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片寂静，除了一道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外，再无其他响动。
腰间的温热感还没有散去，凌素鸢绷着身子，不敢动弹和回话，脑海中有那么片刻的空白。
所幸没有感觉到那人有进一步的动作，她憋了好久的气才慢慢舒出来。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与一个男人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现在却睡在一张床上……
凌素鸢有些羞，若不是屋内漆黑一片，恐怕能看到她绯红的双颊。
这可怎么办好？这个时候的她闪开也不是，转身也不是，只觉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好半会都没有听到回应，白亦轩微蹙眉头，沉了沉声，“过来些许。”
还要靠过去些许？凌素鸢心头有些慌乱，她犹豫了一会，又听男人道，“今儿个还有些不适。”
听他这么说，凌素鸢咬了咬牙，慢慢将身子往后挪了些。
殊不知，她的动作让白亦轩愉悦了不少，嘴角也有了少许弧度。
“比昨日稍稍好些，是出去买东西了么？”许是困了，男声有些许沙哑，听着让人有了困顿感。
凌素鸢点了点头，轻声道，“是。”她还是背对着身后那人，手还捏着被子，明显感觉得出她还在紧张。
白亦轩伸手给她掖了掖被角，确认她不会着凉后，稍稍用力，将那柔软的身子揽入怀中。
“可以多用些。”
凌素鸢没有回答，她感觉到自己心跳如擂鼓，生怕张口就会泄露自己的紧张，心中又羞又暖。
大抵是等不到她的回答，不一会就感觉到白亦轩的呼吸声均匀起来。
凌素鸢安下心来，不一会一阵困意袭来，眼一闭便睡着了。
再睁眼时，天已大亮。
凌素鸢坐起身来，就见身边已经空了。她探了探被窝里头，那人躺的位置已是冰凉一片。
看来早就起来了。
莫名地，她心头有些失落，但很快便收拾了心绪，暗啐自己一声多事。
待到丫鬟伺候完她洗漱，管家就端了一盘子的银票进来。
“少爷有令，烦请夫人尽快花完。”管家恭敬地将盘子放下，低垂着眉眼站在一旁，说完后就准备离开。
“好。”凌素鸢应了一句，见他要走，蓦地想起昨夜里的计划，她叫住道，“烦请留步，有一事劳管家查探。”
“夫人请讲。”
“查一下凌家最近准备同哪家做生意，越详细越好。”凌素鸢目光有些冷，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桌面。
管家皱起眉，“这……夫人，小的希望您不要为白家树敌。虽然您是少爷的妻子，但……”他有些为难地望着凌素鸢，未曾想后者并未有所动摇。
“照我说的去做。”凌素鸢打断他，凤目寒芒毕露，慑得管家连忙应允下来，快步离开了房。
“少爷，容小的多嘴一句，夫人不过是因为您的身子，才得幸进府里头的，这般放任夫人玩闹，以后恐生大事。”
前一刻还答应了凌素鸢的人，下一刻就站在了白亦轩的书案前，一股脑地把凌素鸢要求他做的事情全抖落了出来。
白亦轩正提笔批阅着什么，并未对他的话有所表示。
见状，管家忧心道，“少爷，近来宫里头那位盯得紧，这些日子风声鹤唳的，若是动了些手脚，被那人揣测了……”
他皱着眉，期望自己的苦口婆心能说动主子，让他管管夫人，谁承想后半句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这府里头的主子是谁？”白亦轩没有接他的话，反问道。
“是您。”管家低下了脑袋，恭敬道。
“是本王和她。”白亦轩放下手中的狼毫，声音稍沉，“所以她要做什么，由着她便是了。像你这样的话，本王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可这……”
“没有可是。”
这话一出，管家打了个哆嗦，深深地低下了头，“小的明白了。”
他弯着腰慢慢地退出了门，直到离开了书房后，他才松了口气，这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不过是调查一下凌家的生意，，以白家的势力，仅仅两日时间就打听到了许多消息，凌素鸢的面前也呈上了所有归整后有用的情报。
“夫人，都在这里了。”管家将最后一份文书放到桌面上后，退到一旁等候吩咐。
“你且下去吧。”
凌素鸢翻动着手里的纸张，脸色有些凝重。
她右手有规律地敲打在桌上，在翻到某一页时，忽然停了下来。
“私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