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第二天阳光大好。
茶染敲了敲萧子堂的门,笑眯眯的,“子堂,起来了吗?”
门被拉开,萧子堂走出来,“起了。”
“起了就去用膳吧,临门在楼下等着。”茶染很自然地拉起萧子堂,余光却往他裤角那瞟了瞟——上面沾了些不太明显的泥土。
萧子堂注意到,拍了拍衣服,腼腆地说:“昨天可能被绑的时候弄脏了……”
“没事,等会去了给你买件好的。”茶染不甚在意的说。
具体什么原因,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但她显然也不打算拆穿,小男朋友武力值高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种刀器不方便带在男子身上,特别是萧子堂这样敏·感的身份。
是个不受宠的小公子,随时都有跟继承人抢继承权的可能。
“昨日真是太危险了,这条项链你带着,里面放了几根银针,必要时候用的到,还有你的玉簪我帮你加工了一下,打开后是一把小刀,还有啊,下次不要心疼这种东西,子堂若是喜欢,我可以送你很多,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危更重要了,所以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懂吗?”茶染微微踮脚揉了揉萧子堂耳边的碎发,语气无奈又关心。
“谢谢将军,下次一定不会让将军担心了。”萧子堂乖乖点头,一副乖宝宝的模样,那双小鹿一般湿漉漉的干净眼眸看过来,让茶染又是心尖一软。
“嗯,我们子堂最乖了。”
萧子堂脸微一红。
“今天是上元节,我们子堂要回去过节吗?”茶染呷了一口茶,皱皱眉又放下。
这茶味道真是不太好。
萧子堂一愣,然后极缓极轻的摇摇头。
回去?那是不是……
又要和将军分开了?
“那我们今天就在这里过花灯节?”茶染也迁就着他,询问他的意见。
他的眼神一瞬间亮了,像是一只小白兔在雪地里跑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之前屯着的最后一根胡萝卜,但又担心那胡萝卜烂了,一步小心就吃坏肚子了,只能小心翼翼的求证:“可以吗?”
“当然可以。”她给出了肯定答案。
这天是月圆之夜,当夜色渐渐暗下来,湖边的灯火就明了起来,与皎洁的牛奶般的月光相辉映。
华灯初上,夜未央。歌舞笙箫,古道旁。
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哜哜嘈嘈,三人成伙,五人成团,不过更多的,是成双成对的有情人,到处是一片欢乐。
花灯被挂在店内,柔和的光洒在茶染的半边脸上,更显示出她精致的五官。
她抬头看灯,灯光映在她眼里,明明灭灭,像璀璨的星河,身边的人悄然收拢这一风景,珍藏。
“子堂,你看这个花灯怎么样?”茶染伸手去够其中一盏兔子灯,转过头来看他。
“好看。”萧子堂没有看灯,只是弯着眼,语气轻快。
茶染笑了一下,似是无奈道:“你啊。”
“老板,这盏花灯怎么卖?”然后去问店老板。
店老板忙得很,像只陀螺一样到处转,闻言也只是遥遥一抬头辨认着那灯说,“十五币。”
“钱放桌上了。”茶染拿下那兔子灯,一边走出店,一边把它往萧子堂那儿一阵比划,接着轻笑一声调侃,“多像你啊。”
萧子堂眨眨眼,没有反驳,反正只要身边的这个人高兴,他就很高兴。
又走了一会儿,茶染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忽然把兔子灯朝萧子堂手里一塞。
“来,拿着。”
萧子堂茫然接过,然后身边的人就不见了人影。
他有一瞬间的慌,心好像被一双手揪着,随时会攥紧一样。
好在并没有多久,她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
“小朋友,吃糖葫芦吗?”茶染以一种逗小孩的语气逗着萧子堂。
萧子堂一瘪下巴,委委屈屈的:“子堂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啊……也是,我们子堂又长了一岁,今年已经十六了,都可以成亲了,的确是不小了呢。”茶染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故技重施,“那这位大朋友要吃糖葫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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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夜未央。歌舞笙箫,古道旁。——怜音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