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接种牛痘的当然是皇族了，皇族是国家的基石，只有皇族都安全了，江山才能更稳固呀。”
太子一脸的理所当然，根本不觉得这是问题。
柳如烟却冷着一张脸。
“皇族的确重要，但现在控制疫情扩散更重要，我建议先给城内的大夫种牛痘，他们都免疫天花之后，就可以去照顾那些得了天花的病人，这样才能尽可能多的救人。”
大皇子一听，也有不同意见。
“柳夫人，既然天花是不治之症，再怎么救治也只是杯水车薪，与其浪费时间在那些发病的人身上，不如先救治身份更高的人呀。”
吴浩在一旁听着，心里很不以为然。
身为一个信奉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的人，吴浩非常不爽这两位皇子的话，要不是场合不合适，他早就抄起板砖，呼他们个满脸花了。
汉帝扭头看向宰相王阳明。
“阳明，你有何看法？”
“陛下，柳夫人的话很有道理，而太子与大皇子的话也没错，臣的意思是，先确保皇宫的安全，先让陛下与皇族的各位接种牛痘，依我看，那些牛完全绰绰有余。”
“剩下的牛，再给禁军们接种，如此一来，在确保皇宫安全的前题下，还能分出一部分禁军去城内维持秩序。”
说到这里，王阳明看了太子一眼。
“我听说，崔让的守备军对上京的管理已经失控，靠他们是不行的了，所以只能派出禁军。”
“如此一来，皇宫安全了，上京的秩序也恢复了，之后再寻找更多的牛，给更多的人种牛痘，如此一来，疫情就能化解了。”
汉帝听得连连点头，扭头看向柳如烟。
“如烟呀，朕看阳明的意见不错，你意下如何？”
“既然宰相拿出了更好的计划，那就这样办吧，以我儿子的估计，这五百多头牛，完全可以给三四千人接种牛痘，这三四千人中哪怕有一半能去维持秩序，上京城也一定能渡过这个难关的，当然了，前题是不再有人出昏招就是了。”
柳如烟意有所指，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
只不过现在柳如烟带来了防治天花的方法，就算是汉帝也要给她一个面子。
“既然如此，那就去做吧，太子，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不许再有任何差错，否则我严惩不贷！”
“儿臣遵旨，绝对不负父皇所托，也不会让柳夫人的一番努力白费。”
太子下去安排去了，柳如烟也想走，但却被汉帝留了下来，开始询问种牛痘的方法是哪来的。
柳如烟没有隐瞒，将吴浩大病一场后，拥有宿慧的事情说了出来，汉帝，王阳明，以及大皇子都一脸的半信半疑。
“小浩，你真的拥有了宿慧？”
吴浩以前当过太子伴读，与汉帝并不陌生，因此称呼上很亲切。
“回陛下，都是一些片段，谈不上宿慧，而且真实性也有待验证。”
“种牛痘不就能证明这是真的吗？”汉帝追问。
吴浩笑了笑。
“当时我逛街时，发现街上有不少人都在咳嗽，再加上听到了一些天花暴发的小道消息，于是才联系了起来。情况紧急，我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居然真让我给蒙对了。”
听到吴浩这样说，汉帝稍稍放心，而一旁的王阳明却依然很严肃。
“吴公子，除了种牛痘这件事，你还拥有别的知识吗？”
“宰相大人，我刚刚就说了，都是一些模糊的记忆，看不见又摸不着，有时会突然想到一些，但仔细深究的话，又很破碎，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想起更多的东西，也有可能会逐渐忘干净，谁又能说得准呢。”
吴浩打起了太极，汉帝沉吟了一声。
“宿慧这种事情过于虚无飘渺，这一回能得到接种牛痘的方法，也许是上天在借助小浩之手，救我们于水火吧。”
吴浩扫了汉帝一眼，感觉这个皇帝好像并不希望自己有宿慧。
而另一边的王阳明，却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吴浩一想就明白了，王阳明是文官之首，而吴家则是军政世家，本来就是对头。
对头家突然多出一个有宿慧的妖星，他当然要紧张了。
与汉帝以及王阳明态度的鲜明不同，大皇子在听说吴浩可能有宿慧的事情后，一直低头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接下来众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情，随后柳如烟就带着吴浩离开了，至于那些牛以及大将军府的家眷则留了下来，他们都已经学会如何种牛痘了，让他们留下来给皇宫的人接种。
母子两人回到大将军府，吴兴这边已经将之前那一百来名守备军的逃兵安顿好了。
这些人都已经感染了天花，而且已经发病了，接种牛痘对他们没用了，接下来能不能活下来，全靠他们的抵抗力。
而且以天花病毒的威力，就算能活下来，也会落下不少的后遗症，轻的满脸大麻子，重的直接残废，失明，总之只能自求多福。
柳如烟一边让仆人们照顾他们，一边找到几个病情较轻的，询问现在上京城内的情况。
在得知已经有近四成的人都已经染病之后，柳如烟与吴浩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四成呀，这还只是有发病症状的，真正的感染者恐怕会更多，唉……真的是一场浩劫呀。”
吴浩不仅感叹天花的高传染性，更加担忧自己那个任务到底能不能完成。
任务是让他化解上京城的天花疫情，说白了就是多救人，少死点人。
但具体救多少个人算完成任务，这却没有明说，如今一听有近一半的上京人都感染了天花，他可是相当紧张的。
“失败的后果是感染天花，失明变残废，甚至可能挂掉，这后果……咦？等会儿，我现在已经接种了牛痘，而且已经渡过了适应期，哪怕近距离接触天花病人，也不可能再得天花了呀，这样一算，任务失败的惩罚好像已经失效了！”
“还是说，那个古怪的任务布发器，能打破疫苗的防御，强行让我得天花？”
吴浩心里七上八下，但现在却只能等待，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只能等待结果了。
就在这焦急的心态下，足足过了一个月，结果终于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