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咱玩点什么刺激的呗?”
说话的人,是跟常聪打得火热的一个女孩,我听他们叫她孙海媚。
叶子也喝多了,比起之前羞涩温和的样子,明显多了几分张狂。
她鼓掌赞同道:“好呀好呀!光喝酒唱歌没劲儿!咱玩点什么!”
“玩什么?”
丁超看看叶子,又扫了一眼全场:“总不至于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行啊!”孙海媚叫道,“咱大家第一次见面的,互相都不了解。就玩这个好!”
说完,她热情又主动地开始张罗拿骰子。
叶子本来就喝了不少,这会儿情绪也是high到了极点。
她说行啊,规则简单点,爆料才是王道。
“比大小,一轮下来最小的两个人接受惩罚。”
说完,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眼睛往丁超和叶子身上看了下。
此时的丁超正搂着叶子,悉心跟她讲解游戏规则,那蜜里调油的模样真是——
叶子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突然捂了下嘴。
于梦见状,赶紧上去扶她。
“叶子你没事吧?不行咱先回去吧,以后还有机会玩——”
“没事的桃姐,第一次见阿超的朋友,大家都高兴嘛。”叶子看了她一眼,笑眯眯地说。
这会儿每个人的骰子都开好了,大家一个个的低着头,互相看着大小。
“我八,你几个?谁最小?”
第一轮也是巧了,叶子和丁超两个人并列三点!
“阿超,你可要对我手下留情哦~”
叶子撒娇着说:“我,我选大冒险!”
就见丁超微微一笑,道:“那,你就当众亲我一下吧。”
话音一落,全场都是柠檬精的酸声。
“阿超你这没意思的好么!从你俩进来,亲了不下十几次了!”
常聪也跟着起哄,笑道:“不行不行,你要是不来个劲爆的。我们来出题了哦。”
一看周围人不依不饶,叶子哪里还敢大冒险,赶紧说,那改真心话,真心话!
孙海媚笑得更欢乐了:“那行,那就请嫂子就回答一下。咱们超哥,怎么样啊?”
成年人的世界本来就离不了酒色财气这几档子事儿。
叶子到底还是个比较保守的姑娘,但这会儿也不由得红了脸。
“我……我不记得了,那天后面我都没有意识了……”
这话一说,全场哄堂。
“丁超你丫看不出来啊!表面一副腹黑禁欲系,脱了衣服你禽兽啊你!”
“行了,积点德吧你们!”
丁超伸手环住叶子的腰,对她说:“叶子,该我了?你要我怎样?总不会,当场给他们表演一下我怎么把你弄得没有意识吧?”
叶子的脸红的都要滴血了,小粉拳一顿乱捶:“你要死啊!真是!你也给我说真心话,你告诉我,在你认识我之前有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超过一年时间的?”
这话一出,我只觉得心跳都要停驻了。
她越是不敢抬头,越是觉得有些目光不经意地追在了她的脸上。
直到江启年一声平静的‘没有’落入耳中——
我仰起头,看着江启年面不改色的表情。
丁超顿时抚掌大笑:“你看,年哥最了解我了!我对你发誓,我以前说过的都是真心的。”
场面上的人笑着闹着,各怀鬼胎。
我却不知为什么,一下子想到了一年多前,我还刚认识萧陌那会儿。
我们一群人给萧陌过生日的场景。
顾青裴,祁骁,商鸿渐都在。
我们也开过这样夸张的玩笑,也曾忘我地只把视线落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如今——
在那个局里的人,顾青裴死了,阮棉死了,唐韵死了。
剩下的,萧陌,萧鸿渐,如今就在隔壁的包房里。
我怎么可能不伤感?怎么可能不去触景生情呢?
接下来,第二轮开始。可能是我太不在状态了,这一次偏就轮到我中招。
“哈!顾检长就别玩真心话了!”叶子提议道,“她这么专业,说真说假,谁知道啊?玩个大冒险吧!”
“OK,你们想我做什么?”
我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半分退缩。
叶子想了想,突然灵光一现:“那要不,让顾检长给我们讲个黄色笑话?”
全场人附议。毕竟像我这么不苟言笑的职业女性,要是真能开口讲个黄色笑话,也是非常有看头的。
我嗤笑一声,故作淡定地扬了下眉毛。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场面都玩不起的,我以后还能靠什么混?
