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忙声辩解，出了一头冷汗，显然是被说中心事的样子，“我哪里敢骗你呢？天朝的人心性纯良，不会行那些坑蒙拐骗之事的！姑娘，你可要相信我。”
凌素鸢则冷笑一声，心中感到恶心极了，但是还要装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珍珠是真的？况且你说的话根本就不对，每个地方都会有那些心术不正的人，你不能看我是女子，就这样给我恶意灌输你的错误思想，自己天生三观歪就算了，别祸害别人啊！”
李掌柜转了转眼珠子又说，“那老头本身就是江湖骗子，哪有什么名望可言，说一出就是一出，姑娘，你怎么能轻信他呢？我卖的本来就是好珍珠，这是事实，至于那老头胡说八道的，可信度有几分？”
“呵呵，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那先生将所有证据都摆过来了，并且还亲自鉴定了珍珠，这明明就是假的，你却颠倒黑白，还将污水恶意泼洒于他人身上，你居心何在？还是说天朝人都是这样子的油嘴滑舌？”凌素鸢高声反驳。
此言一出，围观的群众都坐不住了。
“李掌柜，你这样就是不对了吧，你不能看到番人单纯好骗就去昧着良心欺骗人家，你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承担着，可别因为自己影响大家，导致一大杆子打倒一大片。”
“就是啊，那位老兄说的没错，总不能因为你的事就说我们天朝人都是不诚信的吧，李掌柜这办的就有些不妥当了吧！”
众人议论纷纷，李掌柜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最后气得鼻子都歪了，摆出一副无理取闹模样，上前几步把众人都挥下去，“你们懂什么啊？别看热闹了，不然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有些退缩，但有些好事者还是高声言论，“哪有你这样的，做生意都做哪去了？把自己的品德都做丢了吗？天朝从来没有过你这样的人，真是败坏风气！”
李掌柜气得脸上红涨，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喘着粗气，却是一副被噎到的模样。
凌素鸢轻笑一声，心中怒气消去几分，“大家都看不下去了，我也不多为难，李掌柜，只要你能向我证明这珍珠是真的，我就饶过你。”
李掌柜马上问道，“你让我怎么证明这是真的？珍珠就摆在那里，明眼人都能看见。”
“自然是……”凌素鸢顿了一下，语气轻飘飘的，像在说一件什么小事，“这珍珠的来历，到底是人造的还是天成的，还有这珍珠的真正价值，虽然我是番人，但也不代表我就那么好骗。”
凌素鸢眯了眯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似乎不给个交代绝不善罢甘休。
李掌柜左想右想，最后无奈，妥协道，“容我去把老爷请来。”
凌素鸢点头应下。
李掌门连忙小跑着到李府，头上直冒虚汗，他根本顾不上擦，心中火急火燎的。
直到见到李牧，他才安心了一些，颤着声音说道，
“老爷不好了，那番人本来要来买珍珠，却被人搅混了，我一时也出不了手，而且一群人还不依不饶，非要讨个说法，我实在难办。这次如果老爷不出面的话，可能很难摆平这件事情。”
李牧正在慢悠悠的沏茶，听了他一番话，动作一顿，滚烫的茶水倾洒地面，李掌柜马上把头低的更低，生怕再招惹李牧生气。
“什么？谁敢来搅我的生意？”
李掌柜说道，“那个顾老头，本来生意就要成了，他一开口全都搅黄了！”
“又是顾老头，该死！这老东西总是挡人财路，老子迟早要找他算账！”李牧脸色不虞，阴晴不定。
“老爷，您赶紧出面把那几个商女摆平了吧，不然这生意真的没法做下去。”
李牧大步流星，放下茶水，抬脚出门去，李掌柜紧跟其后，心中已经安心许多。
只要他老爷出来，就没有摆不平的事情。李掌柜向来对李牧自信，此刻已是得意上了心头，步伐也不由得多了几分闲适。
凌素鸢远远便见两人姿态骄纵，大摇大摆前来，脸色逐渐冰冷，幸而有面纱阻挡，让人看不出端倪。
“姑娘，这一位是我家老爷，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啊，你就和他说。”李掌柜引荐道。
“好啊，那还请您说说这珍珠到底是哪儿来的，要是说来历不干净的，我可不敢收呀。”凌素鸢话中带刺，朝着李牧说道。
“我家货物都是来历清白的，这点姑娘大可放心。”李牧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
凌素鸢却差点被气笑了，清白？他竟然还有脸说清白，难道赔了一条人命换来的珍珠是清白的吗？
她语气终于添了几分嘲意，不屑地看着他二人，“老爷说明白一点儿，我听不懂，这珍珠究竟是怎么来的？你不说说看吗？”
李牧瞬间停了嘴，心中思忖着，珍珠来历确实不干净，这点他是知道的，毕竟是折了一条人命在里面。
但他是生意人，怎么能够自己把自己的生意砸了呢？
顿了顿，李牧说道，“珍珠自然是从大海中捞出来的，不然还能是哪儿来的呢？”
这姑娘实在不好对付，就好像知道这珍珠本来就不干净一样，李牧想着，手中也冒出了一层黏腻的汗。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都说这是海里来的，但是空口无凭，我也不能信，不如就让那采珍珠的人来说，才能让我知道是不是真的。”
凌素鸢步步紧逼，她眸中掠过一道暗芒，就等着面前的人开口。
“这……”李牧心中大叫不好，面上还是神色自若，丝毫看不出一点心虚，“我们商队每次出海的渔民都是不固定的，有些出过一次海后就去往外地了，名单也没有记下，姑娘这样，这不是为难我吗？”
“是么？”
凌素鸢轻笑一声，心中为李牧炉火纯青的演技鼓掌，继续说着，“我不信就连一个出海的人也找不到，李家家大业大，想来也是不缺我这单生意的，兴许这就是你为了搪塞我而找的借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