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衬着夜色,连夜飞马跑回县衙。他冲进衙内,看到何县令依然端坐在案桌旁。
“参加县太爷。”秦平作了个揖,直接问道:“小棉花村的村民安置地如何?”
何知县笑了笑,他捋了捋白须,道:“已经安置在北城的荒地上了,那里有临时搭建的土屋,足够遮风避雨了。”
“秦平告辞。”秦平听完县令的话后,简单地撂下一句告辞,就回头骑马向北城跑了过去。
“犬芸,犬芸!”秦平的大叫声在整个街道上回响,此时,一个手持砍刀的莽汉站了出来,吓了秦平一惊。仔细看来,原来是乡勇张三连。
“张大哥,犬芸在哪里?”秦平焦急地问道。
“这丫头在那边的屋子里好好的呢,我知道你惦记那姑娘,俺老张和媳妇儿都帮你拾掇好啦!”张三连笑道。
秦平知道,张三连在犬芸小时候就给予了她很多的帮助,看他的为人也知道是个忠厚长者,有长者之风,这不由得令他舒了口气。
“我去看看犬芸,哦对,张大哥你在这里瞎逛什么?”秦平问道。
“哈,你不知道有些手机不干净的家伙喜欢小偷小摸吗,我们逃难于此,肯定会有人惦记呀。那些小贼,看着我这五环砍刀,也都吓跑了吧,哈哈哈哈哈。”张三连摆了摆手,示意秦平赶紧去找犬芸。
秦平会意,把马牵给张三连。径直走向犬芸所在的屋子,正欲顺手推开土门的时候,门便自己打开了,露出来了犬芸的脑袋。
“秦大哥,你这一嗓子,七八百里都要听见了,真是够害臊的。”犬芸不高兴地说道。
“我这...唉,算了,你没事就好”秦平不想反驳什么,他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但是终究没说出来。
“秦大哥?”犬芸轻声叫道。
“没事,我要和张大哥一同去巡逻,西门大营还需要我。有事就拜托张三连,此人有长者之风,指的信任。”秦平连忙嘱咐道。他话音未落,门外边就响起一阵敲门声,秦平开门一看,竟是张三连的媳妇,那媳妇为人心善,说话软绵绵的。她连忙拉住秦平,说道:“你小子干坏事要做好安全手段啊,这时候小芸生孩子,坐月子还是挺麻烦的!”
秦平连忙推开,恨不得大叫这人在说什么话,而另一边犬芸偷听到了,也不由得羞红了脸。
“我只是来看一看,大姐,你想错啦!”秦平连忙摆手道。
“啊,现在小年轻都很冲动,这不好!小芸是我和老张一手看大的,也是俺的干闺女,自然得好好地看着!”张三连媳妇儿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顿,这时,她的闺女绵绵也从背后走了出来,催着她妈妈去睡觉。
“这张三连啊,小日子过的真舒坦,可惜了这是乱世,要不然又是一个神仙般的一家三口啊。”秦平在背后默默叹息道,他再次向犬芸摆了摆手,便头也不回地骑上战马冲回喜迎大门。
天一大早,落叶随着西风吹向营寨里,而寨外贺伊手持大刀叫阵,余棉煌在寨门口指挥弓箭手抵抗。已经僵持大概一个时辰了。
这贺伊早已等的不耐烦了,他大手一挥,后面的青巾兵攻城部队一哄而上。高兰和廖远见贺伊打寨,便立刻亲登土墙,挥刀砍飞云梯,进行抵敌。而秦平率领百名骑兵,从大寨后门冲出,分两队夹击位于寨门口的青巾攻城兵。攻城锤和冲车笨重,一时间都成了妍城骑兵的活靶子,被一阵冲杀地所剩无几,而攻城步兵尽皆短打,手持短兵,被这突如其来的骑兵冲锋打的措手不及。当青巾兵骑兵杀了过来的时候,高兰便大放寨门,让秦平归寨。城楼上一阵乱箭射下,青巾兵又白白损失一千余人。
那贺伊气的咬牙切齿,他的粮草被烧,已经没有办法在这里坚持太久,只能速战速决,便亲冒矢石,率兵打城。西营大寨本就是土寨,壕沟不深,城墙不坚。再加上青巾主帅如此神勇,使青巾兵士气大振。高兰和余棉煌死守城墙,却还是被打塌了一段城墙。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率领官兵突围。高兰和余棉煌二人双敌贺伊,三人在人群中厮杀,那余棉煌终究是武艺稀疏,被贺伊瞅准时机,便一斧劈成两截。高兰见状便拼命死斗,两人连斗百余合,而官兵也都拼死抵抗,且战且退。秦平手持双锏,和廖远一起打散各路围困官兵的青巾兵,那廖远大吼道:“高兰余棉煌有难!”
秦平回头跃马冲了过去,喝道:“廖远你带着人走,我去把他们两个人救出来!”
秦平手持双锏,左突右入,硬是杀出一条血路,看着那高兰正和贺伊死斗,已经处于明显的下风。秦平跃马而上,又见那余棉煌尸首分离,心中騰地燃起无名之火,大喊道:“高兰兄速推,秦怜营来也!”
高兰见状,虚晃一枪,拨马便跑。那秦平一路冲杀,两把锏猛地架住那钢斧。贺伊因为和高兰拼杀,丧失了大半体力。又加上秦平神勇异常,不出五合便心怯,策马向后奔逃。秦平夹紧马背,猛地杀了过来。只听见几声梆子响,原来是青巾兵在放箭。他舞锏挡箭,瞅准贺伊后心,猛地甩出一柄钢锏,那钢锏直接插入贺伊的心脏,登时毙命,死于马下。周边贺伊的部将急切报仇,六名部将围住秦平,各执武器,一通乱击。秦平双手握住一把锏,被六人团团围住,那六匹马犹如提灯一般绕着秦平打转,刀枪棍棒各种兵器向头侧挥来。秦平一锏挑开,连续砸死三个部将,突出一个缺口。他飞跃马下,一锏鞭死一个部将,剩下两将双枪其出,被秦平一锏挑断。转瞬间,两个人头便被钢锏打爆,血溅满身。
“怜营!廖远来也!”廖远挥枪替秦平杀开一条去路。秦平收回双锏,拼命向本阵撤去。廖远殿军不久,见青巾兵包围力量逐渐缩小,也扯开马头向本阵撤去。
那守城将士看着廖远杀来,连忙放开城门,放廖远进去。三人团聚于城楼之上,默默叹息。
“老余啊...我害了这家伙。”高兰捂住眼睛,痛苦道。
秦平按揉着酸痛的臂膀,默默无语,他也不想多说些什么。廖远手持弓箭,放了三箭,射死了一个旗兵。他扔掉弓箭,倚着城楼叹息。
“如今失去西营大寨,屏障已经失去。尽管青巾兵主将贺伊已死,恐怕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秦平想了想,总算是憋出一句。
“怜营说的不错,如今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应该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把对余棉煌的悲伤当作仇恨,报复回去!”廖远砸着城墙,对高兰喊道。
高兰没说什么,只是提起枪,怒视着城外的遍野的尸体和贼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