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耻!沈时琛!你会不得好死的。”裴一念在那里无可控制,她恨不得从这里立马奔到男人的面前扇他的耳光,却被这群人按住动无可动。
“这话说的重了,裴小姐,纹身哪里无耻了,别人听见了该骂你了。”沈时琛淡然一语。
她的心口却抽疼,看着男人的样子,无声的泪水就那么顺着眼角流出来,裴一念憋住,不让自己为这个男人哭。
“还是胸口那里最好看了,刚刚衬你。”沈时琛邪笑,将烟蒂捏进了烟灰缸里,眼神一扫,那群人就将裴一念按在台子上,她动不得分毫。
女人在那里又哭又喊,似乎用尽了毕身的气力。
她只觉得自己就现实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她想起小时候,家里没有很多钱,在学校里,那群人总是喜欢在她面前指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动物。
“哎呦这家伙也能考这么好?”然后拿起她的卷子,嘲讽的看了一眼,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最后将卷子甩在她的脸上。
“一看就是抄的,一个中等的学生也会考这么好?瞎了眼了。”
“肯定特别努力,可再怎么样,不也是才第三吗?第一我们都是随随便便的。”
“你看什么看啊,说你,又没弄你,你看看你的样子,瞪什么瞪!”
那会儿她特别讨厌唯我独尊的人,沈时琛也不例外,都把她不当人看。
他怎么会把她当做一个人,只是当做一个随手的小玩意儿,他想干嘛就干嘛,连纹身都他来决定,却从不问她,愿不愿意!
这就是男人。
她在那里挣扎的没有气力,几个大汉制着她,她根本没有办法。
裴一念已经放弃了,脸颊冰冷,脸上的泪痕干了,她没再哭,嗓子有些嘶哑。
“你们……放开我,我不动了。”
女人躺在那里说着,几个大汉不为所动。
裴一念闭了眼睛,叫着沈时琛。
“我不动了,你让他们放开我,按着疼。”
沈时琛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扫了过去,那几个大汉才松了手。
毕竟刚才的女人要死要活的,那几个大汉都快要收不住。
他以为她还要作妖,结果这个女人真的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沈时琛勾了一笑。
“看来裴小姐是听话了。”
裴一念闭着眼睛没去理他。
听话?这笔账总有一天让他还!
这次纹身做的精细,她感觉到了,那个花纹不是很大,却足足做了几个小时,等到弄完的时候,她依然觉得刺痛。
她躺在那里,毫无心情的坐起来,沈时琛走了过来,盯着她,将她胸口的衣服扒了一点,左胸上有串月牙状的图案,几朵小花缀在上面,琛字在月牙的中间,那是沈时琛的名字!
男人看着女人并没有打量她的纹身,温柔的将工作人员递来的镜子放到她面前。
“裴小姐,好不好看,我专门选的,特地为你设计。”
裴一念的目光渐渐挪到镜子里面的小花上,那里的琛字极为扎人!
她的目光陡的变的寒凉,眼眶也红了,指节忍不住去碰那个地方,沈时琛居然在她身上纹了他的名字!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沈时琛。
男人微笑。
“怎么?不好看?”
“可现在没了反悔的机会了,裴小姐,已经纹了。”
她的身子在发颤,咬着牙。
“你就这么侮辱我?”
女人冷笑着,眼眶里都是珠子,却不落了。
“沈时琛你知道吗?只有变态才会干这样的事情,那些养乌龟的会在它们的龟壳上画上涂鸦,让它们属于个人,可我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女人几乎快要吼出来,可她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了,只能无力的说出最后几个字。
“裴小姐,我的东西,不需要别人觊觎,它能让你记住。”
我的东西?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东西了。
女人笑了,脸上的表情却很扭曲,她清亮的眸抬起来望着沈时琛。
“沈先生不会忘了你已经和何家小姐订婚了吧,何书清才是你的妻子,我不是,连合法都算不上,沈时琛你记住,我是一个人,你要身体我给你,哭笑随你,可你能关住我的身体,让别人不能瞧一眼,可你关不住我的心。”
裴一念指着心口,慢慢说道。
“你以为纹身就能捆住我吗?沈时琛,我巴不得你有一天能够早点死,我也早点超生!”
沈时琛扳着她的头,看着女人不屈的眼神,皱眉问道:“真巴不得我早死?你好回你的情人身边是吗,裴小姐,你听清楚了,你不把我弄死,一辈子你都别想从我身边走了,不管你去哪里,不管我有没有厌倦,我都能把你找到,所以你最好保佑自己有这个本事!”
