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难躺在床上辗转反复,一直都无法入睡,于是就在床上坐了起来。
不久后,李释桓在外敲了几下门,带着根拐杖走了进来。
吴难看向他,问:“他们二人去哪了?”
李释桓找了把木椅坐了下来,说:“他们去了下午的场次,我没大兴趣,就回来了...郎中说你这伤是个什么情况?”
“他说,并无大碍。然后,尽量不要让这条腿下地,这样的话,能好的更快些。”
李释桓点了点头,将带来的那根拐杖依在了床旁,呆坐了一会儿。随后,他一脸坏笑的看着吴难说:“要不要下楼去逛逛?”
吴难正好感到无聊,就穿上了鞋,并将那个拐杖够来,慢慢的下了床。
“走吧。”吴难说。
外面的大街,因下午的比武场,而显得十分冷清,甚至有些商家直接关了铺子休息了。
“自从来到典古城,便一直没有时间转悠一番。”吴难说:“现在的大街,还真是适合溜达。”
李释桓在一旁,跟着他的速度一起慢慢走,说:“其实,典古城与其他的城镇并无二异,只是这里浪子更多一些。”
“所以也容易出些矛盾啊。”
李释桓眉毛一挑,想了想,说:“还真是!因为都聚在这儿了,所以仇家之间见面的可能也更高。”
吴难拄着拐,跟在李释桓的身后,在走了一段时间后,他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释桓回头看向他,愣了一会儿,说:“啊?”
“你每次的出现,都不太合实际了。”吴难停在原地,说:“难道是开放吗?太过头了。特别是在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可是你的目标。”
李释桓双手背在背后,紧紧的盯着吴难看。
吴难的手慢慢伸向腰间的小刀,李释桓上前,一把按住他的刀后,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别太疑神疑鬼了,这样是交不到知己的。”说完,他继续慢步走在前面。
吴难放下心中的戒备,转变了个话题,说:“你觉得,杨志会来到典古城吗?”
“会来啊。但此刻在不在典古城我就无法确定了。我以前不止一次在城中看见过他。”
“你认为杨志会参加这次的比武吗?”
“说不准,也许他现在就在台上了。”
“这种可能性大吗?”吴难说:“他不是‘开杨山’大当家么,也会有空来参加比武?”
“大当家也是需要消遣的。”李释桓悠悠的说道:“而且,说是大当家。可‘开杨山’内的事情,大部分也是杨尘的妻子,也就是杨志的母亲在管理。”
“他只挂了个名号?”
“差不多,但重要的事情还是需要杨志出面。”
吴难有些疑惑地看着李释桓,问“你怎么对开杨山内的事情知道的如此全面。”
李释桓向远处望去,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杨志!”李释桓朝着不远处的一个正蹲在首饰摊看东西的人喊道。
杨志朝着李释桓看来,他放下手中的首饰后,朝着他们二人小跑过来,说:“真是巧,你不去看比武,怎么还来这边闲逛了。”
“带着伤患出来溜溜,转换一下心情。”
杨志朝着吴难看来,说:“你是早晨‘酉鸡’场的吴难吧!幸会幸会。”说着,他从腰间掏出一个钱袋,递给了李释桓,说:“这是你的分成。”
吴难有些许困惑的看着李释桓。而李释桓从钱袋中掏出了一些给了吴难,说:“这是你们的报酬。”
之后,他便将剩余的塞入了腰间。李释桓见他这副表情,说:“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那么巧出现在那里?”
李释桓回头对着杨志说:“需要我给你介绍介绍他吗?”
“不用。”杨志说:“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
“你们以前见过?”
“在卧宝城的饭馆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你还记得我?”
吴难说:“当然记得,这怎么可能忘记。”
杨志说:“不过还是再自我介绍一番巴。我姓名杨志,字润泽。”
“吴难,字安。”
李释桓说:“你又在给娘亲买礼物了?”
杨志叹了口气,说:“是啊。没有如意的东西,正准备回客栈了。”
“哦,对了。”李释桓问:“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就是。”
“今年的比武,你也参加了吗?”
杨志说:“是啊。我是亥猪场的。”
“那你现在怎么在这?”
