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喜欢便好。”凌素鸢见她能喜欢，眼下很是高兴。
郡主伸手将这头面拿出来，细细打量了一番，啧啧惊叹道，“不是我夸赞，这头面的样式我从未见过，尤其是边上点缀的银蝴蝶，真真是独具匠心。”
她心下有些想立刻戴上，但碍于面前还有人，只得不舍地将这头面放回盒子中，命人将这头饰放到自己房内。
见她喜欢的紧的模样，凌素鸢心中暗暗点头。
“这头面是我精心设计，虽说别的工匠手更巧，但这款式，民女敢说独一无二。”
凌素鸢趁机提了一嘴，见郡主大有拉她一叙的模样，心下明白自己的目的达成了。
“好了，不说这个，方才我正同百里公子说着生意呢。”她借机将话题引到自己的目的上后，果不其然，郡主接了话。
“方才听你说想扩大生意，是做些什么？”
“民女想着参与一些和朝堂有关的声音，毕竟……油水较多，我的财库尚算充足，能运转一二。”
凌素鸢轻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不过这些事情都被大家族垄断了，我也是知晓的，所以现下正苦恼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娥眉微蹙，似乎是有些迷茫不知该做些什么。
“确实有些难做。”郡主适时地接话，心下有些诧异，对凌素鸢的眼界开始有了些赏识。
“我曾想过打通关系，好做些盐茶买卖，但是弯弯绕绕太多，实在是难以下手。”
凌素鸢叹了口气，有些失望，“而且，就我所知，不单单只是京城，就连相连的二三大城，这些地方的盐业都已经被凌家掌控，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这些情况她曾派人去打听过，而这些事情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委实算不得是秘密。
禹州城中的人也都知道凌家暗地里有操控盐业买卖，只不过并未有太明目张胆的举动，所以并未弄出事端。
“方才讨论了一下后，我觉得留在这儿也只是平白浪费时间。”凌素鸢重重地叹了口气，摇头失望道。
“那白姑娘的意思是……”郡主察觉到她话里有话，有些疑惑地询问道。
她顿了好一会，像是下定决心般，“过段日子，我便倒腾完身边的事情，然后去别的城池看看有没有空档，好让我加入进去。”
郡主皱了皱眉，她摩挲了一会下巴，有些不舍，“这么快便要离开吗？你不是说，还想同我合作开戏楼么？”
见安平郡主说出这话，凌素鸢心中暗道，成了。
她料定了郡主在听到她说要离开时，定会开口挽留，只不过，她还需要郡主亲口说出更多的东西。
只是挽留，那可还不够。
安平郡主确实不舍得，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见着了精彩的戏折子，今儿个这翡翠头面也深得她喜爱。
若是凌素鸢就这么走了，她这戏迷可难再找人说道好戏了。
见凌素鸢像是下定了决心，她连忙道，“你可别忘了我什么身份，其实也不是毫无办法，我可以想着法子，让你参与些许。”
安平郡主这算盘打得极好，放那凌素鸢插手进来，她最多捞点小油水，攒的一些体己银子便该收手了，还能因为这个人情而时常得些新戏看。
不过是让出些许利润，便能将这凌素鸢套牢，郡主心中觉得这笔买卖相当划算。
果不其然，凌素鸢有些失望的眸子绽出欣喜，她连忙道谢，“这事儿麻烦郡主了，改日定时常邀郡主一同观戏。”
“你能同我听戏，那便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郡主笑着点了点头受了这一礼。
凌素鸢见她这般模样，却没有开口麻烦她即日操办，反而转了转话头，说起最近禹州城里风靡的饰品。
她似乎是想到什么，“珍宝阁最近似乎雕琢出了品相极好的钗子，我寻思着过些日子也倒腾一番。”
见凌素鸢没有开口央她帮忙，郡主颇有些诧异，却没有表露在脸上，只是对凌素鸢的好感再次提高了些许，对她的想要闯荡一二的说辞也信了九分。
看来这翡翠头面，当真只是个见面礼。安平郡主的戒备已消散了七八分，原本只是想留她下来作陪，现下当真想同凌素鸢好好交结一番。
郡主并未留人用晚膳，临近酉时，女眷便三三两两地请辞了。
凌素鸢也没有留下，同安平郡主客套了一番后，便带着墨玉回白府。
“慢着，不走这条路。”
见车夫一甩缰绳就准备出发，凌素鸢扬声阻止。
她探究一般地看向另一个方向，嘴角挑起一丝玩味的笑，轻启朱唇吩咐道，“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绕个圈再回府。”
车夫有些不解，“夫人，这绕远路……”
“想买些糕点给你家少爷。”凌素鸢张口就来，似乎确有其事。
那车夫应允下去，拉着马缓缓往前方走去，不一会就看到了惊诧的场面。
“夫人，这道上也不知是哪家的马车，碎得七零八落挡了道，怕是要绕路。”
“无妨，原路回白府吧，想来那铺子也该关门了。”凌素鸢心情颇好地放下帘子，隔开了大道上的一片狼藉。
回到府上后，凌素鸢也不去大厅，反而拉着墨玉急急地进了里屋，好一会才揣着个细长的盒子出来。
“莫要打开，派人送去凌家，一定要送到凌家家主的手上。”
凌素鸢看着墨玉要走，复又吩咐道，“便说这是白鸢的赠礼，小小心意，还望凌家家主笑纳。”
墨玉一头雾水，不过她也知道凌素鸢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这盒子里头的东西，绝不可能类似于下午的翡翠头面。
墨玉轻叩侧门，良久，一个粗使下人才慢吞吞地过来开门，见到墨玉的衣着打扮不同于寻常人，他立刻收敛了不耐烦的神色，殷勤道，“小姐可有急事？”
“这是我家小姐的礼物，吩咐我要交到凌家家主的手上。”墨玉伸手将盒子递给他，“劳驾。”
说着，还从袖口中捏出几钱银子，塞到那人的手上。
“你家小姐……”下人嘿嘿直笑，好生收起了银子后，才想起还没问人家的名讳。
墨玉笑了笑，“你便说，是白鸢白小姐送来的，见她落水了让她养养神。”
“不争气的废物东西！”凌洳仙挥着手里的扇子，一下扇到了红玉的身上，疼得后者闷哼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