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被扭曲了。
卡牌大师——崔斯特
坐着的粗犷男人闻言面如死灰。
“下辈子都投个好胎。”说罢,刀疤脸便砍向那粗犷男人。
只是下一刻,那把锃亮的大刀在粗犷男人脖子前骤停,就像空气中有堵无形的墙在阻挡一般,丝毫不能前进分毫。
刀疤脸此刻只觉得是白日见鬼,浑身上下冒起了冷汗。
“为何要杀他?”亚索将手上的酒杯放在桌上说道。
刀疤脸仍是惊骇于这怪异的事情中,握刀的右手不住的颤抖。
“他请我喝了杯酒,所以这事我得管。”
不见亚索如何动作,身后又是四把临近肩头,却如何也落不下的锃亮大刀。
白日见鬼!
这是小酒馆内所有人的第一想法。
刀疤脸竭力抑制自己不住颤抖的右手,但收刀的时候仍是有着明显的颤抖。
他极力平复自己的内心,但仍是有着色厉内茬的味道对着亚索说道:
“虽然你很厉害,但相信我他必定死,没有人能违背了那位而活下来,兄弟们赶紧回去叫人!”
说罢,刀疤脸便与四人慌张转身离去。
只是,刀疤脸转身的时候,亚索分明看到了那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庆幸。
酒馆内,众人看亚索的眼神已经不能用崇拜来形容了,甚至可以说是炽热。
坐着不动便能让大刀骤停,这等仙人手笔,不崇拜他崇拜谁。
此刻亚索才对黑暗中那人说的“诺克尚武”有了直观的认识。
似乎是实在受不了左前方一位半老徐娘的暗送秋波,亚索对着对座颓然的粗犷男人说道:
“谢谢你的酒,那个要不介意的话,我们换个安静点的地方谈谈?”
“大侠谢谢了,不过还是别牵扯到你了,逃不掉的,逃不掉的,终究还是我太天真啊。”
粗犷男人双手埋头低落的说道。
“出来吧,我也有很多关于角斗场的问题想问问你。”
经过最初的接触,亚索相信眼前这个放弃挣扎的男人不会是一个穷凶恶极之徒。
那么在互不相识的时候,
他能请我一杯酒,我便回请他一安稳。
这便是亚索的为人准则。
两人刚出店门,酒馆里便炸开了锅,纷纷猜测着那几人的来历,尤已亚索为烈。也就是那一天很多人相信了:
这世上真的有超凡剑客!
在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那粗犷男人对亚索讲出了事情的缘由:
粗犷男人生于大海岛上一个渔民家庭,父母在他十八岁那年便死于海上的骇浪,徒留得十八岁的男孩与刚满八岁的弟弟。
兄弟俩相依为命,纵然男人对弟弟百般呵护,可兄长的爱怎么也代替不了父母的爱。
弟弟逐渐变得极其孤僻,最后就连这个相依为命的哥哥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
加上男人要天天忙于兄弟俩的生计,导致男人发现时弟弟已是深陷赌博。
一怒之下,男人第一次扇了弟弟。
说道这里男人情绪激动的说道:“我不应该打小崔那巴掌的啊,在那种环境下怨不得他啊。”
随着男人情绪的逐渐平复,男人继续着他的讲述:
男人打了弟弟一巴掌后,兴许是弟弟年龄小,意气用事;兴许是弟弟多年缺爱的堆积终于因这巴掌爆发。
哭着的弟弟跑走后再也没回来,那一年他刚满十六岁。
粗犷男人没日没夜的整整找了一个星期,但最后回家的只有这个眼睛无神的粗犷男人。
似乎是觉得这个到处有着家人影子的家太过伤感,男人孤身一人搬到了祖安。
带着深深地愧疚,男人在那里生活了十年。
十年里,粗犷男人没有娶妻生子,终日与海洋为伴,日子就像那内陆的湖面,不起一丝波澜。
半年前的一次出海中,粗犷男人救下了落水的刀疤脸男人,正是今天要杀他那位。
刀疤脸男人也是一个孤儿,或许是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粗犷男人和刀疤脸很快便成了那无话不说的兄弟。
他们一起出海,一起吹牛,一起在祖安的史诗区里放纵。
直到半个月前两人再次来到了祖安的史诗区,在那聚集着周边几乎所有淫荡,邪恶,肮脏,信息,的地方,两人听说了那件改变了所有的事情:
普朗克——海上唯一的霸主,所以人们习惯性的称其为普大DI,发布了一条关于搜集粗犷男人弟弟消息的悬赏。
粗犷男人再三询问了好几遍关于这悬赏之人的消息,确定是自己的弟弟无疑后,粗犷男人当时竟是直接泪流满面。
用粗犷男人自己的话说就是:弟弟还活着,那就是顶天大的好消息,浑浑噩噩的一个人突然就活了过来。
说道这里粗犷男人突然感叹道:“成人不自在啊!”
听到这个消息当天,刀疤脸便对男人说,自己要去告诉那人这消息,并且也告诉了粗犷男人落水的真相:他是被那人亲手抛下水的。
本来他不抱什么希望能够回去,但现在他看到希望了。
接着刀疤脸对男人说了那么想回去的缘由:他的父母是被那人所杀。
蛰伏了这么多年,在快要看到希望的时候他被那人身边的大副陷害。
但现在他有了这个消息,他就不用浑浑噩噩,靠着酒和性麻痹自己。他就能够重新回去,继续苟且偷生的下着那盘骇人的棋。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身材魁梧的刀疤脸也已是泣不成声,使劲的扇着自己耳光,跪在地上用淌血的嘴向粗犷男人一直说着对不起。
后来刀疤脸回去了,粗犷男人逃到了这里。
再后来便有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说完了整个故事的缘由,粗犷男人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巷子深处说道:“我不怪他,都是苦命人啊。”
“谢谢大哥你对我说这么多,只是大哥为何要请我喝酒呢?”或许是敬佩粗犷男人的经历和大度,亚索对粗犷男人改了称呼。
听到大哥这两字,粗犷男人连忙摆手道:“哎呀,大侠,我可担不起啊。”
随后粗犷男人看着亚索的右手腕,略带笑意的说道:
“之所以请大侠喝酒,一来是因为听到大侠说要去角斗场,想要找个伴;二来嘛,也是最主要的,因为大侠手腕的那根红绳。”
“哦?红绳?”
“在我们家乡,虽然到处都充斥着暴力与犯罪,但有一个“系红绳”的传统很是美好。女子在待嫁之时,认准了意中人,便会将系头发的红绳交与男子,男子将红绳带在手腕,寓意已有归属。大侠这红绳勾起了我很多关于老家的回忆,所以才想要请大侠喝一杯酒。”
亚索听到这番话后,盯着红绳,素颜的音容相貌便浮现在了眼前。
那个五官精致的少女对着瘦弱邋遢的男子兴高采烈的说道:
“亚索,亚索,等我们再长大点,大概我二十岁吧,你得给我带个东西。”
“带什么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少女神神秘秘,一脸狡黠。
“大侠?大侠?”粗犷男人一连叫了几声也不见亚索回应。
“哦,大哥,你说什么?”
“我问大侠家在哪,也有这个风俗吗?”
“艾欧尼亚,一样的风俗。”
“哦,看来还挺多地方是这样的。”
“大哥,别太担心了,和我在一起不会有什么事的,我来帮你找弟弟吧。”
红绳一带,便是一生,帮人怎么也该帮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