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三人早早的起了床。郑华年说:“今日且随我再去趟衙门,何捕头要再讲些,几日后那护卫商队的事情。”
三人一起前往衙门,进了门,见何守义正背对着大门,手托着下巴,不知在想何事。
“何捕头!”郑华年叫道。
何守义转过身来,看向他们道:“哦!你们来了。”
何守义站起身,向他们迎去道:“快来这边。”随后将他们带进了衙门内的一个小屋子里。
他说:“听闻,此次护送商队的人里,被那边一个强盗团伙安插了几名内奸。你们可有头绪?”
三人有些懵的看着对方,郑华年说:“不清楚。此事你是听何人所言,再叫来细问问。”
何守义说:“是我安插在他们那边的一个人告诉我的。”
郑华年说:“您就这么直接告诉我们了?”
“我很信任你们,所以将此消息告知你们,为的就是让你们配合我一同揪出奸细。”
郑华年说:“那我们必定不辜负您的这份信任。”
何守义点了点头,说:“你们三个先走吧,记住,莫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
“明白。”三人一同回答道。
刚出了衙门不久,孙文台说:“如今就连衙门都靠不住了。”
郑华年说:“他也并没说是衙门内的人,只说是这次商队的护卫。”
吴难说:“而且,何捕头看来也并不信任我们。”
他意识到后面有几个捕快在后面跟着他们三人。
孙文台说:“要甩掉他们吗?”
“不,若是甩掉他们的话,我们就算是做贼心虚了。”
迎来而来的一人撞了下孙文台的肩膀,那人手中拿着的佩剑也掉在了地上。
“抱歉,抱歉。”孙文台帮他拾起剑,说到。
而仔细一看,那人正是昨日在武场上的曾曾,曾曾一边接过剑,一边说:“是我的过错,抱歉了。”
随后他靠近三人道:“你们可对奸细有所头绪?”
郑华年正准备开口时,吴难率先插嘴道:“什么奸细?”
曾曾看着吴难的脸,忽然笑了下,说:“抱歉,我又说胡话了。三位告辞。”
吴难看着渐行渐远的曾曾,说:“看来这事儿,也并非只有我们知道。”
孙文台说:“何捕头是将这个消息一一透露,然后打算直接铲除所有有可能的隐患?”
吴难转过身,继续向前走,道:“对,真正的奸细现在也许已经心慌了。何捕头派来的捕快,应该是他能够完全信任的存在。现在只要我们别轻易跟任何人接触,等到他找到这个奸细后,嫌疑会从我们身上自然而来的排除掉。”
深夜,曾曾打着灯笼,走到典古城的城门处,四处照着。
此时,从城墙角落出来了一个黑影,曾曾开口说:“天色已晚,怎还有人在此时出来闲逛?”
那人回道:“此天即无雨雪,又没大雾,为何不可?”
曾曾听了此声,感到有些耳熟,他一边向后慢慢退去,一边提起灯笼,向前照去。当他定睛一看,却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是元莱。
正当他一脸懵时,却听元莱继续说:“怎样,暗号对上了吗?”
曾曾立刻扔下灯笼,转身便向后跑了去。
可此时,四面八方都已被捕快围了起来。曾曾下定心,拔出剑冲着元莱奔去,却被一箭射中大腿,倒在了地上。
捕快们将他抓了起来,何捕头抱拳对元莱说:“多谢你的配合,我们才能这么快抓到奸细。”
元莱也抱拳回道:“不,举手之劳罢了。若何捕头下次还有需要帮助,尽管叫我便是。”
吴难三人在最近的房内看着这一切,在他们走后,吴难关上窗,说:“不对,我感觉有哪一点不对劲。”
孙文台问:“哪里不对?”
“元莱怎会知道曾曾的接头暗号?”
“许是早抓到了他的接头人,从他口中撬出来的吧。”
“对啊,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一天内,又是在捕快监视的情况下,确定并抓到来碰头的接头人的?”
孙文台说:“不用想这么多了。既然人已经抓到了,那我们现在回去便是。”
三人下了楼,回到了客栈,便睡下了。
转天,何捕快再次将众人集结在了一起,说:“奸细已被抓到,昨日真是麻烦各位了。现在,已决定了由在场的各位,同我们一起护卫商队前往柳暗镇,请各位在比武大赛结束后的卯时,来此处集合便可。都散了吧!”
众人纷纷离开了衙门。而吴难则久久站在原地,没有离去。
孙文台拉了一把吴难,说:“还愣着干嘛,该走了。”
何守义见他如此,便问:“吴兄弟,还有何事?”
