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逆流直冲头顶,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呼吸了,扶着身前的马桶站起来,有些歪歪扭扭的走着,一时间竟然有些慌了,背后冒着虚汗,根本没有注意到沈时琛脸上的表情,一个人走到他的身边,呆呆的问。
“怎么会?沈时琛,怀孕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她说话没有任何可以挑动的端倪,可是她脸上的表情骗不了沈时琛。
沈时琛一把捏住了女人的手臂,忽然笑着。
“爷可终于得偿所愿了。”
沈时琛的神色不像是在说谎,可是她却一点儿都不相信,这老天还他妈不嫌她命运多舛吗?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要走,那这个孩子怎么办?裴一念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单手解开了沈时琛捏她的那只手,装作无所谓的笑着。
“女人的事你不知道,我就是这几天吃坏了肚子而已,而且我们不是都做过措施吗?”
“措施?”沈时琛对她的这句话存疑,等她一转过身,沈时琛直接将她转过来,按在墙上,动作轻柔,可是神色语气却一点儿都不轻,就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你背着我做什么了?这屋子里避孕的东西早就没了,你从哪里来的?”
他总是能从只言片语之中找到破绽,可是面前的女人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好不容易眼尾有些发红,都被她自己生生忍下。
“没有,沈时琛,你弄疼我了!”
她急不可耐的吼着。
“你他妈这几天又吃火锅,又换菜的,爬那么高,是不是早有感觉?”
沈时琛冷眼看她,又捏着她的下巴,指节几乎掐进她的颈骨里,扭着女人的头。
“温温,我是在给你机会,可是你偏偏从不领情,爷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屈辱?”
沈时琛这会儿动不了她,她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将沈时琛看着盯着,就是不说话,偏是这种样子,就能惹恼了面前的沈时琛。
“这是你自找苦吃!”
沈时琛抬手去找他的手机,按着电话的时候,裴一念的手已经握住了他的手,眼神冰冷。
“你想要干什么?”她的手有些抖,眼神里得只剩下惊恐。
“温温,你们家怎么生出来这样的一个女儿?既然有了契约,就要履行完,你说说,是不是要让你妈来评判评判,你做的尽责不尽责?”
“沈时琛,你他么是疯子!”
她毫无顾忌的骂了出来,对面前得男人拳打脚踢,沈时琛从身后将她抱住,唇息抵在女人得脖子后面,她浑身上下都冷寒起来,牙齿在咯咯作响。
“你想让你妈知道你姐姐早就死了吗?”沈时琛的话已经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把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裴一念咬住唇。
“沈时琛,你敢那样做,我会毫不留情的拿刀捅了你。”
“是毫不留情还是恋恋不舍?温温,这段时间我们在床上沙发上阳台上干的那些事儿,就没有一点儿触动?爷从来没有这样对过女人,可是对不识好歹的女人,爷从来都不会手软。”
“沈时琛?”
她的声音就像是堕入冰寒。
“我说过会生孩子的,你怎么不相信我?”
相信她?一个满嘴满心都是怎么编造谎言的女人?
