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女灵狐族长公主楚飞绫，拜见白族长。”楚飞绫道。
“灵狐族可是仙族，姑娘竟是灵狐族长公主，失敬失敬！”白灵族长对楚飞绫行了一个下级见上级的礼，说道。
“白灵族长不必多礼，小女随夫而来，可不必把我当做灵狐族长公主。”楚飞绫道。
“原来戚少庄主是公主您的夫君，失礼了，还请诸位随我上岛，让我好好款待诸位。”白灵族长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请族长带路，在下来此正有些事情想要与族长商量。”戚少商道。
“请！”白灵族长升起浪头，在前面带路，戚少商等人驾船跟在后面。
一路上经过颇多小岛，岛上树木青翠欲滴，岛上已经完全化为人形的鲛人和海里无数的鲛人纷纷抬起头来观望，一见前面领头的是族长，马上就低头行礼，族长在前面一一回礼，她们便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戚少商这艘大船。
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鲛人族耆老所居住的祖岛，看起来岛很大，岛上也是树木青葱，鸟语花香，隐隐约约可见几所木屋，古朴典雅、清新温婉，不是那种人族皇宫的富丽堂皇，反而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诸人靠了岸，却发现这座岛四面都是悬崖，完全没有路可走，诸人下了船，在悬崖底下往上望，只见这悬崖高耸入云，断面极为光滑，连块儿凸出的石头都没有，也没有什么藤蔓、树木生长在崖壁上。
“敢问族长，这悬崖是人力开凿的吧？”钟坤问道。
“这是我试剑山庄门下土字门少门主钟坤，对土木建设颇有研究。”戚少商道。
“嗯，这位壮士能看出这悬崖是人力开凿，眼光非凡，这悬崖确实是人工凿出来用来保护祖岛岛上鲛人族首领的安全的，毕竟我们鲛人族的能力只有在海里才能施展出来，碰到来自地上的敌人就会陷入弱势，所以需要采取一定手段来保护祖岛的安全。要想上岛，一是用我们鲛人族的操纵海浪之术通过海浪把我们推上去，二是用吊篮吊上去，上面有专门的控制吊篮的鲛人，发个信号即可。”族长道。
“哈哈哈，不必了，我们自有办法上去，传令下去，只要我与两位夫人以及五位少门主上去便可，其余人留在船上守卫！”戚少商道。
“得令！”众人大喊，十分整齐。鲛人族族长一愣，对这群江湖人能够如此服从戚少商感到奇怪。
“那么我们先上去，只等着戚少庄主诸位大显身手了！”白灵族长道，随即双手一招，掀起海浪，把自己和身后的长老拖了上去。
“哈哈哈，好！那我们也上去吧！”戚少商对着楚飞绫和小衣说道，“你们五个也别丢了咱们的威风！”
随即戚少商和楚飞绫小衣三人驾着御剑术直往悬崖上冲去，速度之快，剑气之纵横，让人眼花缭乱，眼看就要超过白灵族长了，戚少商手一招，三人速度慢下来，跟在白灵族长身后，只隔着一步的距离。
“戚少庄主以及二位夫人御剑之术可数当世无敌，妾身佩服！”白灵族长对戚少商行一礼，道。
“哎，不敢不敢，白灵族长过誉了！”戚少商忙回礼，道。
其实无论戚少商还是楚飞绫小衣还是他手下的五大少门主，在地上以及轻功天赋异能等方面均比这鲛人族族长强得多，不过戚少商是带着让人族和鲛人族修好的意思来的，自然不能太过张扬。
“那么戚少庄主手下这五位，想必也有过人的能力，妾身也想见识一下。”白灵族长道。
“少商哥，这个白灵自称妾身哎，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楚飞绫在戚少商耳边小声耳语。
戚少商听了心中一动，他自然能听出是什么意思，鲛人族这种只有女子的种族，自然会有更多的那种想法。而且这个白灵是不弱于楚飞绫小衣的美人，他也确实有些心动，不过他若如此就拜倒在白灵石榴裙下，那他便不是戚少商了。
“与我何干？”
“喂！你们都上来吧！”戚少商运足内力，将声音远远传了出去，白灵族长及族中长老在一旁，皆被戚少商雄厚的内力震得气血翻涌，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道：“戚少庄主内力非凡，妾身佩服！”
