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涵韵越说越兴奋了起来:“没准长姐的药物识别天赋就特别高,吃红鹤粉都死不了的那种!”
“……”这也就是和天涵韵认识,并且还熟识她的性子,不然天云溪一定会觉得对方在咒她。“我是不会为了你的猜想做验证的。”
天涵韵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模样非常的率真,让天云溪忍不住感叹这样的孩子真的不适合生在天家,还没等继续往下说,天涵韵的笑容忽然僵在了脸上,自顾自地陷入了沉思,由于惊恐的情绪,连眼睛都瞪大了不少。
“你怎么了?”天云溪关切地问道,与此同时春樱和夏瑶都下意识地进入了戒备状态,生怕这个时候有什么她们没有发现的人入侵了这里。
天涵韵抬头对上天云溪的眼睛,脸色上是满满的难以置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长姐的母亲就是个天赋异禀的药灵。”
可是天赋异禀的人是不会死在红鹤粉手上的。天云溪也稍稍思索了一下,解释道:“也许只是擅长,但是并不是什么天赋异禀,只是学得比较好罢了。”
“不可能的!”天涵韵激动地抓住天云溪的手道:“天家最盛产的就是药灵,什么优秀的药灵没见过?但是当时父亲可是把长姐的母亲亲自娶回家的,要知道天家几乎从来不与外界的药灵联姻,自认血统高贵的,能这么高看长姐的母亲,那么长姐的母亲绝对不可能是一般人!”
被天涵韵这么一说,天云溪也忍不住陷入了沉思。关于自己的母亲,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传言还是听过不少的,都说自己的母亲从小就是个天才。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己的母亲是不可能死于红鹤粉的,那么天涵韵手里的那瓶红鹤粉可能就有另外的含义了。
天云溪抓过装着红鹤粉的瓶子仔细地看着,那是一个淡黄色的瓶子,摸起来手感温润,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上面有着许多奇奇怪怪的浮雕。
说这浮雕奇怪,并不是天云溪看不懂上面的图案才这么说,而是这图案不但令人看不懂,甚至还毫无美感。刻在瓶子上的东西如果不是为了好看,多半就有什么特殊含义。
“你当初是怎么从这个瓶子判断出来是苏氏害死了我母亲的?”天云溪问出了自己好奇已久的问题。
“不是从瓶子判断出来的,具体的事情是由我母亲讲给我听的。”说到这里,天涵韵的声音有些低了下去,脸色看起来也有些心虚,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我母亲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一切,并不是见死不救……”
天云溪一时失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天涵韵这才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抬起头道:“这件事情要从你刚出生的时候讲起,你的母亲难产大出血,因为产房不允许男性靠近,所以由苏氏和我母亲共同照料,苏氏性格强势,一直在指使我母亲做些杂活,而我母亲也只能听着,虽然很忙但是总算是把你保住了,所以我母亲当时没有细想,后来才觉得不对,因为她从头到尾没有听见孩子哭,就仿佛已经生出来后才被拿出来一样。”
“你出生后,你的母亲身体一直都很虚弱,很长时间都没有再从事和药有关的工作,再后来你渐渐长大了,你的母亲身体也见好,去帮着做一些小药物来稳固自己本来在府中的地位,但母亲说,那时候你母亲做的东西都是平常人可以做到的,最多做些工序复杂但灵力要求不高的,做出来的东西也很平庸,不再像以前一样经手的必是精品。”
“不过好在你母亲本来就爱好这些,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学识不是闹着玩的,所以她依旧比别人强上许多,但想继续学新的东西就没以前那么简单了,就仿佛以前的天赋全部都消失了一样。”
“再后来,就是你的母亲开始得了些奇怪的病,也没有什么很大的表现,就是身体逐渐虚弱,然后就病倒了。我母亲后来在苏氏的房间里找到的这瓶红鹤粉,但是这个瓶子是当时你母亲专用的,上面的浮雕就是证明。而像红鹤粉这种东西,天家早就不再用了,一般都是用作练习,之后就随手丢进仓库里,而仓库的钥匙在当时是由苏氏掌管的,这么一串起来,就不难猜到是谁做的了。”
听完天涵韵的讲述,天云溪却并没有觉得自己的疑问获得了解答,反而还增多了不少。但她现在目前至少知道,这个瓶子是属于自己的母亲的,上面的雕纹或许有什么别的含义,自己一定要收好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觉得父亲见到这个瓶子就会相信苏氏是当年的凶手?”天云溪端着瓶子问道。“这里面的红鹤粉应该是我母亲做的,正常人都会想到是自杀吧?”
“不,这并不是你母亲做的东西。”天涵韵严肃了面孔道:“你的母亲在嫁过来的时候,实力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天家的许多人,红鹤粉这种东西因为对提炼有要求,所以一般用作练习,而你的母亲根本不需要做这些练习,再加上你的母亲向来崇尚医者仁心,对这种毒药是不屑一顾的,连碰都不会碰,这是天家上上下下都了解的事情,如果有人用你的母亲专用的瓶子装了毒药,就相当于直白地告诉别人有人害了她。”
天云溪眨巴眨巴眼睛,觉得天涵韵这个逻辑还真的挺跳跃的,苦笑一声道:“可如果我母亲真的有你们说得那么神,又怎么会死在红鹤粉手里呢?红鹤粉对于这种天赋异禀的人来说,无论药量是什么样的,都不会对她有任何危险性。”
天涵韵被问到这个问题就默不作声了,因为她也是刚刚在和天云溪探讨相关问题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一个人的天赋难道还可以突然消失的吗?你可以说他泯然众人矣,可与生俱来的东西是不会平白无故地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