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将近卯时。场台下已是人山人海,有些人甚至在蹲下后,就被挤的再也起不来。
早场的四人,在台下已然准备就绪,等候着监官宣布。
随着日晷上那一点点靠近“卯”的日影。众人的心,也愈加兴奋起来。
当日影一到达“寅”与“卯”的交界线,监官便大声喊道:“现在,第二轮比武即将开始!”
督兵拿着一张纸,走上台道:“第一场:司安世对刘盘山。第二场:杨盛对润泽。”
四人分别走上了场。待那杨润泽上了台,吴难才知那是杨志以字代名的。
不过台下知者不言,不知者也就这么看下去。
督兵走下了台,监官向他们问道:“四位,可都准备好了?”
四人纷纷握住自己腰间的剑柄,待那擂鼓一响。比武也正式开始了。
那刘盘山手持一把关刀,当司安世冲来时,他挥舞着关刀,使劲向前一甩。
司安世本想用剑去挡,但还是在临近时,向后退了一步,随后继续奔去。
当刘盘山再次向前挥舞大刀时,司安世朝着他的方向扑了去,并向前滚到他身旁,蹲起回身一剑割伤了他的大腿。
刘盘山举起刀,朝着他的头顶一刀砍下。司安世立刻向一旁弹跳而起,朝着他的方向跨进一步,又一剑划伤了他的侧腹。
随之,司安世步步跟近刘盘山,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在他手忙脚乱之时,司安世朝他的左手前臂猛地一撩。
刘盘山咬紧牙关,使出浑身力气,朝他一挥。当他低身躲去时,刘盘山猛地提膝朝他踢去。
司安世在他提膝来时,一剑刺穿了他的小腿,并迅速拔出,又一下划伤了他另一条腿的大腿,紧接着朝他的侧腹一剑贯穿了去。随后向后一跃,拔出了剑。
刘盘山左手按着侧腹的伤,右手再次举起大刀,朝着他劈去。
司安世双手握住剑柄,挡开了他这一击,并一下从他的胸前,划到腹部。
司安世紧接着一剑刺透了他的右肩,随后迅速拔出,在他的身前又乱斩了三下。
在刘盘山因疼痛而跪下后,司安世收起剑,手握剑柄,猛地一抽,朝着他的脖子砍去。
在即将砍到时,司安世收住手,剑割伤了刘盘山的脖子,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胜者,司安世!”
几名督兵赶紧上台,将刘盘山抬了下去,送到了郎中那儿。
而杨志那一边,邹腾已经气喘吁吁,进攻了多次,却皆被他击退。杨志将双剑扛到肩上,说:“你还行么?若是完了的话,我就送你下台了。”
邹腾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再次举起了剑,朝着杨志奔来。
他大喊道:“我怎么可能!!”
杨志一边轻松的挡开他所有的攻击,一边偶尔朝他进攻几下,让他向后退去。
邹腾在进攻多次后,看准杨志防守的空档,拔出一直藏于腰部的小刀,朝他刺了过去。
杨志发现了他这小动作,直接一下就打飞了他的小刀,并在挡住他剑来的一击后,一脚将他踹飞了去。
杨志满不在乎的收起了一把剑,说:“我让你一手。”
邹腾咬碎了牙,血从口中流了出来。他一步跃起,举起剑,朝着杨志劈去。
杨志紧盯着跃起在空中的他,随后弯下腰来,一剑朝他横斩过去,划伤了他的腹部。
“这不公平。”邹腾捂着肚子,跪在地上,说:“我已有三年没有练剑,为何要让我与你这实力悬殊如此之大的人打。”
杨志听到这话,捂着脸,笑了起来。他收起剑,蹲下来对他说:“何谓公平?能与你打的有来有回的那种吗?咱们在同一个场地,受着同样的限制,遵守着同样的规矩,而这场比赛开始前,你也是自愿参加的。那么这,就是公平!比赛比的本就是各方实力的差距。我管你三年还是三万年有没有拾剑练剑。不知何时起,实力的差距也被你这种人算进了规则之中。我问你,你给自己找的这个理由,让你感到舒适了吗?”
见邹腾没有回话,杨志站起对督兵说:“还不结束?”
督兵愣了一会儿,说:“胜者,杨...”
“等会儿!”邹腾拿起剑,站了起来,说:“我还没认输呢!”
杨志咧嘴一笑,向后走了几步之后,他拔出了一把剑,站在原地。
邹腾说:“为何不将你背后的陌刀拔出?”