“白灵族长过奖了，还是看他们的吧！”戚少商道。
下面五位少门主听见戚少商的喊话，一个个跃跃欲试，争先恐后，互不退让。
“这是我的长处所在，还是我先来吧。”钟坤道。
钟坤是五人的老大哥，他既然这么说了，其余四人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钟坤走到崖下，右脚往地上一跺，身子便平地升起，双手为爪，双爪竟直接抓入岩石之中，随即借力往上一纵，再抓入，再往上，如此重复，一会儿便爬上了悬崖，崖壁上已经只剩下坑坑洼洼的手指抓出来的洞。
“钟少门主硬功非凡，在下佩服！”白灵族长道。
“白族长过誉了!”钟坤对白灵行了一礼，便退到戚少商身后。
“那下一个我来吧。”西门钊见钟坤上去了，走上前来，道。
“好！”众人答道。
西门钊左手手臂一甩，一柄三齿钢爪从他手背上伸出来，随即手一扬，喝声：“去！”钢爪应声飞出，插进悬崖上的岩石之中，末端有一根铁链连接在西门钊手臂上的机括内，右腿在地上一跺，左臂发力，身子便顺着铁链飞了上去。
将要靠近那柄钢爪之时，西门钊右手掌中出现了一颗黑色的圆球，掌中运力往上一掷，那颗黑球就像一颗黑色的流星往上飞去，黑球撞在崖壁上，“砰”的一声爆开，爆开之后圆球的外壳好像蜘蛛的脚，牢牢地插进岩石中，有一根极为坚韧的细丝连着西门钊的右手，西门钊正好收回钢爪，便接着细丝再往上升。
升到黑球的高度，也就还有三分之一的距离，西门钊收回黑球，右手掌托着，那黑球以及细丝竟然自己在变化形状，最后变成几颗钢钉，西门钊随手一甩，钢钉钉进岩石中，西门钊借着几枚钢钉做落脚点，御轻功飞了上去。
“这是我手下金字门的少门主西门钊，擅长制作器械，那位钟坤是土字门少门主，擅长硬功。”戚少商对白灵族长说道。
“戚少庄主手下人才辈出，钟少侠和西门少侠皆是身怀绝技，令人好生羡慕，若我鲛人族也有此等能人，也不至于被一群海盗逼得束手束脚。”白灵族长道。
“白灵族长过谦了，海盗只是借着船和武器来欺负鲛人族的平民罢了，我看族长您的法术修为也一样可以灭掉他们。”戚少商道。
“那得他们下船才行啊。”白灵族长笑道。
几人正说着，东方杰也开始了，他还是那两条藤蔓，那两条藤蔓就像两条蛇一样游走在峭壁上，东方杰踩着藤蔓上的叶子，就像长在藤蔓上一样，随着藤蔓一起往上走。
北冥雪和南宫焱是最令人惊讶的，北冥雪伸掌做个“抬”的动作，一股水柱便从海里飞了出来，竟然汇成一条水龙，北冥雪纵身一跃，便站在了水龙龙头上。南宫焱掌中生出一团火焰，抬掌将火焰推入空中，一声高昂的凤鸣传来，一只火凤从云端飞下，南宫焱站在火凤背上，与北冥雪的水龙相互交缠着飞到了崖上。二人到了上面，火凤和水龙便都消失了。
“这三位便是我属下的木字门、水字门、火字门的少门主东方杰、北冥雪、南宫焱，他们的能力您也看见了，一个通晓天下草木、一个可以御水、一个可以生火舞火。”戚少商对白灵族长说。
“原来戚少庄主这五个门都是真正的身怀五行天赋的家族，却不知戚少庄主如何收服他们？”
“这......恕在下不便告知。”戚少商迟疑了一会儿，没有告诉她，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说出来他们五人面子上确实不好看。
五人互相对视一眼，目光中带着些许尴尬。
“啊，是妾身唐突了，请少庄主恕罪，前面就是我鲛人一族的王宫，请各位随我来。”
“好，有劳白灵族长带路了。”戚少商作揖，道。
“诸位请随我来。”白灵族长伸手做个“请”的姿势，便在前面带路。
众人上了悬崖，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密林，树木生长极为茂密，而且排布十分杂乱，无论往哪个方向看都不能沿直线看到五米之外，而且树林中有浓郁的白雾，似乎还在流动，但是雾的方向变化多端，根本不是风力控制的，众人也无法分辨方向，只觉心中沉重、烦闷至极。
戚少商见众人无精打采，知道白雾会惑乱人的心智，便双掌在胸前做了一个太极圆转，风字诀调动风力，将众人周围的白雾尽数驱散。
