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项的比拼一直持续了两天,木生和于浩等伙夫营众人一同观看了其他营的比赛,在前一天的比试中,骑兵与弓兵营的表现都不是很好,
“于哥,咱们西城成绩都不是很好啊。”木生站在场边朝着于浩说道。
“镇南军就是这样,这里的人永远充满了向上的动力,不停的变强,只要你稍有懈怠,立刻会有许多人将你甩到后面。每城都有其擅长的,但是他们不擅长的,他们只会更加努力。”
于浩的这番话也是让木生思索了很久,自己是否因为小小年纪就跻身炼体中期而骄傲,如今看到这镇南军四城之中卧虎藏龙,木生便也将心中那小小的志得意满之心除去。
于浩拍了拍木生的肩膀,
“别多想,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斥候营和步兵营的比试呢。说不定他们会带给我们惊喜哦”
第二天,当木生看到西城斥候营夺得第一的时候,兴奋的大叫起来,而当他看到南城步卒拼死也要冲破西城步卒的战阵时,他也感受到了其中的悲凉,在六年这样的军营生活里,充满着喜怒哀乐,木生早已经在潜意识中将自己看做成了镇南城的一员。
等到第二项比试合作演练的时候,木生来到西城集结的地方,没有人因为前两日的成绩不理想而垂头丧气,每个人都是笑着打招呼,相互鼓励,只是步兵营的笑容稍显有些勉强。
看来西城步卒们暂时还没有从之前的打击之中恢复过来。
西城的临时指挥还是步兵营的石乐。这位临时指挥今年二十四岁,步兵营的千夫长,炼体后期的修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石乐却将行军时的一些事项安排的井井有条,这些和候义的教导有很大的关系,步兵营列阵变阵时,最需要的就是令行禁止。
这次的合作之战规则如同以往一样,每营除了伙夫营外有百人,骑兵营,弓箭营,斥候营,步兵营,四营加上伙夫营十人总计四百一十人。在北边的山地,平原,河流,只要是在规定范围之内的地方,都可以去。获胜方式是拿到其他三城的旗帜,时限为七天,而这七天的粮食全部由伙夫营士卒携带,而且粮食只能由伙夫营士卒制作。虽然人员的配置不是完全按照军队正常的配置,但这俨然是一场极小规模的战役。十分考验每个城中军营的相互协作与指挥能力。
每城的联军都被安排到了一个角落待命,只等裁判下令,就将开始这为期七天的演习。在等待的时候,石乐将西城其他营最高官职的人任命为暂时指挥,然后叫到一旁,
“规则之中提到,七天的粮食全部由伙夫营携带,而且粮食只能由伙夫营制作,那么这就意味着,伙夫营的士卒是我们保护的目标,一但有伙夫营的减员,我们能够生存的时间便会减少。所以各位的意见是怎么样。是攻,是守?”
斥候营的暂时指挥是一位百夫长,“等到演习开始,我和我手下的弟兄立刻分散出去,先找到其他三城的方位,观察他们的动向,知己知彼,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我觉得我们还是守比较好,前两天的单项比试各位也都看见了,除了步兵营与斥候营以外,我们其他各营都不占优势,那我们不如扬长避短,就以步兵营为主体,保护好弓兵与伙夫营的士卒,而我们骑兵营在外策应,斥候营则向外侦测敌人的动向。以不变应万变。”骑兵营的指挥缓缓说道。
于浩没有说话,因为如今局势尚不明晰,不确定其他三城的策略,贸然出击只会给其他城机会。不如就如同骑兵营指挥说的一样,以不变应万变。
当比赛开始的时候,西城选择了一块附近有水源,比较隐蔽的地方扎营,西城的战略是守,同时派遣大量斥候前去侦测其他城的动向。
西城斥候不停的将消息传回到驻地里,
“东城在不停的移动,不过离我们较远。”
“南城径直往中间的地方走去。”
“北城暂时还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第一日一般各城军队都会寻找一个驻扎的地方,然后派遣斥候,慢慢向外侦查其他城的动向,而直到第一日晚上,四只小规模的军队都还没有爆发冲突,几乎大部分的人都认为大概率会在最后一日分出胜负的时候,一场突袭打破了这场僵局。
而就在第一日深夜,东城联军的驻地不远处,一名东城步兵营的士卒正在警戒,夜晚的山林格外静谧,偶尔有几声鸟叫,还有动物昆虫的声音此起彼伏。
咕,咕咕,咕咕咕咕,呱,呱呱呱,呱呱。
