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大学大一新生杜鲲鹏这几天有些颓唐,他联系了众多的高中同学,都没能打听到沐小鲤的信息,无论是电话,收信地址,QQ号码,哪怕是邮箱,一应皆无。
甚至在国庆节放假的时候,杜鲲鹏还专门到了国际关系学院,可是无奈学校门口荷枪实弹的警卫没放他进去。
不甘心的他又通过朋友联系到了在国际关系学院里上学的一位琼海二中的学长,可是学长在学校里打听了一番,只说了句:“学校里没有一个叫沐小鲤的。”
听到此言的杜鲲鹏睁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极端惊愕的模样,他当时可是真真切切,并反复确认过,沐小鲤就是考上的这所学校的啊。
大概是猜到了杜鲲鹏的疑惑,学长说道:“这样吧,有些事在电话里不方便说,等改天我有机会请个假外出,然后我们聚聚,我帮你分析一下。”
军校里管的很严格,并不是和地方高校那样,只要下了课就可以自由安排去到哪里都行,这学长想出来一次,并不容易。
杜鲲鹏今天好不容易盼到那位学长能够请得了假,于是两人约了地方碰个头。他专门选了一个冷饮店,这里比较安静,而这也是应学长的要求。
“你想找的那个人,跟你什么关系啊?”学长刚一坐定,就直接问道。
“噢……她……她是我女朋友。”杜鲲鹏支支吾吾说道。
“呵呵,我猜你还处于追求阶段吧?”
“这个,你是怎么猜到的?”杜鲲鹏对学长推测有点费解。
“很简单啊,如果她和你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当初接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就会给你透点风,要么和你说拜拜,要么会让你等她几年。”
“有这个必要吗,难道上军校就不能谈恋爱了?”杜鲲鹏对学长刚说的话存在质疑。
“如果是一般的军校,当然可以跟普通人一样去谈恋爱,可是我猜测你找的那个女孩子去的不是一般的军校。”学长说这话的时候左右瞅了瞅,还特意压低了声音。
杜鲲鹏一脸费解,“可是你不也是在这个军校吗?”
“特殊的地方就在这里。很有可能,我猜测的啊,她和我们一般的军校生不一样。”
“我现在说的话你不要到外面乱传啊,你心里知道就行了。”
学长说话时候一副小心神秘的模样,这让杜鲲鹏心里感到特别的不安。
“这么说吧,在我们学校,一直存在一个传说。”
“有人说我们学校有一个系,在招生的时候偶尔会出现,可是现实里,在校内却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个系在哪里。”
“没有教官,没有学员,没有宿舍和教室,甚至在学校的编制上也找不到一点这个系是否存在的蛛丝马迹。”
“怎么可能……”杜鲲鹏愕然的神情显露无疑,“难道……难道这个系是那种……”
熟悉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历史的杜鲲鹏知道在国家历史上,曾出现过那么一批人,他们隐姓埋名从事着一些极为隐秘的事,比如科研一类。
又或者是詹姆斯邦德那种?
“这个我们也只是猜测,所以说是传说嘛。”
“但是你最好不要去打听,有的事最好不要问,即使是我们,也不敢问,不想问。”
学长看了看手表,继续说道,“我们很难得才能出来一次,就不陪你聊了,我还得去见见我女朋友呢。”
本已道了别,站起身后的学长看见杜鲲鹏满脸茫然,他收回迈出的脚步,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轻声说道:“其实没有她的消息,可能是好事,如果有一天真的接到了她的消息,那可能会是一个悲伤的时候。”
杜鲲鹏有些不理解学长此言的意思,他颓废地坐着,心里想着自己还真是失败,原本还想着自己孜孜不倦的追随能让她感动,可是这回……连人都弄不见了。
……
南方某小城外,较为偏远的郊区,一条五六米的沥青路一直延伸,路的两边是茂密的树林,遮挡住阳光,映衬着这条路显得格外有些隐暗。
只是路的尽头,却是豁然开朗,这里林立着一片房屋,房屋的周边宽阔的空地,空地的一边是足球场,篮球场,另一边是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沟壕、网墙、攀台。
这里是一座军营。
南方某集团军摩步旅的一部分部队就驻扎在此处。
在这片营区的一个角落,一座三层楼的营房,一楼的楼梯口挂着一张长条的牌匾,上面写着:新兵一营三连。
此时,连长张成正坐在二楼的连部会议室里面,露出一脸愤怒的模样。
指导员康波一只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另一只手做了个往下按的手势。
“老张,息怒……息怒,平心静气……平心静气!”
“指导员,你是不知道,刚才营部通讯员让我去一趟,说营长找我,可是我一去,就看见孔杰也在那儿,还对着我阴恻恻地笑,我一看就知道又有啥不妙的事。”
“嘿,他孔老二专门针对我们三连,不就是想把他们二连给彰显出去嘛,有本事和咱真刀真枪的干,尽搞些弯弯肠子,算哪门子道理?”
新兵营每个营设三个连,带兵的包括连长指导员,以及下面的班长们都是临时从旅里面各单位抽调来的,虽都是临时组建的单位,却也都拼着一把劲,想把优秀新兵连的荣誉挣回来。
“见红旗就扛,是第一就争”这句口号在部队里年年喊时时喊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平时不培树勇争第一的思想,那上了战场再去争就晚了,毕竟在真实的战场上,胜利者永远只可能是第一名,而第二名,就意味着是灭亡。
新兵一营三个连队,一连连长孙涛比较佛系,争不争第一好像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然后矛盾就落到了孔杰带的二连,以及张成带的三连上。
“嘿,老张,这回孔老二又出了啥幺蛾子主意?”指导员康波知道自家连长平时和孔老二斗,是互有胜负的,很难得发这样大的火气。
“这孔老二竟然跑到营长那里去告状,说我们连的一个兵赌博,把他们连的一个兵的钱赢光了,现在他们连那个兵闹着要跳楼呢。”
“噗嗤……”康波一听,不怒反喜,乐着说道:“唉,老张,我们连这小子可以啊,把你都没能做成的事给做成了,竟然首先在牌桌子上把二连掀翻了啊!”
“对了,哪个兵是谁,我倒是有点兴趣了。”
“好像叫……叫任北!”张成想了想,才一拍额头想起来,他站起身来,朝着会议室旁边的文书房喊了一声,“通讯员,看看任北是哪个班的,把他的班长给我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