众人只觉神清气爽，正要感谢戚少商时，戚少商突然说话了：“白灵族长，这树林和白雾是什么意思？”
“请戚少庄主恕罪，这密林确实是一个迷宫，不知道走法的人很容易迷失方向，但是这白雾妾身实在是不知道会影响到你们，我们鲛人族从这里出入也有不少时候了，无论是我还是其他的平民都不会受到影响，所以我们一直以为这白雾没有毒，只是让人难以分辨方向，还请戚少庄主恕罪。”白灵族长见戚少商责问，忙解释原因。
“这白灵倒是对你十分客气，好像生怕你生气一样。”楚飞绫小声对戚少商说。
“对呀对呀，戚大哥你太有魅力了，连族长都被你迷住了。”小衣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说。
“原来如此，看来妖族与人族的体质确实不一样。”戚少商道。
“其实我们鲛人族不算是妖族，我们是属于半兽人。”白灵族长说道。
“半兽人？”
“不错，妖族出生的时候是没有半点人形的，需要修炼到一定的境界，才能化成人形，而我们半兽人，顾名思义就是生来就是半人半兽，像我们鲛人族，人身鱼尾，还有人马族，人的上半身，马的下半身。”白灵族长说道。
“就是说你们有一半兽的身体，所以体质较强。”戚少商道。
“可能是这样的，所以我们不受影响，并且，说来惭愧，这里很多年来都没有鲛人族以外的人来过，所以我们一直都不知道这白雾竟有这种效果。”白灵族长道。
“罢了罢了，赶紧走吧，我看你们族的各种能力都欠缺了不少，等我派一帮人来教教你们。”戚少商道。
“是，我们族以及很多兽人族的种族都没有什么知识，比起人族来要差得远。”白灵族长道。
“咦？她怎么不生气？再怎么说人族和鲛人族不和，这白灵族长怎么这么好说话？”楚飞绫疑道。
“不知道，人族和鲛人族按理说是互相仇视，可是这鲛人族长这么好脾气，我也觉得不对劲，罢了罢了，赶快走吧，就凭她们能翻出多大浪花来。”戚少商道。
戚少商以风字诀将白雾吹散，众人的行动速度自然是快了起来。在白灵族长带领之下，众人在树林中来回穿梭，恍如在走一个迷阵，林中有被开辟出来的小路，但是路旁杂草丛生几乎就要把路盖住了，若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那是路。林中小路七曲九回，没有人带领极易迷路，因为正常的路线都会重复走过好几个位置，更何况那些没有路线乱走的人。
众人走了约一个时辰，才走出这片密林，中间经过了好几个沼泽，还有几头猛兽的栖息地，其中有一条巨蛇想要偷袭戚少商他们，被戚少商一剑斩了蛇头，惊得鲛人族白灵族长及那群长老说不出话来。这蛇也算是她们鲛人族一大威胁，鲛人族在海里是极为强横的存在，其他海中的兽人族或者妖族很少有能凌驾在她们之上的，但是鲛人族在陆地上却是弱得一塌糊涂，那条蛇也算不上什么厉害角色，但它却令鲛人族的人死伤惨重，避道而行。
“终于走出来了，这林子还真是大，看来这岛比看见的还要大。”楚飞绫道。
“飞绫公主见笑了，这岛怎么比得上十万群山又大又气派呢。”白灵族长道。
“十万群山......”楚飞绫听不得这个地名，目光含泪，低下了头。
“没事的，我会帮你回去的。”戚少商搂住楚飞绫肩膀，安慰道。
“啊......前面就是我的宫殿，诸位请随我来。”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白灵族长急忙出言缓和。
戚少商眯着眼瞅了白灵一眼，白灵似乎察觉到戚少商的目光，脸色一变，忙道：“是我说错话了，请飞绫公主恕罪，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您对这个地名如此忌讳？”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带路吧。”戚少商道。
“是是，诸位请跟我来。”白灵族长忙在前面带路，戚少商拉着楚飞绫的手跟在后面，小衣跟在戚少商左边，四人先走着，剩下一群人在后面一脸懵。
“你们族长脾气这么好吗？”西门钊问道。
“不......不......族长她虽然不是很暴躁，但平时也是高高在上，极有威严的。”大长老说道。