“你还不配。”
邹腾捂着腹部,后脚用力一蹬,朝着杨志飞奔而来。
杨志双手握住剑,刀口对准了邹腾。在他即将到来时,猛地一击挥了出去。
此时,却见郑华年迅速登上场台,一剑将此击挡了下来,并拦住了冲来的邹腾。
邹腾因用力过猛,就此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胜者,杨润泽!”
杨志看了眼郑华年,“哼”了一声,收起了剑,离开了这里。
郑华年背起了邹腾,将他送往了郎中处。
郎中给邹腾敷了药,缠上了布以后,问:“怎么你们三个来了。这事儿不是督兵干的吗?”
郑华年说:“当时也就顺手将他抬来了。。。怎样,他伤的如何?”
“他身上多处的伤,算不上什么。主要还是腹部的这一刀,如若再深一些,恐怕内脏就全漏出来了。”
郎中问吴难道:“你的腿伤现在如何了?”
吴难说:“好多了。多亏了您的药粉,现在已无大碍。”
“大碍确实没有。”郎中说:“你腿上的伤不浅,现今走路肯定是能走。但若是大幅度的跑,跳之类的。恐会有些麻烦。”
“不碍事。这条腿能动就好。”
郎中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现在已都跟你说好了。若是下午出了何事,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啊。”
“明白了。”
现在已将近巳时,三人一同走出这里,在街上随处溜了溜。
在走了一段时间后,他们看见前方有一群人围在一个摊贩前。
走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有五六个人拿着从他这买的东西找他要说法。
有一人举着一个镯子,大骂道:“骗老子说是纯金打造,结果是一个废铁,外面涂了一层黄漆!若非我不小心剐蹭了一下,这辈子都要被你蒙在鼓里!”
另一人也拿着一个有图案的木碗随声大骂:“你告诉我这是瓷碗?欺负我没见识?我还拿这破碗向家人炫耀一番来着,害我丢了大脸。今日你要不将钱退我!我便砸烂你的摊!”
吴难再往前凑了凑,一看,原来是卖他弓弩的人。
他一下火气也随着上来,挤身上前道:“你可还记得我?你那把破弓弩,我刚用就断了弦!把钱退还给我!”
那摊贩熬不住众人的打骂,从怀中掏出了钱袋,将钱全数还给了他们。
吴难拿了二两六钱,装进了钱袋后,走出了人群。
郑华年说:“你还被这骗过?”
吴难没有说话,只是在前面走着。
午时将至,三人去了家饭馆随便应付了两口后,便找了家茶馆,坐等下午的比武。
吴难问:“下午是何时开始?”
郑华年说:“未时。在这坐一炷香的时间后,咱们再去也不迟。”
孙文台问吴难道:“你那腿确定能跑么?万一在台上出了事,麻烦可就大了。”
吴难摸了摸伤口,轻轻摁了一下,然后说:“没什么大碍。速度解决就好了。”
“他的话,你还是别想着能速速解决了。”孙文台说:“三日前,他‘丙’场的表现,我和必达兄都是看在眼里的。他并非等闲之辈。”
“我知道。”吴难说:“二日前见到他的时候,我有看他。虽然道服掩盖住了,可那健硕的身体却隔着道服也能看得出来。”
郑华年说:“还是小心一些罢。不说别的,你这腿伤肯定会拖累你。”
“嗯,知道了。”
很快,未时已至。下午的场也即将开始。
甄长生站在场台的对面,看着吴难等人。
“下面的比试,吴难对甄长生。郑华年对付磐。”
他们依次上了场台,目视着对方。
甄长生问:“你的腿伤,现今如何了?”
吴难说:“无需顾虑,您尽管全力来就好。”
“不用您说,我也会这么做。毕竟对您这般好手,若是现在因伤而对你产生怜悯,那是对你的不尊重。”
吴难点了点头,从剑鞘中拔出了剑,并将塞在腰间的斧子握在了手上。
“开始!”
甄长生拔剑奔向吴难,双手握住了剑柄后,对准他的大腿,刺了过去。
吴难低下腰,一斧子打开他的这一击,紧接一剑从他面前横扫而过。
当甄长生向后退步时,吴难紧跟上前一步,再一次朝他挥了过去。
甄长生一剑压下此击,并顺势朝他的脸刺去。
吴难赶忙侧脸躲过。而甄长生立刻改变了刀口,向他挥去。
吴难低身躲过,一剑朝他的腹部刺了过去。
甄长生一脚将他这一下踢开,并一剑挡住了向自己挥来的斧子。随后他一掌握住吴难的脸,一剑直朝吴难的脖子砍了去。
吴难挥动剑,挡住了他这一下,并一挥斧子,使他的手松了开,随后一脚将他踢退了几步。
吴难直起身,扭了扭脖子,之后摆好剑势,紧紧地盯着甄长生的每一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