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幻山大树下。
天后卉鸩服下膨泄丹,泄飞石甘,也泄出自己的内丹,功法大失。好在她有天后神职力量的维护,总算保住了性命。
她挣扎着坐在地上,向天空抛出了天后神谕。
东塘城外枫香树下。
玩耍等后兀枭的花鸦,看见天后的神谕,立化一团黑雾寻谕而至。花鸦扶起奄奄一息的天后,赶紧拿出一粒天宫护体神丹,小心翼翼的喂给她。
“死丫头,怎么才来,老娘差点没命了。”
“我在等兀枭首领的消息,娘娘受苦了,我们先回天宫再说。”
“先回天宫,等老娘恢复功法,再来找他们报仇雪恨。”
花鸦搂住天后卉鸩,口中念念有词化为一团浓雾飘回天宫。
天庭熙仙宫,曲悠酒香。
天帝端吉正躺在春、夏、秋、冬四天妃的长腿上。手里提着酒杯,撅起嘴唇正欲咬下,夏妃纤纤玉指夹来的一棵葡萄。
花鸦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启禀天帝,天后娘娘受伤了。”
“受伤了,怎么搞的嘛。凡间还有人能伤得了她,自己轻敌逞能吧。”天帝端吉满不在乎的讥讽道。
“凡间敌人设下诡计,害了娘娘差点性命不保,请天帝去看看吧。”花鸦流下两滴恳求的泪水。
“看看,去看看哈。”
“嘻嘻,看看,去看看嘛。”
端吉和四妃挤眉弄眼的调侃,摇摇晃晃不情愿的站起来,歪歪扭扭的走着,去看天后卉鸩。
天后宫天后卧塌上。
卉鸩脸色苍白的躺着,气若游丝。
“哎哟,真的伤的不轻嘛,吩咐御医用最好的药,医治娘娘不得有误。”端吉假惺惺的伸手摸摸卉鸩额头。
“卉鸩呀,好好的养伤,不要着急,不着急,很快就会好起来。”
卉鸩听起特别的别扭,似乎是巴不得她好不了一样。
“天帝呀,凡间敌人不容小觑,要早做打算,早做部署。”
卉鸩虽然心里恨透端吉,但为了共同的敌人还是友善的提醒。
“哈哈,怕他们凡夫俗子,天大的笑话,养你的病吧,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端吉的表情有些傲慢,又有些心虚,还有些烦躁,一甩袍袖走了。
好几天过去了。天帝端吉都没有来看天后卉鸩。这些天卉鸩身体调养的不错,走路有了力气,说话也有了音量。
她知道自己的功力是永远恢复不了,要保住天后的位置,就必须不择手段。
“花鸦,我身体恢复了,应该宴请大家庆贺庆贺一下,你去安排,请天妃们明天来宫里赴宴吧。”
“娘娘,不请天帝吗?”
“死丫头,会顶嘴了不是,没听清我说请谁吗?”
花鸦低着头退出去。先安排了御厨,再去给春、夏、秋、冬四妃送请帖。
四妃接到请帖总觉有蹊跷,但又不得不去。毕竟是天后邀请,做妃子的没有拒绝的理由。
第二天,四妃如约赴宴。
天后坐在八仙桌主位,四妃分坐两旁。满满一桌仙界佳肴,都是女人养颜滋补的菜品。
“几个妹妹呀,我这个人脾气不好,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的担待,今天阿,我们姐妹就敞开的吃敞开的喝,好不好?”卉鸩热情的招呼四妃。
“好,好,吃好,喝好,天后先请。”四妃唯唯诺诺有些胆怯。
“哎呀,妹妹们,不要拘束,来来喝。”天后主动敬四妃的酒。
酒过三巡,大家都脸泛红晕,四妃显得更加的妩媚动人。
这四个女人的脸蛋和五官各有不同,搭配的都恰到好处。大一分就粗犷,小一分就猥琐。每个器官都是完美结合不可雕琢。
她们四肢和腰身粗一分蛮,细一分弱,长一分野,短一分拙,一切都浑然天成无可挑剔。
天后卉鸩虽然心里恨她们长得漂亮,但还是怜惜的欣赏着三界绝无仅有的花容。
有那么一瞬,她真想放过她们,她甚至想要是她是一个男人,也肯定会为这样的红颜拼命。
