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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封存(一)

第四位约见时间:下午5时,地点:办公室

我刚好送走上一位的时候,第四个男孩子准时出现。不知道,他是不是和刚刚那位撞见了,我但愿没有,可能也没有,猜测!

这个男生很奇怪,除了问明白基本信息后,他听说我是教数学的,开始给我出数学题,难点系数不太低的那种。我绞尽脑汁完成一道,他又出了一道,我依然耐心解答,他又出了一道……

我去,相亲呢还是考试呢!

我满脸堆笑地送走了他。

一个人坐在空空的屋子里,安静。

人大抵是孤独的,我想,我也孤独。

其实,每时每刻无论何地,总有人是寂寞的,不然,我们为什么急匆匆地给自己找个伴儿?

下午6时,我还在为自己一下午的闹剧苦笑时,办公室的门口出现了两个异常熟悉的身影:思雨和高朗。

高朗和思雨是喊我聚餐的,你别想多了。

我也特诧异,思雨仿佛对所有的男人都有了免疫力,当然,我是说正当年的,和我们年纪不相上下的。

有一次,高朗和广仔中午和我俩在宿舍玩扑克,打完后,他俩赢了。

广仔开玩笑地说:我俩不能白白赢了,就当我俩赢了这张床吧。

去去去,开什么玩笑,你赢下这张床,我俩睡哪?思雨白了广仔。

“都睡这儿,您家这么一大床,怎么,你怕了?”广仔激思雨。

“哪跟哪啊,好吧好吧,看看谁怕谁?”

这床的确挺大的,是思雨在家里运来的两张床拼成的,她说满足我睡炕的愿望。

我们四个平躺下来后,思雨在中间挨着高朗和广仔,我挨着高朗躺在边儿上。

没过几分钟,思雨均匀的呼吸声告诉我,她已经睡着了。而我,躺在高朗旁边,兴奋,还是兴奋,还是幸福,还是幸福?总之,我一直是闭着眼睛醒着的,一动不动地,直到他俩离开。

人大抵是孤独的,思雨也孤独着。

半夜里,睡得正酣,思雨嘴里大声嚷嚷着:“滚蛋臭不要脸的!”然后醒来,这样的情形不止一次。我从心底里知道,思雨缺乏安全感,更孤独的很!

即便是如此孤独,思雨对她身边的男生一概视而不见。广仔对思雨是有情的,他对待思雨的方式,让我想起了馒头,我压在心底的初恋。但我不敢和她说这事儿,无论广仔还是高朗,我不敢说,我怕触及到我们心底里共同的伤痛,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瞧不起我自己,无论何时,我都活的懦弱的像个侏儒!

别人和她说,关于广仔,关于高朗,不管是正式的,还是玩笑的,她要么好言好语的挡回去:“我目前不考虑这事儿。”要么冷冷地应道:“好,你嫁他去。”让人觉得她不识好歹。

每天早上,手风琴的声音依然唯美。旋律地起伏间,我甚至能想象出操琴人的动作,他拉开音箱的幅度,他右手指敲击键盘的速度。我放下想象,只是静静地享受这指尖流淌出来的每一个音,或悠长或清脆。

不知不觉中,我和高朗的接触多了起来,遇上写的东西,思雨都主动交给我,自从“不会写”事件后,我成了思雨的御用文书。跟在后面的是高朗,他嘿嘿一笑,顺便,还有我哦!他的笑那样腼腆,那样害羞,我不忍心拒绝。

共同游戏的机会也逐渐增多,游戏中不管我和谁一组,高朗都参与其中,并给我一些方法上的指导,运动的项目自是不必说。

打扑克更是成了我们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我们四个人中午都不睡午觉,把打扑克变成了重要营生。

起初,我不会打对调。和思雨一伙,屡屡让她出师未捷身先死,她看我的眼神从友好的,逐步变成了诸葛亮看后主刘禅,怒其不争又无可奈何。

终于,我换了组,我寄居在高朗的屋檐下。高朗和思雨对待我的方式不同,每失利一局,他都告诉我,这种情况应该怎样应对。而我俩取胜了,他也告诉我,这局牌哪里打得好。当然,他也有自己反思的时候。他说:不如,扣个猫好了,眉头微微一蹙,算是对失算的可惜。在他的点拨下,我的牌艺大大提高,提高的速度让思雨和广仔吃惊!

你看,高朗他就是这样,话不多,让你舒服,又总是酷酷地!酷得我也几乎忘却了,他也是一普通人。

一个周末,所有的年轻人聚餐,我们通常都是——聚就是聊天,吐露心事,排解情绪。那天大家都和往常一样,约9点左右就散了,我们从来不太晚回家。怕家里人担心,老大也不允许,他最初就要求我们,年轻人可以有活动,但不能出格。他这个大家长的话,我们更铭记于心。

高朗似乎还没尽兴,他不走,和广仔继续喝。

我和思雨也没走,走到饭店外又折回来的。

两个大男人在拼酒,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喝。往常,这种游戏,高朗都是轻松取胜的,游戏这东西,往往协调性好、反应快就能占很大优势,高朗这两样都占,玩的东西,他几乎很少输。