“这......”众人沉吟。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来！”白灵族长在前面喝道。
“赶紧跟上！”戚少商也喊道。
“是是是......”两方的人一边说着是，一边追了上去。
这个岛确实是挺大的，他们这群人就算不用轻功，走路的速度也不是常人能比，就算这样，他们走到白灵族长的宫殿前，也已经是傍晚日落的时候了。
说是宫殿，不如说是城堡，一条白石砌成的小路，绵延到城堡深处，城堡的墙也是白石砌成的，刷得粉白，夕阳的余晖洒在墙上和小路上，是一种静谧的美。她这宫殿非常简约，不像中原皇帝的皇宫那样富丽堂皇，倒是有种如月桂蟾宫般清冷温婉的风格。
“白灵族长这宫殿倒是颇为雅致，想必您也是一个出尘之人。”戚少商道。
“戚公子见笑了，妾身确实不怎么喜欢那些金玉锦绣，不过妾身为了族群操心，也算不上什么出尘之人。”白灵族长道。
“我很好奇，你们鲛人族既然在水中有着莫大的优势，为何要煞费苦心到这岛上开辟这么一处宫殿？”戚少商问道。
“因为只有在地上有一席之地，才能被兽人族群承认，若只待在海里，在他们眼中只是一种野兽，不配做兽人，无论天上飞的，海里游的，都需要有在地上自由活动的能力以及在地上开出一块栖息之地，否则根本不被其他兽人承认。”
“噢，原来作为兽人族还有这么一个条件，那为何非要得到他们的承认呢？”小衣问道。
“这位是花衣姑娘吧？姑娘您有所不知，兽人族十分团结，极重义气，成为了他们的一员，可以在族中困难之时得到他们的帮助，同时有些事情有他们照应也好做的多。”
“原来如此，那这次海盗要夺你们的祖岛，怎么不见有其他兽人族来帮助你们？”
“祖岛是我们开辟的核心之地，一旦失守就会失去兽人族的资格，这种威胁到兽人族资格的战斗必须由本族自己来打，如果我们没有战胜那群海盗，就代表我们没有成为兽人族的能力，就会被踢出兽人族群。”
“这兽人族还是挺苛刻的嘛。”戚少商道。
“那也没办法，之前海盗没有攻到祖岛的时候，兽人族的海鲨族也帮过我们。这里不是议事的地方，请各位跟我来，我在银海阁中安排了宴席，以答谢戚公子救我族人以及解我族之危的恩情。”白灵族长道。
“是吗，那就多谢白灵族长了。”戚少商道。
白灵族长在前面带路，经过前面最大的碧海殿，那是白灵族长平日里与长老商议族中事宜的大殿，之后便是银海阁，银海阁建在比较高的地方，众人经过很长一段阶梯才走上去，在上面晚上可以看到海天相接的美景，只有在会客的时候才会用，平常族长也不会在那里吃饭。
“嗯，海天相接，景色确实不错，也不枉吃个饭要走到这么高的地方。”戚少商道。
“诸位请吧。”白灵族长伸手做个请的手势，道。
白灵族长坐在主位，戚少商在上首，楚飞绫和小衣在他身边，五大少门主依次排下去，长老们坐在他们对面，酒肉果菜也都端了上来。
“感谢戚公子救我族人并帮我族解决海盗之危，妾身先饮三盏。”白灵族长端起水晶杯，连饮三杯。
“举手之劳，白灵族长何须挂齿，在下来此是特地为了鲛人族与人族的和平之事。”戚少商也连饮三杯，答道。
“这话怎么说？鲛人族和人族不可能和平！你帮了我们族大忙，我们才以礼相待，要我鲛人族和人族和平，那是绝对不可能！”大长老说道。
“稍安勿躁，且听戚公子怎么说。”白灵族长道。
“我可以让中原人族不再对鲛人族进行抓捕、虐待，而是通过正常的买卖从你们这里购买鲛珠，若有想娶鲛人族女子的，须得双方同意，明媒正娶，鲛人族也不可故意诱惑来往人族船只上的船员，杀害他们，两族正常交往，白灵族长意下如何？”戚少商道。
“你......真的能做到这样？这怎么听都是我鲛人族得利啊。”白灵族长道。
“确实是鲛人族更有利一些，只是人族的利都是些不义之财，是时候交出来了。”戚少商道。
“为了自己的利益，任何人都会做一些不义的事，更何况是对非本族的人做，戚少庄主为了帮助我鲛人族，将人族那么大的利益舍去了，不知人族的其他人答不答应，也不知你是何原因要这么做？”二长老问道。
“我自然是没有兴趣做这些事的。”戚少商这句话一出，鲛人族那边长老的脸色登时变了，就连白灵族长，嘴角都抽搐了两下。