“完事了啊。”
吴难很是震惊的看着杨志。而杨志却不以为意,他说:“今年的人都不大行,太弱了都。不过啊。”杨志看向吴难说:“我很是期待能与你打上一场。”
李释桓说:“你就别欺负伤者了。难道没有能入你法眼的人了?”
“有倒是有。例如昨日‘子鼠’的司安世,‘丑牛’的郑华年,以及‘巳蛇’的黄自强。”杨志说:“主要还是,想跟与我同一种打法的人较量较量。”
李释桓说:“什么意思?”
杨志说:“你没看出来吗?他早晨那一场的打法与我十分相似。这剑法是我自己慢慢参悟的,而且我记得我也是第一次在你面前展露手脚吧。”
吴难说:“是。”
“你这学习能力着实可怕。不过若是没有相应的反应与体能,也办不到这一点。你,很强啊。我认为你以后很有可能会威胁到我们。所以我即使现在就把你就地斩杀,也不为过吧。”
没等吴难张口,李释桓就说:“这太过分了,这才第三次见过脸面,就想杀人家。这只有牲畜干得出来吧。况且他这以后也是我们的人,就别想打他主意了。”
“戚。”杨志不屑的说“是是是,你们的人。那我就先走了。”说完,杨志转身离开了这里。
吴难看着杨志走远了的背影,问:“刚才也是在演戏打趣儿吗?”
“不。”李释桓说:“他是认真的。”
随后,他转过头对吴难说:“我也是。”
李释桓抬头看了下太阳,说:“时辰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大约一个时辰后,郑华年与孙文台也一齐回到了客栈内。孙文台火急火燎的走到吴难房内,看见他床旁靠着一根拐杖,问道:“这谁给的?”
“这个?李释桓。”
“哦。”孙文台说:“你猜我们在下午看见了谁?”
“杨志吗?”
孙文台皱了下眉,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也见到他了。而且,我也还知道,杨志与李释桓是相识的。”
孙文台疑惑地说:“那这么说的话,那次去抓张平缓。。”
“张平缓也只是被骗了的对象而已。那是他们二人串通好了的。”
吴难从钱袋中掏出了一些金子递给了孙文台,说:“这是上次他答应给我们的报酬。”
孙文台一脸懵的接过钱,又突然恍然大悟了一般。他换了话题说:“今日的场次全部比完后,赢了的十六人进行了抽号。因为你有伤,我就没回来叫你,帮你抽了。”
“你觉得,你的手气如何?”
“不知好还是不好。”孙文台将一个刻着“叁”的小木牌递给吴难说:“与你同号的,是一个道士着装的人,名叫甄长生。”
吴难接过木牌说:“他身手如何?”
“不错。看了他的表现,也并非什么鼠辈。拳剑双精,有点本事。”
“有说这几场的时间是在几日后吗?”
“三日。三日之后的卯时,便开始。早晨一场,下午三场。”
“哦。对了,必达兄的对手是谁?”
“一个和尚,叫付盘。”
吴难倚着床头叹气,说:“这三日之内,我还只得躺在床上。真怕到时闹笑话。”
“没办法,若你现在不好好歇息,也许三日之后上场都是问题。”
“呃。”吴难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孙文台见状,便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傍晚,吴难在睡醒后,便一直躺在床上,回想这几次自己在台上所观看过的所有场次。亦或是,曾经自己交过手的那些人,可行的身法。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蔡忠彪。虽然打法粗野,但非常可行。
转日早晨,吴难拄着拐,同郑华年与孙文台一起上了街。
在逛了许久后,他终在一个摊前,看见了大小差不多的小斧子。他拿在手里挥了挥,便花了些银两买了下来。
在回去的途中,他碰见了甄长生。甄长生见了他们,便上前作揖道:“三位好啊。”
三人回礼道“你好。”
甄长生问:“吴施主你的腿怎样了?”
吴难说:“已经差不多了,后天,我便能痊愈。”
“那就好,我很是期待那天与你的对决。实话说,自昨日早晨那一战之后。我便对你充满了期待,想不到这份期待这么快就得到了回应。这数年来,我与不下于百人比试过。可终无一人能满足我。希望,您后天能够用最佳的状态,来满足贫道的私心。”
吴难说:“那您放心就是,我定不会辜负你的。”
“那贫道,就先走了。三位,有缘再会。”
说完,那道士朝他们鞠躬作揖,穿过了他们身旁,离开了这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