于是我说,那你们听好了哦。
“一天上午,天气晴朗无比,一个农夫醉醺醺的坐在门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一个过路人好奇的问道——”
我故意顿了顿,伸手去端橙汁。
讲实话,这屋子里的空调已经很低很低了,我却依然觉得燥热,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
但经过这一晚上的观察,我算是看明白了一件事。
叶子这个女人并不简单,她表面看起来单纯又无害,其实一直在观察我们在坐的每一个人。
表面上是她提出让我讲笑话的,但暗地里,她却根本没有认真听,而是一直在看江启年。
于是我也不动声色,继续说到:"路人说,老乡,今天天气这么好,你怎么不去享受,在这里喝闷酒
啊?
然后这个农夫就说,唉!有些事情你永远无法解释。“
讲到这里,我发现江启年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难道他是因为觉得这个女人名义上已经是自己的女朋友,然后在大庭广众下这么肆无忌惮地讲这种笑话,他觉得不能接受么?
但我没理他,继续道:"于是路人就问,到底发生什么不幸的事了?农夫说,今天,我在挤牛奶,刚挤了一桶,奶牛用左后腿把桶撞倒了。 过路人说,那是挺倒霉的,但是,还不至于啊。农夫再次强调一遍,唉!有些事情,你是永远无法解释。
过路人又问,那接着呢? 农夫说,于是我用绳子把它的左后腿把绑在柱子上接着挤。刚挤满一桶,结果,它又用右后腿把桶撞倒了。"
“够了!”
就在这时,江启年突然开口打断我的话。
我愣了一下,而跟我一样愣住的,还有全场人。
这个笑话,是我从阮棉那里听来的。
有一次在夜场,她跟几个客人插科打诨的时候说过。
当时,顾青裴也在。
我以为这么粗俗却又隐晦的段子,已经是好多年前的,过时了。
在那个大家都靠短信来撩人的时代,这样的笑话才会被穿来穿去。
我清了清喉咙,看向江启年。
叶子和丁超他们也觉得不太能理解,“年哥,你怎么了?”
“后面的故事我给你们讲。”
江启年看了我一眼,冷冷道。
“那不行!”
一旁的孙海媚也跟着起哄,我对这个女人印象不深,但也谈不上好或坏。
只是一但大家玩high了,就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这是顾检长的大冒险,年哥你要是替了,那她可就得重新选一个了。”
我微微一笑,说没关系,这个段子只是很隐晦,又没有多么难以启齿。
于是我继续道:“后来过路人哈哈大笑,又问,然后呢。农夫说,有些事情,你永远无法解释。我把它的右后腿也绑到柱子上,结果,刚挤一桶,它又用尾巴把桶扫倒了。
过路人说,那是够倒霉的。算了,不要难过了。农夫说,唉!有些事情,你永远无法解释。”
过路人惊讶,还有什么?农夫拖着哭腔说,这回,我没绳子了,就准备用皮带把它的尾巴绑到柱
子上。我把皮带抽出来,把它的尾巴抓起来。这时,我的裤子掉下来了,正巧我的老婆进来了……”
我讲完了,可是场面上除了几个男人笑得不谋而合外,几个女生居然都没听懂!
而江启年的脸色,似乎从刚才开始就白得很吓人。
叶子直拽丁超的胳膊,恳求说:“阿超你解释下嘛,我不懂什么意思啊。”
孙海媚也跟着起哄:“我也没懂哎,顾检长,要不你再重新挑战一个?”
这话一说,全场鸦雀无声,我只觉得脸上的皮像被火燎过一层,疼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够了,”江启年轻轻皱了下眉,“这一轮到此为止。”
孙海媚扭头看向他:“年哥你怎么了?本来就是玩嘛。刚刚发生那种事。”
“游戏是为了让大家开心的,不是揭人伤疤的。”江启年冷声道:“我说到此为止。”
可能是没见过江启年突然严肃的样子,孙海媚显然有点hold不住。她上下打量着身边的男人,眉头一皱,吓得不太敢说话了。
“唉!好了,”一看气氛不太对,丁超再次上去打圆场,“都是玩嘛,别那么认真。”
而此时的我紧紧抿着嘴唇。我不愿让江启年为难,也更不想让孙海媚觉得我是个玩不起的人。
于是我想了想,开口说:“孙小姐,刚才这个问题其实没什么意思。你要是听不懂,我们就玩个别的。不如你再出一题?”
见我都这么说了,孙海媚眼睛一转,她想了想,突然一拍手——
“有了!你到隔壁包房,选个长得最帅的男人,问问他今天穿的*是什么颜色!”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