这名士卒只觉得这声音越来越近,有些好奇,什么时候这些小动物看见人居然不跑,反而越靠越近了。他借着月光,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他缓缓的靠近,声音也越来越近,还变的有些急促起来。
怎么样,害怕了吧。等我把你捉住看你还叫不叫。他拨开了挡在眼前的树枝,走进了灌木丛中,他的眼前是一群蹲在灌木丛中嘴里正在呱呱呱的士卒,这些士卒看到他后,一边发出声音一边对着他笑,这样的场景让他觉得惊悚万分,不由的大叫起来。
而在驻地之中,只听见远方传来了一声“啊”,又伴随着一阵鸟煽动翅膀尖叫的声音,便重新归于平静,没有人察觉到异样,只剩下咕咕咕,呱呱呱的声音逐渐清晰。
半夜,东城驻地里只有十几位士卒正在值夜,毕竟外围还有正在辛苦警戒的兄弟们,所以他们没有太害怕敌袭。这个时候从阴影之中走出了几道身影,一名正在警戒的东城步卒走上前去“辛苦了,兄弟,快去歇着去吧。”可是阴影逐渐消失,臂膀之上绑着的“北”字赫然显露在他眼前,他刚想开口,只见同时远处一声箭响,一只没有头的弓箭射在了他的胸甲之上,看见胸口上白粉的痕迹,他低下了头,摘下了胳膊上的丝带。阴影中的北城士卒走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兄弟,快去歇着吧。”
随后向着军营中走去。一场不见血的屠杀就此展开。一个个正在睡梦中的东城士卒被捂着嘴,然后被盖上了白粉,在迷糊中就被摘下了丝带。
等到有人清醒过来,到组织抵抗的时候,北城的士卒早已悄然离去。
东城的指挥阴沉着脸,看向了此刻聚集在他帐篷中的其余营指挥,
“各位,都说说吧,损失了多少人。”
“骑兵营没有损失,可能是因为我们和马群挨得比较近,他们不想惊动马匹。”
“步兵营损失四十五人,已经快不能组成战阵了。”
“斥候营损失十五人。这次的夜袭我斥候营一力承担。”
“伙夫营损失两人。”
“什么!”总共十人的伙夫营携带着七天的粮食,一下子损失了五分之一的伙食,这让东城众人郁闷不已。
“他娘的,我弓箭营损失四十人,真窝囊,一箭未出就算是近半。看清楚是哪个城的杂碎没有。”
“是北城的士卒”斥候营的指挥的眼睛尖,在敌人撤退的时候看到了他们臂膀上的字样。
“不能给北城这群小子白白占了便宜,斥候营立即追踪北城士卒撤退的踪迹,让营中的小伙子们都准备好,我们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不用他多说,东城的士卒们早就已经在心中积聚了一股怒火,一大半兄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丧失战斗资格,他们要为“死去”的弟兄讨回公道。
而此时北城的士卒则在暗夜中急速行军,骑兵指挥来到斥候指挥旁边
“怎么样,他们追上来了吗。”
“来了,东城的人什么时候吃过我们北城的亏,他们已经在集合了。”
“好的,让你的人把他们往指定的地方引,就算是牺牲一些人,也是可以的。”
“知道了”
而在另一边,一小队北城斥候将南城联军在外警戒的士卒如法炮制的处理掉,然后就代替了他们,站在那里,仿佛他们就是南城警戒的士卒一样。一名北城士卒笑着对他身旁的同袍说道
“好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安静的等鱼儿上钩,然后光荣的牺牲,哈哈。”
过了片刻,东城的斥候跟着北城联军留下的“踪迹”,来到了“北城驻地”,将在外警戒的士卒“轻松”处理掉之后,然后静静的等待东城其他人的到来。
“怎么样,确定是北城吗。”东城的指挥问道蹲守在此的斥候们,
“是的,我们处理掉他们值夜的斥候时他们的胳膊上系的是北字。”
“好的,这群臭小子,敢偷袭我们东城,我们不还以颜色都对不起他们。传令下去,休息一刻钟,一刻钟之后,所有人都给我冲下去,碰到伙夫营士卒优先击杀。”
所有的东城士卒都摩拳擦掌,只等一声令下,而在不远的阴暗处,几双眼睛扑闪扑闪
“老许,你够坏的啊,先是踢了东城的屁股,而现在又让他们和南城打死打活,妙啊。东城的也是傻,就这么上当了。”
在这蹲着的赫然是北城的几位营指挥。
“咱们虽说实力差点,但是头脑一定要灵光,他们三城以前一直压制我们北城,瞧不起我们,认为我们一定会采取守势,不敢进攻,如今被我们偷袭,当然火冒三丈了。自然来不及仔细想想。等着看好戏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