酒壮怂人胆,一点也不错。醉醺醺的四妃开始肆无忌惮的给天后敬酒。
“天后娘娘,不,天后姐姐,妹妹们敬你,祝你永远年轻漂亮。”
“好,好,好,姐姐喝,一起喝。”
女人喝起酒来,比男人要慷慨得多。一杯过来一杯过去,没有那一个偷奸耍滑。那些倒酒的侍女们也都纷纷加入到畅饮的队伍。
酒令不绝,杯声不断,笑声融融绕房梁,好一副和谐的画面。可惜这和谐的背后暗藏着杀机。
“花鸦呀,今天高兴,把我床头那一壶珍藏仙酿拿来,我要和四个妹妹喝了。”
花鸦虽也醉了,但心里还是很清白,跌跌撞撞的把酒拿来,按吩咐给四妃倒上。
四妃喝的已有九分醉,那里知道这是要命鸩毒酒。
晃晃悠悠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谢谢姐姐赏酒。”
天后卉鸩的心里五味杂陈,有些无可名状的空空的酸酸的感觉,背过头去抹了一把眼泪。
她自己也没搞明白这个眼泪是为谁而流。
可能不想看到四妃死在自己的面前,便吩咐门外天兵,立即送醉酒的四妃回她们自己的寝宫。
可怜的四妃,天兵抬着走出门外,嘴里还在感谢她们的天后姐姐赏酒,却不知道死亡已经向她们逼近。
第二天早上,天后还没起床。
天帝端吉就带着天兵把天后宫团团围住,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婆娘,为什么毒死我的四个爱妃,老子今天就要为她们报仇,要杀死你这个臭不要脸的鸩鸟。”
端吉手里提着宝剑边骂边闯进天后宫。守门天兵和侍女都吓得抱头跪地,抖都不敢抖一下。
“有能耐杀了老娘,老娘怕你不成。”天后卉鸩从床上坐起来对骂。
“你这个狠毒的臭鸩鸟,她们那儿惹到了你,你非要毒死她们呀。”端吉冲到床前用剑指着卉鸩鼻子。
卉鸩缓缓抬起手臂轻轻推开天帝剑,双脚从绫罗被里一缩,站下床来。
卉鸩虽不及四妃貌美,但也算少有的美人。身上穿着薄薄的一层透明纱衣,胸前的粉色碎花肚兜一览无遗,女人的优美曲线清清楚楚的呈现在端吉面前。
“来来来,有种杀我呀。”卉鸩指着胸口一步一步的逼近端吉。
“你以为老子真不敢杀你个疯婆娘。”端吉边退边说,没了先前的凶狠,样子有些狼狈。
“我是疯婆娘,不疯我会帮你害我山神表哥,不疯我会让翱鸩部落帮你害鳌族,我也是修仙良善,就是被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害疯了,老娘现在没了内丹,没了功法,也人老珠黄,杀呀,杀呀,赶快杀呀。”
卉鸩步步紧逼,端吉退到墙角没得退处了。
“你说什么胡话。”端吉怕卉鸩继续说陈年旧事,伸手捂住卉鸩的嘴。
“你永远都是天后,我以后不要妃子了,还不行嘛。”端吉服软了,搂住卉鸩开始抚哄。卉鸩也见好就收,抱着端吉开始撒娇。
就在两人重归于好的温馨时刻,宫外天兵禀报道:“天帝,红洋水面出现几十丈高的水剑,功力不小,像是鳌族御水功法,要不要……”
“快传兵宫正将前来。”没等天兵禀报完端吉大声喝令。
端吉和卉鸩对视一眼,陷入沉思之中。
他们明白一定是鳌族后裔重现世间。当年一定有漏网之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可转念又一想,我们已是天帝天后了,谁能奈我何,心里又少了一份不安。
“兵宫正将亨巨拜见天帝。”
“速领天兵前去红洋捉拿凡间妖孽,不得有误。”
“得令。”亨巨领兵直奔红洋而去。
端吉和卉鸩已经没有了先前温存的兴致,端吉礼貌性的道别走了。卉鸩回床上坐下,不堪的往事流水一样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