“只是我这个夫人，她看不得鲛人族的人在人族受欺负，就叫我救下了那群鲛人，然后还叫我彻底解决鲛人族和人族的敌对关系，让鲛人族永远不用受人族的欺负，唉，自己的夫人，没办法，只好来试试看了。”戚少商拍了拍楚飞绫的肩膀，道。
戚少商这句话一出，周围的人皆是嘴角狂抽。
“戚公子这个理由......着实令我好生羡慕这飞绫公主。”白灵族长眼眉低垂，幽怨地说。
“咳咳，如果白灵族长愿意，我回去后会跟本朝皇帝商议此事，我想他应该会听我话的。”戚少商道。
周围人又是嘴角狂抽。
“戚公子好大的口气，让皇帝听你的话，恐怕没那么简单吧。”白灵族长笑道。
“本朝的皇族并不是普通的帝王家，皇族前身是一个大门派，后来当上了皇帝。自身实力强大，只是素来与江湖中人交好，我试剑山庄作为天下第四大门派，自然也与他们有些联系，再加上皇家出手干预此事，也可从中得利，他们自然不会反对。”戚少商道。
“倘若如此，倒是可以试试......”白灵族长沉吟道。
“只是我们如何能相信你？”二长老问道。
“你问问你的族长信不信？”戚少商眉毛一挑，道。
“你......”二长老正要发怒。
“我信！”白灵族长突然说。
“族长...你...”二长老惊愕道。
“怎么？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白灵族长皱眉道。
“是...是...”二长老忙道，不敢再说话。
“倘若族长有意，我回去后自会与皇上商议此事，只是我们这次出海是要到东瀛岛上取一件东西，等我回去，再去都城禀报皇上，再到法律颁布，快则三月，慢则半年，时间比较长，还望族长多多担待。在下此番前来，未曾备有什么宝物，特命人将船上一些做工精良的弓弩、兵器等带来，作为礼物，同时也有一点金银珠宝，只是来的匆忙，未曾备好，请族长无论是否同意都收下。”戚少商道。
“既然戚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再不答应岂不是不识好歹了，我答应了，只是希望戚公子不要食言。”白灵族长笑道。
“这...就答应了？是否太草率了。”大长老问道。
“我相信戚公子的为人，也相信飞绫公主不会害我们的。”白灵族长道。
“请族长放心，小女绝没有恶意，只是想帮助鲛人族而已。”楚飞绫道。
“有飞绫公主的保证，本族长就放心多了，我敬各位一杯。”白灵族长举杯，一饮而尽。
众人也满饮一杯，饮酒吃菜，谈笑风生，一场宴席非常热闹。
宴席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戚少商吟诗作赋，佳句无穷，令人拍案叫绝。
宴席过后，戚少商与楚飞绫小衣正想回房间休息，突然一个侍女叫住了他。
“戚少庄主，族长有事请你。”侍女对戚少商行了一礼，说道。
“哦？族长找你，想必是有要事。”楚飞绫笑着，一脸揶揄地看着戚少商。
“是，在下这就过去，还请姑娘带路。”戚少商道。
那侍女便将戚少商带到了一处宫门之前，向戚少商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戚少商在此，族长有何吩咐？”戚少商在门外喊道。
“请进来吧。”一个温柔的声音传了出来。
戚少商推门而入，里面陈设简单，只有几张桌子，一张是书桌，上面放着不少书卷，还有几张是茶几，上面放着几套茶具，房中有一道门，将房间隔成两边。
“戚公子，请进来吧。”白灵族长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
“是。”戚少商道，随即便走进门去。
一进门，只见房中较暗，只点了几盏油灯，里面一张带着铜镜的桌子，一张绣床，白灵族长正坐在床边，只是此刻的白灵族长不是白天的样子。
白灵族长身上只穿着一件薄纱的长裙，可能是鲛人族特有的丝织手法，如同把月光织成了一件长裙，长裙极为轻薄，白灵的身材在长裙的遮盖下显得极为曼妙，透过薄纱甚至能看见白灵雪白的肌肤，一对饱满的酥胸也半遮半露，令人看着血气翻涌。白灵族长好像刚刚沐浴过，长发还是湿的，滴着水随意披散着，头发上的水沾在纱裙上，让薄纱贴在肌肤上，更添魅惑之意。白灵侧躺在床上，纱裙垂下，一双修长的玉腿也露在外面，雪白如玉，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摸，一对小巧精致的玉足也交叉搭在一起，整个人就像玉雕成的一般，洁白无瑕，如同天上神仙。