沈时琛指节淡淡放在她的胸口那里,刚做完纹身,皮肤那里还是肿的,很不光滑,他顿了一下,再用极近凉薄的语气对她说道。
“心又怎样?身子在这里就好了,我有洁癖,裴小姐订婚了,这是我送给你的订婚礼物。”
……
裴一念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上的车,又是怎么上的楼,她出来的时候,脸上僵木,一点表情都没有。
汪助再看着沈总的表情,自然知道这两个人杠上了,便一句话也不说的将车子开回来了酒店。
她被送到沈时琛的房间。
裴一念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沈时琛看着她脖子上的伤口,指着她警告:“别再想死,想着你的亲人,你也要为他们积点德!”
说完,男人就已经撤身而去,只留下她一个人在那里,积德?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她自己选的,打碎了牙含着血也要往肚子里去,她只恨着自己不够坚强,脸皮不厚,要不然沈时琛那个人为什么总能在她的身上得手,他一威胁,她就必须要举手求饶,那个男人很轻易的就可以摧毁她的精神世界,她费力的爬出来,才发现身上已经伤痕累累。
她听着沈时琛的警告,冷笑了几声,将桌子上的杯子全部推到地上,“碰”的一声巨响,外面立马就有人破门而入,裴一念惊疑的看着外面的那几个大汉,冷冷的瞧了一眼。
那些人进来,将地上的碎玻璃渣子收走了,过了没有多久,又有一大群人进来,将酒店里尖锐易碎的物品全部都收走。
裴一念默默的看着她们,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她只觉得没趣呢,沈时琛这样的人似乎是怕她死在他的房间里吧,可能觉得晦气,可他看错她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死,活着多好,至少她还要亲眼看见沈时琛死在她的面前。
她呆在房间里没有事情做,手机也被沈时琛收走了,给前台打了一个电话,点了一些小点心。
“送点西点上来吧。”裴一念说着。
“好的,小姐。”
“对了,帮我拿一个水果刀,我房里有水果,但是没有刀子可以削它,对了,你记得把它包进手帕里,我这人怕脏,要严严实实的。”
那边的人只是说了一句好,酒店的客房服务就是周到,毕竟沈时琛有钱,拿撒都行。
过了没几分钟,客房服务倒是上来了,但是被那群大汉堵在门口,裴一念出去开了门,看见外面的那人正准备把她点的东西掀个底朝天,她说着。
“你们沈总不准备让我吃东西?”
那个人看了一眼,将手收回来,盯着她,那副样子就好像怕她再做什么事情一样,裴一念叫那个服务生将东西推进去,对着外面的那些人说着。
“放心,我不会找死,只是吃点东西。”
放在客厅的西点她倒是没有吃上几口,等到服务生一出去,她就把刀拿出来,“磨刀霍霍向猪羊”朝着沈时琛的衣柜去。
他不是有钱吗,不是对她也随心所欲吗,她这个人就好像不服输一样,纯粹的话来说一个字“贱”,非要找沈时琛的不痛快,裴一念拿着剪刀,将沈时琛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取下来,放在地毯上,她圈着腿一个人坐在那里玩。
将他的衣服剪成爱心的样子,又把一些衬衣剪短,学着网上废物利用那样,把沈时琛的衬衣剪成了各种花样子,可沈时琛的衣服都是白色的,一会儿她就觉得没趣,又给客房服务的人打电话让她们带点颜料画笔上来,这次门口的人没有拦。
裴一念拿了颜料去浴室倒了一盆水,将红色的颜料倒进去,足足换了一盆,她把那些剪烂的布条扔进水里,不一会儿就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东西都是湿乎乎的,裴一念将那些东西扔进了洗衣机,烘干了之后再拿出来,一条一条的系成一根长线,每条的颜色还都不一样。
外面的人听见里面有很大的动静,也不好进去,毕竟之前裴一念在浴室倒水的时候,声音大了点,那群人差点进来,她喊了一句,我在洗澡呢,人家没办法,又猫回去,沈总的女人不能动,更不能看!
只是默默打电话给了汪助理。
“裴小姐让人带了颜料和画笔上去,里面倒是很大的动静。”
汪助听着,并没觉得奇怪,只是吩咐一定不要让裴小姐再受伤,再有动静就进去。
他们心里苦,沈总身边的这女人感觉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