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医院,一群穿着雪白棉质披风的供职人员立在太医院大门前围成一圈。
往日打了照面只是作揖行礼的人,破天荒的在一起议论起来。
“都什么时辰了还堵在这个地方!都吃饱了没事儿干?”
王院判翘着胡子,身后跟着他的头号小跟班李吏目。
太医院一向是宫中最有秩序的地界,远远看着一帮人在这堆着,一种不好的预感萌生出来。
“你去看看,门口怎么了。”王院判在门口人堆前停下来,给了李吏目一个眼神。
一有事情就往后缩,王院判的本性就跟一只缩头乌龟似的,李吏目心知肚明,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
李吏目拨开人群,硬着头皮往前走,冲到前面之后,李吏目就后悔了。
“呕……”
李吏目干呕一声,差点把早上的鸡蛋给呕出来。
“呕……快来人扶我一把……呕……”
太医院的大门上钉满了肥硕的大黑耗子,一只挨着一只,流出黑紫色的血,混合在空气当中,叫人闻着就想吐。
别人看着倒是不觉得怎么样,偏偏李吏目猛地想起昨夜里干的龌龊事,心虚的要命。
上来几个小厮扶着李吏目出了人群,李吏目一个不稳瘫坐在地上。
“没能耐的,连些太监都比你强。”王院判没好脸色,这么丢人的手下真不想承认是他的人。
“王大人!您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实在是邪门儿!”李吏目擦擦嘴角残留的唾液,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之分了。
那门上的大耗子,流着黑紫色的血,跟他从乱葬岗抓来的如出一辙。这些东西本来应该是在沈医师的茅草屋里面肆虐的。
怎么会出现在太医院大门上!
这分明就是警告!
“李吏目你慎言。”王院判冷眼旁观,不过是几只带毒的大耗子罢了,都已经而立之年的男人还能被这些唬住了,说出来真够没脸的。
“一定是他干的!昨晚……”
“啪!”
王院判一个大嘴巴子扇在李吏目脸上,留下一个火红的掌印,生生断了李吏目的话。
“来人,李吏目受到了惊吓,安置到太医院病房去!熬几副安神的方子给灌下去。再找几个手脚利索的把门前那些脏东西收拾收拾,要是传了昭帝耳朵里,太医院上上下下都吃不了兜着走!”
王院判说完,找了块擦手的帕子堵到了李吏目嘴里。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自己做事情不利索,还想要拖上别人!
李吏目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小厮托着走了,嘴里呜咽着,不知道在叫些什么。
在王院判立威后,院门口聚集的众人也跟着散去了,谁也不想被王院判当做“受惊吓”的给抓起来。
沈凌惜在太医院的矮墙旁,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早就说过不要惹我的,就是偏偏不听呢~”
沈凌惜打了个哈欠,混在在疏散的人群当中,“都怪你们,搞些大耗子害的我一晚上没睡好。”
但李吏目猜的并不对,门前的老鼠,不是警告,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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