戚少商不觉看得呆了。
“戚公子，妾身好看吗？”看见戚少商的表情，白灵微微一笑，说道。
“啊，在下误闯白灵族长寝宫，属实罪过，在下告退！”戚少商说吧，便要转身出去。
“哎，别走。”白灵族长没想到戚少商走得如此之急，忙起身把戚少商叫住，声音也有些变了。
“不知族长有何事？”戚少商停步，问道。
“海盗们手中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只要它一响，我们鲛人族的人都立足不稳，头晕目眩，就要昏倒在地，也正是这个东西，让我们难以对抗。”
“您是说，这个？”戚少商手中拿出了一个通体发黑的竹管。
“对，只要吹响它，我们鲛人就会头晕目眩，站立不住。”
“是这样么？”戚少商将那竹管在嘴上吹了一声。
“啊，别！”白灵族长惊叫一声，腿一软就要倒下，戚少商忙一把扶住了她，她顺势倒在了戚少商怀里。
“别...别吹。”白灵族长脸色煞白，目光涣散，身躯颤抖。
“好，这个东西恐怕是天魔宫的产物。”戚少商凝声道。
“天魔宫？”
“不错，白灵族长你对中原武林局势了解多少？”
“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戚公子你是武当门下，也正在和天魔宫作对。”
“不错，看来有个天魔宫长老在东海这一带活动。”
“那...他是有何居心呢？难道也想对付我们鲛人族？”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我估计事情还得着落在我的身上，你大可放心，天魔宫长老要对付你们用不着这东西，他们大概也是暗中支持这些海盗捕捉鲛人获利吧。”
“哦...那...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这你放心，天魔宫长老我也杀了几个，区区一个长老，算不得什么。”
“那就好，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哦？族长尽可直说。”
“我们面对那群海盗时，本来也有反抗的能力，只是他们的这个东西对我们克制太强，我们完全无力抵挡，我才当上族长没有两年，那些天我深深陷入绝望之中。后来你的出现让我好像看见了神仙，你几下就除掉了海盗，救下了我们整个鲛人族，还帮我们摆脱人族的捕捉，我真的很感激你。但是你们实在太过强大，我们根本没有和你们谈条件的资格，你如果想要对付我们或者控制我们是易如反掌，我求你，不要害我的族人好不好？”白灵族长眼中带泪，哀求道。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已经明确说明了我是来帮你们的啊。”
“不！你不懂我们这些弱势族群的难处，作为族长，我每件事都要斟酌再三，战战兢兢地行每一件事，碰上你们这样的强大人物，我只能相信你们不会害我们，但是这其中的担心只有自己知道，我求你，只要你答应不害我的族人，我，和我的族人都可以任你采撷，我知道这根本不算是条件，但我只能做到这样了，我求你，答应我好不好。”说着白灵就从戚少商怀里挣脱出来，站在戚少商面前，拉开背后的绳结，身上的薄纱裙便滑落到地上，整个身子裸露在戚少商面前。
“我......按你们人族的说法，我的年纪还小，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这是干什么！我说过了，我是来帮你们的，再说了，我要想害你们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戚少商带着责备的语气，将白灵的薄纱裙重新穿好，给她系好绳结，便转过身去。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走了。”戚少商道。
“别！”白灵猛地从背后抱住了戚少商。
“这样不好。”
“可是我怕......”