那天则很明显的,高朗心不在焉,不计较上一次广仔出了什么,就是随心所欲地胡乱出,这不明显的在找酒喝么。

我俩劝他俩,这么喝下去,高朗会醉的。

高朗不言语,广仔却回道:一醉解千愁!干站着什么意思,来一起喝。

我俩劝是劝不住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地僵持了一会儿,还是坐下加入他俩的团伙。

我们都喝得尽了兴,高朗已经喝多了,他喝多了和他人没喝多时没什么区别,你问就简短地回答你,你不问,他也没话,甚至,你问他,他都不答你的话了。

我们四个人并排走,显得队伍浩浩荡荡的!我帮广仔搀扶着高朗。

我笑高朗:“你也享受一下你爸爸的待遇。叔叔,你当心脚底下。”

高朗应该没完全断片儿,他嘴角挤出一丝苦笑。

广仔接下去说:“你别打趣他了,他今天心情不好。”

高朗长期是不苟言笑的,心情好不好,脸上从来不带。如果不是知心朋友,你是听不到他内心的声音的,他也不复杂,只要你耐心听,总会听得到。

“为什么心情不好啊?”思雨问。

“他和咱们不太一样,他是体校的。他担心,怕是因为毕业院校的原因,他会回家。”广仔传达着高朗心里的话。

“你小点声。”我听了后,一惊!然后立刻想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对于我们这些农村的孩子来讲,有一份稳当的工作实属不易。虽然高朗家是矿区的,但,他的这工作来得有多不容易,恐怕更无人知晓。

那个漆黑的夜让我明白了:所谓的人间烟火,不是你一个人的烟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烟火,时常也会因为点不燃这烟火而郁闷不已。高朗也是食人间烟火的,平常的日子,我只看到了他平静的外表,没有看到他内里,内里包藏着的无奈和伤心。

我不知道高朗的电磁场是不是减弱了,对他来说,我的电磁场是不是增强了。反正,我俩能像好朋友一样相处,我能从广仔手里抢他吃了一半的黄瓜,此刻,我也一样能从高朗的手里抢夺,而且,不客气地吃下。

有时候,我也想,我到底是因为思雨不敢迈出朝向高朗的步子,还是因为我的自卑。我不得答案,但我心里的声音告诉我:如果不能得到,远远的看着他幸福地生活着,我也一样高兴。所谓的你快乐我快乐,不过大抵如此。

家宝这个时候都已经会跑了。孩子有多神奇,你根本不能想象。家宝一直是个胖子,我们不敢预测他会走的日期,生怕走路这茬,因为他的肥胖而遥遥无期。

可是这个小胖子八个月正常会爬,他的姿势超逗:左边胳膊横放在身体前面,右面胳膊支配着手前后挪动,两个小脚丫或侧放或脚尖蹬地,给上身一个向前腾挪的力,滚圆的肚子实在是太碍事儿了,只能贴着地面拖动。向前爬时,他基本上是左手、脚、右手这样的顺序,样子像极了匍匐在地的解放军战士。

我和思雨第一次见他爬的阵势,大笑不止,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两个月后,再见到这小家伙,他已经能用手撑着地,自己站起来,腿不断地抖动着向前走,仿佛进化成人的大猩猩,第一次迈开步子。没用上一个月,他就走的扎扎实实,而且,这小子,打从能扎实的走开始,起步就是40迈,(那会我正在考驾照,用车子的速度衡量他。)而且,一直没有降下速度来。

从家宝出生以来,丝丝就已经在楼房里住了。她和王昊宇贷款买了房子,乡下的平房也依然在,那是我眼中的别墅。家宝会走了以后,她们又搬回了平房。

这几个月来,丝丝瘦了好多,本来就干瘦的,这下子更是一丁点肉都没有留存,纤细的程度,估计4级风都能把她放倒。我和思雨更喜欢平房,估计家宝也一样。

平房里养了一些鸽子,在家宝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养了。白鸽子多,只有1只灰的,我叫那只灰的为“灰王后”,那畜生也通点人气,见到我去了,走路都是挺胸昂头的,一副趾高气昂的派头!

最受它们欢迎的恐怕还是思雨,每次思雨一去,必然先跑到后院,打开鸽笼上的小小门,任由扎堆在门口的鸽子们一个挨一个的走出来,然后扑棱棱的飞上天空。

我喜欢看着,看着鸽子们飞起来,又呼啦啦的飞聚一处,开个短会后又分开飞去。仿佛会上一致决定来一场表演,这些小生灵,在空中展翅、滑翔,或者集体俯冲,自由而任性地撒欢。

不知思雨是不是有放飞心灵的想法,反正我的心早已跟着鸽子飞入蔚蓝的天际。

我们的心灵都能得到片刻的撒欢儿,然丝丝不是,她像是被家宝生生拴住了脚的鸽子,一直在鸽笼里打转儿。丝丝的眼神黯淡而忧伤,那会儿我俩偶尔能听到她些许的抱怨。

丝丝生家宝时是在楼上的,出了医院后的第一晚,婆婆去照顾她和宝宝,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理由很充分:怕她打呼噜吵着她们娘俩。

于是,她理所当然地睡在外边。

丝丝抱怨了这些,剩下的凭我想象:

丝丝应该是每一个晚上都是无法安然入眠的,一个刚刚生产后的身体,还有未养好的刀口,得给这个婴儿换尿布,得给这个婴儿喂奶,原本窝在床上就心生郁闷的心情,更是焦躁不安,那哪里是养月子啊!

我心疼丝丝,心疼她就不和她火上浇油;心疼她就把这一切藏在心底,遮个盖子;心疼她就多疼爱家宝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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