政府办公室给派的。”
“什么来头?她不解的问。
“我爸的一个朋友给安排的!”
“说是你妈妈来的?”
“我妈妈身体不舒服,所以爸爸来了”
王舒冉的爸爸觉得这门亲事算是定准了,发自内心的露出笑脸,阿姨也很热情。王舒冉沏茶给每个人倒一杯,给张柯桢爸爸端茶时叫了一声“叔叔!”脸都红了。
“舒冉性子有点倔,但是个老实孩子。”王舒冉的爸爸总是先把孩子的缺点说出来。张爸爸慈祥地看着王舒冉笑着说:
“柯桢看上的不会差的!”接着他又说“两个孩子的婚事定在秋天吧!具体的日子选一下,你们看行吗?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们共同协商”王舒冉的爸爸没意见,女儿的婚事终于有了着落,条件又好,他也算了了一件心事。张柯桢也觉得踏实了,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王舒冉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了。接着聊聊家常,介绍各自家庭的具体情况。这时万云芳来了,王舒冉把张柯桢叫出来给他介绍,万云芳一见张柯桢便说:
“怪不得舒冉这么着迷,真是个美男子啊!”她爱开玩笑。张柯桢笑着说
“常听舒冉说起你,你们情同姐妹,谢谢你关怀她!”
“你看俨然当家人的姿态了!”万云芳笑着说。
“是啊!现在她已是我们家舒冉了!”他说话时看着王舒冉,一脸的幸福。三个人在外面聊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