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萧子堂在听到“成亲”二字时,脖子就开始慢慢爬上了粉色,好在周围的灯光不亮,也不是大白天的那种白,所以看起来倒像是灯光映出来的。
他像是犹豫了好久,看着茶染手上的糖葫芦直发愣,直到茶染又摇了摇糖葫芦,他才鼓了鼓腮帮,赌气一般的:“吃。”
茶染笑眯眯地将早就准备好的糖葫芦递过去,一点也不怀疑这个结果。
“子堂又长高了一点,可惜今年没能赶上春节。”她微微仰头地看面前仓鼠一样啃糖葫芦的人,感叹一句。
萧子堂咬糖葫芦的动作一顿,然后又嚼了几口,把第一颗山楂吞下。
“好吃吗?”茶染歪头看他。
“好吃。”萧子堂说。
“这样啊……”茶染忽然一探头,就着他的手叼走第二颗山楂,因为山楂和竹签粘得紧,茶染还将手搭在萧子堂的手上借了把力。
“是挺甜的。”她尝了尝味,评价道。
萧子堂薄薄的脸皮很快烧了起来。
“好了不逗你了,我刚刚看到那边有放花灯的,我们去凑个热闹?”茶染看似安抚实际一点用都没有的摸了摸萧子堂鬓边的头发。
在他们到之前,湖上就已经有许多花灯了,映着粼粼的波光,就像大海上航行的载着希望的帆船,在夜间点起了灯火。
“来,写一个愿望吧。”茶染递过来一张印着花纹的纸笺,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
萧子堂握着笔,还不知道该写什么,就见身边的人已经写完了。但茶染写完很快就叠了起来,对上萧子堂的目光,她只眨眨眼说了两个字:“秘密。”
纸笺上若隐若现着几字:公子春衫桂水香,远冲飞雪过书堂。
两人放了花灯,看着它们缓缓随着水流飘走,晃晃悠悠,两只花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好像随便来一片小浪花就能把它们分开,但好在,它们一直在一起。
“走吧。”茶染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不存在的余灰,对萧子堂说。
两人也慢慢地走,茶染看着周围的喧闹,忽然感觉衣袖被轻扯了一下,那一瞬间,就好像还停留在上个位面,她扯着顾弈晗的衣袖一样。她撇过头,目光柔和,歪头无声询问。
“明年……将军可以陪子堂过春节吗?”
——☆——☆——
三人回到卿文,茶染第一时间派人去查寻那几封信的来历。
“查清后,第一时间汇报给本将军,一刻都不能耽搁。”她如是叮嘱。
“是。”
“晴淑,与本将军走一趟。”待暗卫退下后,茶染又对一旁的晴淑说。
晴淑是茶染的贴身暗卫之一,比一般的暗卫更亲近些。
接下来的几日平平淡淡,无事发生,直到某一天夜晚,丞相府起了一场无缘无故的火灾。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
“水桶呢?快来救火啊!”
“救命啊!小探还在里面!快来人啊!”
“夫人!夫人!快去找夫人!”
“大公子去哪里了!大公子不在里面吧?”
“快来人!救火啊!”
……
一波接着一波人来回跑着,火势愈来愈烈。走水的是一间没人住的屋子,但这件屋子与其他屋子联系都很近,随时会殃及池鱼,且在一个院门口,这意味着那些人救火的时候将只有一个小通道才能进入。
“阿敬呢?阿敬?”萧丞相珊珊跑来,还没到院门就开始着急询问。
“报告丞相,大公子无事,现在还在里屋睡着,已经派人去喊了。”
“好好……”萧丞相连说几个“好”,听到萧子敬没事后放下了心。
这火势来得又猛又急,像是有人蓄意为之,但丞相府守着的人三班倒,除非对方武力超群,否则总会被发现的,但此时却来的悄无声息,显然不是什么普通人做的。
萧子堂的夕秋院隔的远,火势不可能蔓延到,也没人去打扰他,于是他安稳睡了一个好觉。
等到第二天看到一院子的灰败,他有些意外,但并不震惊。
有些人亏心事做多了,总会有些报应,他只是意外这次的报应来的如此无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