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仔细说,这阵仗也不小,只不过没有波及到他那。
就好像……有人特意避开了他一样。
虽然最后灭了火,但丞相府还是遭了些罪,很多地方都被烧的焦黑,需要重新修葺。
院里的小厮丫鬟忙得脚不点地,来来往往地从萧子堂身边经过,但都视若无睹地过去,连目光没未曾分一毫给他。
“少爷,您怎么来这了?”临门眼尖,一下就看到了他,挤过忙碌的人群来到他身边。
他手上捧着一些盒子,叠在一起大概有七八个,走起来摇摇晃晃的,很不安全。
萧子堂见状便要上手帮他一把,忙被临门一手阻止,“哎呀少爷,这些小事交给临门就好了,这儿乱糟糟的,公子快去休息吧。”
萧子堂便被临门半推着走了,刚到门口,迎面撞上一个脸色很臭的人——萧子敬。
想也是,人家可是叫了人绑他,但最后他完好无损地回来,谁脸色会好?
也不知道萧丞相知不知道这事,不过就算知道……也大概没什么反应吧。
他自嘲一想。
反正他只是一个不受宠的人。
萧子敬狠狠瞪了他一眼,但是很奇怪,一言不发。
他走了,虽然心中愤懑,但扼制住了。
萧子堂略感诧异地看了他几眼。
接下来一段日子,萧子堂依旧没有见到茶染。每日呆在属于自己的院子里,过着与以前别无二致的生活,除了一只雪白的兔子偶然在他眼前晃几下,再无活物。
若不是这只兔子,若不是自己头上的玉簪和颈上的项链,萧子堂大概会以为这个对他很好很好的人从未存在过。
他尝试去找过茶染,但是却无所收获。
这天,他带着临门,独自去街上逛了一遭,本想散散心,却没想到,这心不仅没散,反而更乱了。
他头上带着幕篱,一层薄纱掩盖住了他的样貌,是以没人认出他。
但也正因如此,街上行走的人聊起天来更无所顾忌。
“嗳我说,这几日那位天天去将军府,结果没一盏茶时间就出来了,不会是被人撵出来了吧。”说话的是一位蓝衣男子,他语气略带嘲讽。
“呵,那肯定呗,本来嘛,一个不受宠的小公子,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棕衣男子附和道。
“我估计,秋猎那天顾将军只是给他一个面子,把他带走后谁知道干嘛去了,说不定直接成陌路人了!”
“害,好歹是曾经的订婚人,总要给点面子,现在……哼,估计也腻了吧。”
“别说,要我我也腻,这性子可不讨人喜欢,问他话都不会回答,跟个木头愣子一样。”说出这话的,是一位女子,她一只手环抱着那蓝衣男子,蓝衣男子笑着又搂了她一下,显出亲昵的姿态。
……
他们的言语一分不落地进了萧子堂耳朵。他淡漠的眸子看向那一方,没什么反应。
但细细看去,他此时的样子,更像是在出神,眼神中带着几分空洞。
“少爷……”临门担忧地喊。
见萧子堂没反应,于是又喊了一遍。
这次萧子堂回了神。
“无碍,这些事随他们说吧,总归被人说几下也不会掉块肉,临门,我们走吧,早些回府。”说完萧子堂没在这里停留,迈步离开。
萧子堂没说过这么长的一句话,以至于连他自己都微微皱着眉。
这样显得他太不安了,也太弱势了。
萧子堂走得意外的快,临门仓皇跟上。
不知道是不是临门的错觉,他总觉得少爷在逃避这些话题。
他叹口气,心中想着:顾将军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再不回来,少爷都要委屈惨了。
茶染这些日子的确有些忙,不止是在忙那些信,还有邻国来访的王室贵族。
信的结果出来了,第三个与萧子堂没有私仇,但与丞相府的仇可不少。可惜那人势力不大,正面搞不过萧丞相,只能背地里暗暗地抓一个不会让她受什么罪但又能恶心到萧丞相的人。
而萧子堂显然是个很好的人选,他好歹是丞相的儿子,就算再不受宠身上也流着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