“别怕，如果你不介意，我以后会专门派过来一支队伍，专门保护你们，也算是给我试剑山庄留一条后路，你放心，我戚少商对天发誓，绝不做伤害鲛人族的事，若违此誓，叫我永世不得超生...唔...”戚少商话音未落，白灵族长已经转到他的身前，吻住了他的嘴唇。
“白灵...”戚少商有些意乱神迷，看着眼前的人浑身越来越热，忙猛地摇了一下头，恢复神智。
“戚公子......”白灵喃喃道。
“若无其他事，在下告退，对了，时间紧，还有天魔宫长老威胁，我明日就得启程，以免夜长梦多，也避免对鲛人族带来什么危险。”
“多留一会儿不行吗？”白灵扑在戚少商肩膀上，两行清泪无声地落下。
“为什么哭呢？”
“我不知道，可能是开心鲛人族终于得救了，也可能是开心我遇到了一个十分厉害却又愿意保护我们的人。”
“都是开心啊。”
“嗯，对，你走吧，别忘了一个叫白灵的姑娘就行。”
“好，白灵姑娘永不会忘！”戚少商说罢便走出门去，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开心才怪呢！”白灵看着戚少商走出门去，重新回到床边坐下，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嘴里嘟囔了一句，只是眼泪却止不住地流，连她自己都不明白。
“你怎么不收了她呢？”戚少商刚走出宫门，楚飞绫的声音便在他身后响起。
“收了她？为什么？”
“多可怜啊，我听了心里都难受。”楚飞绫在戚少商身边，边走边说。
“可怜？有我帮她鲛人族完全可以衣食无忧，不用再担心生存问题，还能过上更好的日子，有什么可怜的？”
“你是真傻还是装的啊？人家明明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楚飞绫摇着戚少商的手臂，急道。
“喜欢我？开什么玩笑？我跟她才见面一天，她就喜欢我了？”戚少商无法相信，怀疑地说。
“你和小衣不也是见面才一天就喜欢上了吗？”楚飞绫反问道。
“那不一样，小衣她给我们带来了干将莫邪双剑，她还品出了我的酒，我和她命里自有羁绊，可是这白灵，我们仅仅是萍水相逢，如果不是你想帮她们，我们根本不可能见面，刚见面就喜欢，这也太草率了吧？”
“你想错了，你不是女人你不懂，她说的话我听见了，你来之前鲛人族确实是处于千钧一发的危险境地，你的出现救了鲛人族，甚至你还能给鲛人族更好的生活，你这样在危险时刻突然出现，救下她们却全不带恶意的英雄行为，自然会吸引女孩子的芳心。”
“这样啊，这白灵还真是个小姑娘，这样就喜欢了。”
“不过......她能主动将你带进闺房，还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裸露在你面前，这绝不是普普通通的喜欢，你知不知道，当年你在山里救下我，我也是那时开始喜欢你的，看来这个白灵和我一样，不同的是你救得是我一个人，救了她全族。”
“你这话说的，咱们是干将莫邪的剑主，相爱是天注定，小衣她命里和我也有一段关系，虽然现在不知道，却也是注定的，我救过不少姑娘，怎么可能救一个就有一个喜欢我，我一个挚情之剑的剑主，若是见一个爱一个，那还叫什么挚情之剑？”
“什么事都能由天注定，唯独爱不行，你爱她们，她们也爱你，这与什么注不注定无关。如果非要说是注定，就是注定了你要遇上她们，从古至今，有不少感人的爱情故事流传下来，其中或喜或悲，都是老天无法决定的，你若是将这两人的感情归因于天注定，那你对情的领悟还不够。你一直在纠结挚情之剑的剑主只能爱一个人，可是你爱上了两个，你现在依然是干将剑的剑主，要知道，是人用剑，不是剑使人，挚情之剑以爱为力量的来源，可它不能决定剑主的情，你也不应因它而束缚自己。难道每一位剑主都必须完全遵照剑的封号来活着吗？挚情双剑就必须只爱对方？勇绝之剑就必须是亡命之徒？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和楚飞绫也不能配得上干将莫邪，也没人能配得上圣道的轩辕剑，没人能配得上仁道的湛卢剑。”戚少商和楚飞绫边走边聊，到了住所，戚少商手中的干将剑却突然发声了。
