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内，汉帝与宰相王阳明正在处理百官递上来的折子。
疫情暴发这段时间，百官都被困在家中，没办法上朝，只能通过旗语的方式，远程将折子告之，然后再转交给汉帝。
虽然有些麻烦，但这是现在最安全的方法。
汉帝批阅了一个折子，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疫情只发生在上京附近，其它地方并没有天花暴发，整体局势还算稳定。”
王阳明微微点头。
“这都是陛下用人不疑的成果，各地的官员不逃避，勇于担责，才将局面控制住。”
汉帝笑了笑，又拿起一个折子。
“疫情可怕，但也不是毫无益处，你看这些折子，由于旗语的词汇有限，导致折子的内容必须用最精简的文字表达，这大大减轻了朕批阅奏折的负担呀，我看这种格式就很不错，阳明，等疫情过后，这种精简的奏折格式也不要废除，继续沿用好了。”
“遵旨。”
君臣二人正在忙活，这时洪公公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汉帝一见眼皮就不受控制的跳了两下，以为又有什么坏消息传来了呢，结果一听，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如烟在搞什么鬼？她难道不知道皇宫已经封闭，不许任何人进出的事？还有，那些牛是什么意思？她疯了吗？”
“陛下，柳夫人说，那些牛是预防天花的关键，她有办法化解这一次的疫情！”
“什么？！”
汉帝猛地站了起来，迈步走到洪公公面前。
“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说清楚了。”
洪公公赶紧将自己在宫门那里，隔着老远听到的消息传达了一遍。
汉帝听罢，又惊又疑，他很希望柳如烟说得是真的，但又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于是转头去问王阳明。
“阳明，你觉得呢？”
王阳明此时也站了起来，沉思了一会儿。
“陛下，据臣所知，柳夫人前段时间带着一众家眷离开了上京城，当时天花疫情已经暴发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如烟她带着人，一头撞进了疫区？那她……”
“洪七，你看到的柳如烟，她有没有被传染？”
洪七就是洪公公的名字，一般人还真不知道，如果吴浩听到这个名字的话，一定会吐槽一番。
“当时虽然隔着上百米，但奴婢的眼睛还算管用，柳夫人的脸上以及手上，并没有天花的病理特征。”
汉帝一听，仿佛看到了希望，王阳明适时的说道：“如果柳夫人真的没有得天花的话，那她所说的方法，也许真的管用，陛下，我认为值得冒险一试。不过事关江山社稷，还是让臣代替陛下去看看好了。”
“不！如烟虽然性格火爆，但并不是一个不识大体的人，她既然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就一定有把握，朕相信她。走，跟朕一起去接她入宫。”
汉帝迈步就往外走，王阳明与洪七紧跟在后，刚一出上书房，就碰到了太子，很快，大皇子也闻讯赶来，众人在一众大内侍卫的护送来，朝皇宫大门走去。
此时在皇宫大门外，一众禁军正表情凝重的盯着柳如烟。
一来是害怕柳如烟身上有天花病毒，从而传染给他们。
二来也是害怕柳如烟这个人，很显然与守备军相比，禁军好像更加了解柳如烟的厉害，根本没人敢招惹，就算有一两个愣头青，却刚要说话就被老兵一巴掌扇到后面去了。
看着自己老妈一个人站在那里，就吓得所有禁军屁都不敢乱放的样子，吴浩顿时有种纨绔富二代的感觉。
就在吴浩盘算着，要不要狐假虎威，装装逼之时，一声鸭子叫般的喊声传来。
“皇上驾到~~”
所有禁军全都跪地行礼，随即皇宫的大门打开，汉帝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柳如烟带着一众家眷同样跪地行礼。
吴浩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平身，如烟，你辛苦了，如果你的方法真的有效，朕一定重重有赏。”
柳如烟站了起来，平静的开口道：“陛下，我们是在半个月前出城，前往城外的李家牧场，在那里挑选了581头身染了天花病的病牛，以及15名牧场的放牛人，这些放牛人平时与牛接触最多，早就被牛传染了天花，而在这次的疫情中，他们无一人被传染，陛下可以现场检察一下。”
一听这些牛都有天花，四周的禁军脸色都变了，就在他们暗中埋怨柳如烟发什么疯时，太子第一个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愿替您去看看，验证一下柳夫人的话。”
在来的过程中，太子与大皇子都听说了柳如烟防治天花的方法，虽然很震惊，但他们也都明白柳如烟不会拿这种事情乱开玩笑。
两人都想到一会儿要亲自验证一下，大皇子出于谨慎的考虑，想让手下去验证，而太子却极为果断，直接就站了出来。
一个果断，一个谨慎，说不上哪种性格更好，但很明显在汉帝心中，太子的性格更加讨他的喜欢。
“去吧，如烟是值得信任的。”
太子大步向前，来到那15名放牛人的身前，此时这些放牛人已经脱掉了上衣，太子仔细观察这些放牛人的皮肤，发现他们身上虽然有点赃，还有很重的牛屎味，但却没有一个长红疹子的。
要知道上京城外的天花疫情远比城内严重得多，许多村镇的人无一幸免，全都染病了。
一些运气好没有被传染的人，也都是一早就自我隔离，这才逃过一劫的。
这类人，通常都是大财主，家有余粮才能安心隔离，不然还没病死，就先饿死了。
眼前这15人明显不是有钱人，再加上混身的牛屎味，应该是放牛人无疑了，再加上他们从数十里外的李家牧场而来，这一路上肯定接触过很多天花病人，却依然没有染病，这足以证明柳如烟说得是真的。
“父皇，他们身上完全没有天花疹子，柳夫人的话是真的！咱们有治疗天花的方法了！”
太子很高兴，柳如烟则直接泼了一盆冷水。
“太子殿下误会了，种牛痘只能预防天花，让健康的人从此不再担心传染天花，对于那些已经被传染，而且开始发病的人，种牛痘是毫无用处的。”
“那也是功德一件呀，柳夫人你这回真的立下大功了。”
“我只是辅助而已，真正想出这个办法的人是我儿子，不过这些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先接种牛痘吧。”
柳如烟的表情很冷，太子碰了一鼻子灰，暗中纳闷不知道自己哪得罪这个火爆女人了。
汉帝一见，立刻让人将所有牛都赶进来，而他则带着柳如烟与吴浩来到了上书房，想具体询问一下，同时安排疫情反击战，结果却在什么人先接种牛痘的问题上出现了分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