吴难说:“您在抓到奸细之后,想必肯定严刑拷打了吧。”
何守义说:“是啊,怎么了?”
吴难问:“他没有与您说一些奇怪的话吗?”
何守义说“他能说些什么奇怪的话?”
“例如暗号之类的。”
何守义想了想,便将吴难三人请到了屋内,他对门外的捕快说:“你们且守在门口,有事我便叫你们进来。”
然后,他合上了门,对他们三人说说:“坐下吧。”
当四人都坐到了椅子上后,他问:“你是有什么想法?”
吴难说:“只是有些奇怪,或许您能详细说说是如何抓到他的吗?”
何守义皱了下眉,说:“可以啊。昨日中午,我派遣的捕快回来告诉我说,他监视的人抓到了疑似接头人的人。当我们把那个接头人带回来后,根本没有用刑,他就全部招了出来。说我们现在抓到的这人就是奸细,然后连暗号也告诉了我们。”
吴难说:“实不相瞒,我昨日在离你们逮捕曾曾不远处的楼上看着这一切。您没从本人嘴里,问出些什么?”
何守义看着吴难,然后说:“问了,当然问了。这臭小子只说自己被陷害,可按他昨日的反应来说,确实是他无疑。”
“对,他确实奸细。但奸细也许不止一个。”
何守义坐直了身,说:“此话怎讲?”
“依昨日曾曾的反应来看,确实是他无疑。可是他在听到暗号后,向后退了几步。到底是因为听到了这个声音,还是因为暗号?若是声音的问题,他在感到陌生后应该拔腿就跑,或是说就是因为熟悉,他才会再确认确认?而若是因为此暗号的问题,那就说明这个暗号并非接头用的,而是提醒他有危险,快跑。可是在听到了元莱的声音后,他迟疑了。”
“这次比武,他俩要是因此认识的话,也不足为奇吧。”
“若是因此大会而认识的话,曾曾应该马上就跑了。”
何守义招来一个捕快,对他说:“你再去细问问,昨日抓到的那个人。”
接着,他对吴难说:“你继续说。”
“假如曾曾在听到了他的声音后,知道了,这并非是他要等的人。可是心存疑惑,因为自己认识的人,但又并非是自己接头的人,怎么会给出这错误的接头暗号。”
“你想的是什么?”
“他们俩在来典故城之前就认识了,而且并非同一个团伙的人。可能在利益之上,有了冲突。所以元莱就借了您这次探查卧底的手,将对头的曾曾给趁机解决了。”
“那元莱是如何知道,曾曾的问题的?”
“既然是不同团伙的奸细,也许之前有偷听到,但是听错了。以上只是我的猜测而,剩下的您来判断。”
“大人。”一捕快过来,冲着何守义说:“曾曾说了,那元莱也是另一个团伙的人,这次不知何原因,将他给出卖了。”
另一个捕快也赶来说:“大人,从昨日捉到的那个接头人口中得知,是元莱与他串通好了,栽赃到曾曾的头上。”
何守义看着吴难,然后对其他人下令道:“给我全城缉拿元莱,将他逮到我的面前!”
“没用了。”吴难说:“他若是聪明人的话,在昨日晚与您合作完后,就已经跑出了典古城,用他的团伙会和去了。”
何守义说:“你小子的头脑倒真是灵光。不知,你有意在我手下做工吗?”
吴难说:“不了。我只是恰好结合了这一些点,与您分析了一番。”
吴难站起身,说:“那何捕头,我们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在大赛之后的卯时,我们会按时来到这里的。”
何守义说:“那我就在这,等着那日你来找我了。”
郑华年被何守义留下,而吴难与孙文台则一同出了衙门,顺着这条街走去。
孙文台说:“你是怎么做到,能分析出这么多的线索,直到说元莱也是强盗团伙。”
“察言悦色,观人动向。”
“呵呵。”
二人回到了客栈之中,在客栈里面闲坐了一会儿后,郑华年也回到了客栈里面。
孙文台问:“他与你说了什么?”
郑华年说:“无非就是,让我把吴安给尽力拉到衙门中。”他坐到床上,脱了鞋,便直接躺了上去,“你有这意向吗?”
吴难说:“没有。还是自在些好,且不说衙门中有哪些烦人的规矩,光是要固定穿那身衣服,我就不太喜欢。”
郑华年“嗯”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在床上睡着了。直到午时,他们喊他起来一同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