“干将前辈，您说的这些我怎么听不明白？都配不上的话我们为何会成为剑主？”戚少商问道。
“嗯，你听不懂也是正常，你们能成为剑主，只是你们的品质与剑的封号有相合的地方，同时这些品质也是人族中最为优良的，比如你是干将剑主，你和那楚丫头的爱情也是人族之中最为深厚的，无论怎样都不会改变你和楚丫头的爱，所以你才会成为干将剑主，可这并不代表你不会爱上其他人，那谭三石是勇绝之剑的剑主，势必是人族之中最为勇敢、最为果决的人，可也不代表他不会做出退缩的行为，同样，圣道之剑的剑主就一定能每时每刻都遵循圣道吗？”
“原来如此，在下受教了。”戚少商道。
“我们作为剑灵，并不会干涉主人的行为，这件事的处理，你从心即可。”
“你听见了吗？爱情它不是天能注定得了的，剑也不能影响主人的行为，你还是别找理由了，赶紧把白灵族长收了吧。”楚飞绫笑道。
“哦？白灵族长也喜欢戚大哥吗？”小衣在旁问道。
“何止是喜欢啊，恐怕是已经爱上了。”楚飞绫笑道。
“可我并不爱她，就算是从心，我也不会留下她。”
“你说的不爱，却不是不喜欢，我问你，她倒在你怀里时，她将全身纱裙除下时，你难道就没有动心？”
“那种情景之下，是个男人都会动心的，这不能代表什么。”
“你既然有动心，那就留下她，慢慢地感情就会培养出来，就像我当年，你也不爱我，还不是我争取来的，也不是干将莫邪的功劳啊，你为何把这些事都归结于老天呢？”
“唉，你想过没有，我们将来要面对多少危险，白灵是一个鲛人，能力在地上发挥不出来，倘若保护不好，让她出了事，我心里怎安？我给不了她什么，可是我也无法狠下心去伤害她，鲛人族只是一个插曲，我也只是白灵一生中的过客，我们还有很多大事要做，倘若她会等我，在覆灭天魔宫后我会来找她，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我把话直说，她并不能与你们相提并论，我对她，确实有一些喜欢，或者说是怜惜，不过我并没有爱上她，我说过，我有你们，心里装不下任何人，你们都劝我留下她，可我只能爱你们，没有更多的精力和心去爱别人了，所以你说的日久生情，也是不可能的，日久可能生的是伤，而不是情。”
“戚大哥，你真是一个温柔到极致的人，可能这样做是最妥善的做法了，你话说到这里，我和飞绫姐都很开心，你不必去顾虑这些，我和飞绫姐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对啊，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们灵狐族的男人都有着数不清的夫人吗？你收个小妾我们也不在乎啊。”
“堂堂一族之长给我做小妾......罢了罢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明早我们就启程，去东瀛岛，都早些休息吧。”戚少商道。
“嗯......”几人答应着，纷纷宽衣休息。
门外一个身影闪了过去，楚飞绫随即起身出门。
“白灵族长！”楚飞绫叫住了前面的人影。
“飞...飞灵公主......”白灵没想到楚飞绫知道她在外面，惊愕道。
“你都听见了吧？”
“嗯，我不够强，也......”
“倘若你真的想，那还有机会，他既然说了战胜天魔宫后会回来，自然就会回来，只是这做妾......”
“别说做妾了，做侍女做奴婢我也愿意......”白灵族长说着，两行清泪流下。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楚飞绫抹去白灵脸上的眼泪，抱了抱白灵。
“我明白了，我先回去了，你们早些休息，明早我来送你们。”白灵族长说完便走了。
楚飞绫长叹一口气，回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