她还是没有抵过他的威胁,声音弱弱的。
“沈时琛,如果真的怀孕了,那我也认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是在安慰自己,老天爷总会怜悯她的吧,总不会在这样的时候给她送上一个噩梦大礼包。
有些时候,你不期待的东西它反而会来的越快,可是当你越期待的时候,它反而一点音讯都没有,就像是老天爷故意在拿你开玩笑。
她觉得这句话对沈时琛很适用,因为当一个人急切得想要得到一个东西的时候,老天爷并不会让他顺顺畅畅的得到,在这一方面,她觉得老天爷还是公平的。
沈时琛叫了医生来了樊楼,检查后,才发现她就是这几天肠胃出了一点问题,裴一念本来就有胃痛,加上最近睡得不好,精神压力有些大,沈时琛听见医生说她没有怀孕,脸上青黑一片。
电视剧里这样的情节多了,可是当她看见沈时琛的脸上已经铁青的时候,心情却莫名的好,沈时琛是什么人啊,他这种商人一眼就可以看透她在想什么。
医生给裴一念开了药,嘱咐禁忌之后才被送出来了门。
她心中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却在沈时琛盯她的神色中被提起来。
那个男人直接将她从沙发上捞起来,扔到床上,用一种欲的感觉看着她,让她背后一寒。
她叫住沈时琛的时候男人已经在解袖扣,拉了脖子上的领带,她感觉到自己被一提,沈时琛的腿已经抵进,她被迫缩在那里。
“沈时琛?你要弄就轻点。”她终于说了一句软话,可是男人却没有听进去,只是一心一意在干着他想干的事情。
当一件事情变成了一种目的时候,这件事本身就会变得枯燥无味。
她咬牙看着她,说着。
“沈时琛,我们这样的关系居然还能生孩子,我只是你的女人不错,可是孩子也会是你的孩子,你看见她,难道不会觉得喜欢不起来?”她就像是在那里碎碎念一样说着,完全没有管身上的男人在干什么。
等到她说完的时候,身上才痛的厉害。
温热的手掌在她的身上流连,薄茧的手激起皮肤的一阵战栗,她听见他的冷笑,心里难免会有些难受,可就算是难受也要忍着,她受不住控制,双手缠上男人的脖子,喘息在沈时琛的耳侧。
“你知道吗?当你越急于求成得时候,反而越得不到。”女人的话就像是在嘲讽,她没料到沈时琛会有多大的反应,直到晕眩的感觉以来,裴一念就有些受不住了,柔声着。
“你轻点……”
“沈时琛,你他么轻点!”
她的拳头砸在男人的后背,她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可是沈时琛完全不顾她的反应,直到最后,她脑子已经迷迷糊糊,甚至有些耳鸣,男人才喘息着附到她的耳边,说着。
“温温,爷要你放弃那些想逃想杀爷的想法,你会吗?”
她的身子是虚空的,沈时琛摸着她的脸,可是她并没有睁开眼睛看面前的这个男人,在这样的时刻,无论说什么,总会带着几分糊涂和假模假样,沈时琛估计是多巴胺分泌太多,上头了,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她微微吐了一口气,才勉强睁开了眼睛。
莹莹水光在她的眼眸里,她就那么盯着他,却不说话,谁说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会心有灵犀,她的眼神,她的心思沈时琛已经明白的清清楚楚,这个女人只要不说话,就是默认,她不会,从来都不会。
一只纤细的小手从旁边钻出来,抵在沈时琛的胸膛,那双小手柔软有力,却很冰凉,将他的火熨平,沈时琛却一把将她的手扯住,制在女人头顶,鼻头顶着她的额头。
“温温,人这一辈子,只是为了求个圆满,少受些苦就能办成的事情,为什么你就不能找一个平衡的点,这世间总有一个平衡的点。”
她喘着气,盯着沈时琛,她的眼睛正对着沈时琛的眼睛,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可是却不如一对陌生人,有些事情,不能圆满,更不能平衡,总有让你得不到又想要的东西,也总有你不可以控制的东西,她的姐姐因为沈时琛死了,所以这一辈子,在这一道坎上是过不去了,至少在她这里。
她勾着嘴角的一丝笑。
“沈时琛,像我这么爱憎分明的人,你觉得呢?”
这个女人就是一剂毒药,每当他觉得她必死无疑的时候,总会被她麻痹,她不说假话,甚至当着他的面,沈时琛很清楚面前的这个女人或许丝毫从未对他流连过。
沈时琛忽然加重了动作,她整个人直接瘫在那里,动弹不得,等到结束,沈时琛下床收拾衣服,她却扶在床头借着床头灯的亮度去看男人的背影。
挺拔修长有力,任是谁身边有这样的一个人都会觉得安心吧,可是裴一念不能心安,或者说是她余温不能心安,她裹着被子,忽然开口。
“沈时琛,我说过不会生你的孩子,可是如果它来了,那就是一个生命,就算是你逼我的,就算我再绝情,也不会对我自己身上的肉下手,我不是你,不会做有背良心的事情,可是如果做了,总有一天,我会惩罚我自己,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
沈时琛忽然转过头看着她,从女人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点决绝的感觉。
“你想干什么?”
“生了孩子,就放我走,好不好?沈时琛,我不求能够杀你了,生一个孩子已经够折磨我的了,可是我还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家人,我不希望我的一切都笼罩在你的阴影下。”
“想走?”沈时琛挡住了房间里的光,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可是却很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