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个房间里边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白亦轩他们二人的身影?
杨舒心里暗骂一声,连忙往后退去,结果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喉咙处,冰冷的声音同时在耳畔响起。
“要想活命,就乖乖的不要乱动。”
她咽了一口口水,并没有回答,另外一只手缓慢的摸向了自己的腰间,似乎是想要做什么动作,哪里知道身后的人丝毫不给她做这种事情的时间。
那人在她的脖子上面轻轻的滑动了一下,杨舒立即感觉到喉咙一凉,紧接着温热的液体便顺着脖子滑落。
她当即瞪大了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说动手就动手,很显然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似乎只要拿到她的尸体,便是大功告成。
她这时候才终于开始着急了,连忙是紧张的将双手都给打开,尽可能的让对方明白自己不敢耍什么花招。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不过是与我的侄儿叙叙旧,你们怎么就那么大动干戈,动刀动枪的,这多不好意思?”
“谁是你的侄儿?”
白亦轩冰冷的声音同样是在她身后响起,杨舒被身后那人摆弄着,犹如似洋娃娃一般转动着身子,僵硬地转过了身去,便看见了那几人同样是一脸的阴沉望着自己。
她看着白亦轩二人丝毫没有任何的异常,咬咬牙,“我是你姑姑啊,这几日便是想要带你去游山玩水,怎的现在竟然报了官?莫非你是怀疑姑姑想要掳走你?可你都已经二十来三十岁的人了,怎么……”
杨舒这一段话说的可谓是声情并茂,让人听的便是觉得这是什么一副其乐融融的天伦之乐场面。
奈何白亦轩根本就不买她的账,他扯了扯嘴角,颇为不屑地望着她那一张一合的嘴,又或者说是死死的瞪着她那一张几乎与自己母亲长得有七成相似的脸。
“一个男人也想做本王的姑姑,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吧。”
杨舒的脸色终于变了,他面色有些扭曲,狰狞的瞪着面前做一个似笑非笑的男人,咬牙切齿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家都是男人,可不必这般掩饰,单单是你平时那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便能够……”
白亦轩几乎要忍不住自己险些翻了个白眼,但好歹还是克制住了情绪,耐心的解释。
凌素鸢此刻却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了,这人竟然是一个男子,可是这一段日子以来的相处,自己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甚至于还觉得他确实是一个绝色女子,难不成……
“他是一个阉人吗?”
“确实。”
白亦轩轻轻点头,但是面色依旧如常,就好像是刚刚说出那段话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杨舒此刻的脸已经扭曲的让人辨认不出她原来的模样,他恶狠狠地磨着牙,那一双眸子当中几乎是充斥着诅咒与恶毒。
“你们这一些看不起我们的人,都该死!”
“所以自始至终,苗疆圣女其实都是一个谎言,不过是在其中挑选出容貌极美的男子,将其从小培养,如同女子无二。”
“随后便是送到族老的身边,沦为玩物,又或者说成为炉鼎,被采阴补阳。”
大国师已经沙哑着的声音从白亦轩的身后传来,他杵着拐杖,慢悠悠的走到了杨舒的面前。
他仔细的端详着杨舒那一张极为美丽的面容,好半晌后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稍稍往后退了两步。
“你想报复他,但是你根本就不敢,所以你让你的徒弟阿朵去把他杀了。”
大国师面有戚戚然,他往后退了两步,目光似乎是穿透了杨舒,也不知道是在借着他的面容在缅怀着谁。
“嫉妒已经蒙蔽了你的眼睛。”
他深深的看着杨舒。
“你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会嫉妒?”
杨舒深吸一口气,他即便是正处于极度生气的边缘当中,仍然是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国师之后往后退了两步,尽可能的想要从旁人的钳制当中挣扎开来。
奈何他此刻的双手都被人抓住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反抗,也就意味着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动用自己的我有能力。
他咽了一口口水,却感觉到喉咙一疼,当即便是变了脸色,连忙是开口祈求,“快把这当成我的脖子上拿开,你明明知道我不能见血!”
“你明知道自己不能见血,那为什么对待阿朵却用了如此残忍的手段!”
大国师此刻的面容稍稍有些扭曲,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在那一刹那间竟然把杨舒震的说不出话来。
他手一指,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谭公公拎着几乎快要背过气去的阿朵安静的站在大门口处。
“你背叛我?”
杨舒显然是没有想到,大国师居然会给他整那么一出,而且分明这男人一直忠心耿耿的跟随于自己,十几年以来都没有任何的异心,怎么可能会在今儿个突然反水?
他颤抖的嘴唇看着谭公公拎着阿朵,好像是提着一只鸡一般一步步地朝着自己走来。
他也不知怎么回事,看着那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双腿竟然有些发软。
等到谭公公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是直接站不起身来了,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当初你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可从未计较过后果,眼下怎么的突然怕了,为何跪在我的面前?”
他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沉默着的杨舒,片刻后杨舒起头来。
他看着杨舒那眸子当中已经熄灭掉的光,不由得稍稍有些怜悯。
“我确实曾经爱过你,但是这孩子是无辜的。”
“你凭什么说他无辜,你只不过是喜欢鲜活的孩子罢了!”
杨舒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来,伸出手便作势想要掐死已经昏死过去的阿朵。
奈何此刻他这般癫狂,便是给了别人可乘之机,谭公公当机立断,一手刀将他打晕在地。
“你到底是谁的人?”
凌素鸢看着面前这一出闹剧竟然这般戏剧化的结束了,不由得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