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依旧是被电话铃声给吵醒的时尔已经能坦然接受了,她闭着眼睛摸向旁边,没摸到电话,却摸到了一片光滑,轻轻捏了捏,头顶传来轻哼声,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灵台瞬间清醒了过来,忙收回手,却被人一把按住。
沈晏之闭着眼睛,吻了吻她的额头:“醒了?”
声音有些刚睡醒的嘶哑。
时尔没好意思说话,只是用力抽回手,越过他,目不斜视地拿过床头的电话。
沈晏之低笑。
“宝贝,今天约吗?”时尔一接通电话,那边的南嘉儿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她可是连着拍了好几天的戏了,要不是昨晚拍戏的时候录影设备突然出故障,拿去修理了,恐怕她是连今天的休息时间都没有的。
闲下来后她终于有时间来解救她那个被相亲支配的小姐妹了。
沈晏之始终没松开怀抱着时尔的手,所以此时时尔还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一动也不敢动。
她稳了稳心神,想起昨天他们商量好的今日她要搬到沈晏之的公寓里,撇着嘴开口:“今天恐怕不行……”
声音是说不出的干涩嘶哑。
“啊,宝贝,你怎么了?”南嘉儿担忧的声音传过来。
时尔抬起头瞪了瞪正注视着她的沈晏之,后者则不好意思的别开了眼神。
“没事儿,可能是感冒了。”时尔嘶哑着声音,淡定的扯着谎。
“那要不要我过来陪着你?”南嘉儿还是不放心。
“不用了,也没有那么严重。”她怎么好意思让南嘉儿看到她现在这幅样子。
“好吧,那你要好好休息哦。”南嘉儿叮嘱道,“对了,你这两天还在相亲吗?”
“额……”时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南嘉儿她昨天已经和一个男人领证的事儿。
旁边原本一直安静等着的沈晏之手也开始不安分了起来,修长的手指在她腰背上轻抚,来回反复。
时尔被惹得有些轻痒,不断扭动着躲避,却没空搭理他,支支吾吾的对着电话说:“嘉嘉,我以后,都不用相亲了。”
“嗯?怎么了?你家老头放过你了?”南嘉儿被她说得一头雾水,不用相亲不是好事儿吗,怎么听她说得还挺悲痛的样子。
时尔深吸了一口气,快速的说:“嘉嘉,我领证了。”
说完就把手机拿远了一些,沈晏之疑惑的看着她的动作。
“什么?”南嘉儿河东狮吼了一声。
沈晏之听着那即使没开免提都能传到这房间所有角落的声音,愣了愣,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要把手机拿那么远了。
“谁?和谁领证了?什么时候领的?我怎么不知道?”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
时尔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赔着笑脸,声音却依旧嘶哑,“宝贝,等我们见面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现在,现在就出来,给我解释清楚。”
沈晏之听他还抱在怀里的老婆喊别人“宝贝”,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手恶作剧的掐了一把她的腰。
时尔轻呼一声,没等她抬头,手机就被人从手里抽了出去。
“南小姐,抱歉,我们今天还有些事情,可能要过几天才有空了。”沈晏之礼貌的说到。
时尔惊讶的看向他,谁让他跟南嘉儿说这些的?伸手想要去抢回手机,沈晏之一偏,她便落了个空。
南嘉儿显然没想到时尔旁边还有人,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这声音有些熟悉,试探着问:“沈晏之?”
“是我。”
南嘉儿没说话,她虽然第一次见沈晏之就觉得他很不一般,对时尔更不一般,而且时尔对他也应该是有些好感的,但是这直接就领证结婚了,这也太迅速了吧!
这边时尔还在尽力的抢着手机,无意识的在沈晏之怀里扭来扭去,本就在极力忍耐着的沈晏之呼吸更深沉了些,他一把按住动来动去的时尔,对着电话说:“抱歉,我还有点事儿,尔尔等会儿再给你电话。”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翻身将怀中一直不安分的女人控制住。
在她耳边低语:“尔尔,你知不知道,刚醒的男人不能诱惑。”
时尔皱眉想要推开他,嘟着嘴委屈的说:“我哪儿有诱惑你。”明明是他在捣乱,而且最后跟嘉嘉说那句话,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干嘛,她以后还怎么有脸见嘉嘉啊!
……
等到时尔再次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了,身旁的被单早已冰凉,就拖着沉重的身子进了洗漱间。
当看到镜子里那个眼窝青黑,头发凌乱的自己时,时尔把她所有能想到的骂人的词都加在沈晏之名字前头给骂了一遍。
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整齐,还特意找了一件高领的毛衣穿上后,才出了房门。
刚才走到楼梯处时鼻腔突如其来的一阵温热感,让她反射性的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两端鼻翼,转身又往房间里走去。
沈晏之那个禽兽,果然把她给折腾感冒了。
在卫生间里,她拿过随时备在镜子后的柜子里的棉球,就往鼻腔里塞去,然后用力的按压着,等待血流止住。
沈晏之本是来叫时尔吃午餐的,可是打开房门却没在床上看见她,他皱眉,此时卫生间里恰好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几步走过去,门没关,想也没想就直接推开了门。
而此时正清洗着手上血迹的时尔看到他推门进来时愣了一愣,问:“你怎么上来了?”
沈晏之却没回答她,只是盯着她手上的血迹,担心的指着她的手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时尔看了眼手上的血,加速清洗,眼神躲闪着没看他,只淡淡的回答:“没什么,有些感冒,流了点鼻血。”
沈晏之将信将疑,“感冒会流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