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最得凌洳仙心的红玉抿紧了嘴，见她真的打算找人去收拾今天遇到的白衣女子，红玉才小心地开了口。
“小姐，要不算了吧。那女人说她是白家的人，我们……得罪不起的。”她斟酌了好一会都没有找着好的话，只得如是说。
凌洳仙神色一顿，片刻后眸光闪了闪，眼底似有犹豫。
“那可是八万两，你可知我的体己银子得攒多久？”她猛地将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砸。
清脆的碎裂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像是锤在了每一个下人的心上，站在一旁的丫鬟大气也不敢出，战战兢兢地低着头，生怕凌洳仙寻个由头拿自己出气。
“今儿个还让我闹了这么大一出笑话……”凌洳仙的手心险些被她的指甲扣烂。
她咬着牙，好半晌才蹦出几个字，“给我找到她，我要让她知道，这禹州城里，她就不是个东西！”
红玉无奈地点了点头，正准备将这件事吩咐下去，却听凌洳仙叫住了她。
“其他人都出去。”
站两旁的下人们如蒙大赦，拔腿就往外走，好像再留在这小命都能丢掉。
“红玉，给我找人去查，她到底是白家的什么人。”凌洳仙目光阴沉，“如果查出她不是……”
凌洳仙冷笑一声，“那她也就不用出现在这禹州城里了！”说到这，她面容扭曲得好似那食人的恶鬼。
红玉的办事效率很快，不过三日，就已经打探到了白家的状况。
“什么？你说白家根本就没有女眷！”凌洳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微张着嘴有些不敢置信。
“该死的，我下次见着她，定要她给我跪下赔礼道歉！”凌洳仙感觉自己被戏耍了一番，心火一下一下地往上涌，“不，我要她去死！”
不过是带了个下人，身上有些银子，就敢冒充白家人。
凌洳仙越想越觉得恼火，甚至自己还信了那女人的鬼话，更加想把她抓来教训一番。
“怎的了，这么大火气。”
张姨娘进门款款走来，摆了摆手示意红玉下去。
见是母亲来了，凌洳仙委屈直上心头，她拉着张姨娘好好说道了这几日的事情，避重就轻地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凌素鸢的身上。
张姨娘果真没计较她砸水里头地银子，反而注意起另一件事——“她若不是白家的人，哪来这么多钱？”
凌洳仙神色不悦，“可我查了，白家没有女儿，甚至连旁系都没有年纪轻轻的女子。”
她翻了翻眼珠子，“管她呢，反正得罪了凌家，不能这么便宜了她。”
而凌素鸢这边倒是一派祥和，回来告诉了白亦轩自己买了两只镯子，后者只问她为何不多买，她笑而不答。
只是天色渐晚，凌素鸢才想起关键问题。
前几日这白亦轩刚犯了病，她是没法回房睡了。但……她推开房门，神色有些不自然。
这人的房间里怎的就一张床，连软榻都不曾摆放一张。
她摇了摇头，罢了，睡地上吧。
洗漱后，凌素鸢自觉地抱来了被褥，正准备往地上铺的时候，被一道疑惑地声音阻止，“你在做什么？”
白亦轩抱着手斜倚在门边，看着她的动作，有些不解。
“白夫人不是说……”她正有些纠结，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不是故意要来他房间睡觉时，就被他打断了。
“同我睡床。”白亦轩说着，已经松了外袍，只着一件里衣坐到了床上。
凌素鸢愣了神，她眸子有些闪烁不定，良久才轻声道，“这……实在有些难为情……”
“可这样我才能快一些好起来。”白亦轩也不等她说完，就躺了下去，用手撑着头专注地看着还站在床前的人。
“好。”凌素鸢深吸一口气，一咬牙躺了过去。
身后男人的呼吸均匀地喷洒在她的后脖颈，温热又带着些许酥痒。
凌素鸢睡不着，如星辰般晶亮的眸子闪烁着，心里头规划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她当年失去的，现在要一步一步全部夺回来。只可惜自己没有势力，不得不酝酿一个更长远的计划。
凌素鸢闭上眼，仔细构思着自己下手的时机。
是了，她要蚕食掉凌如仙夺去的凌家产业，让凌洳仙体会到失去的感觉，待到把她打的再也翻不了身，她就……
忽地，一抹温热感出现在腰间，凌素鸢下意识地浑身紧绷起来，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弹。
“怕我？”耳边忽然传来低沉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