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瞎说什么?”
初月像猫儿被踩了尾巴一般跳开,双颊绯红,眼神躲闪着不肯直视那女人。
“怎么?我猜错了?”女人笑笑,毫不在意似的,“那你也没必要如此大的反应啊。”
萧奕向前迈了一步,巧妙地将初月藏在身后,盯着女人的眼睛里充满了威胁。
“哟,这位贵人,您这么盯着我看是做什么?”女人扬了扬手中团扇,“我可没欺负你的小娇妻。”
“我,我不是!”
想到方才这个女人都胡言乱语了些什么,初月的脸愈发红了,立刻否认道。
“你不是……什么?”女人探身到初月眼前,细细地端详着,见初月真的急了,便用几乎是哄骗的语气道,“嗯,你说不是便不是吧。”
女人虽这么说,脸上的笑容却仍是意味不明。
“你究竟想做什么?”初月有些气急败坏。
“小夫人,您弄错了吧,不是您二位来找我的么?”女人脸冷了几分,“既然无事,那二位请回吧,小店庙小,生意还得做。”
初月不屑道:“你这样还能做成生意?我不信。”
女人自动过滤掉了初月话里的某种意思,颇有几分骄傲:“自然做啊,生意可好呢!”
“你的生意,不会就是那些……”
“是又如何?”女人不以为意,“能赚钱就是好的。”
看来门外那个老先生所言不假,初月暗暗琢磨着。
“那……”初月咬咬牙,下定决心般道,“还请姐姐帮帮我……”
“帮什么?”女人挑了挑眉。
“就是,就是那个,那个,”初月绯红的脸颊被暗淡的光线掩去,惹得萧奕低下头仔细看了看,“你方才说的那个啊。”
女人似乎偏是存了逗她玩的心思:“什么?”
“房……房中之术……”初月终于说出了口。
虽然早已猜到这个女人对初月说了什么,萧奕还是颇为震惊地看着此话从初月嘴里说出来。
“早就要如此说的,小夫人方才还害羞什么呢?”
女人咯咯笑着,扭到了一个高大的木质雕花柜子前,翘着兰花指轻轻拉开柜门,“吱呀”一声随着灰尘的爆开,柜里各种样式的小瓶子就呈现在眼前。
“姑娘们都唤我作青姨,小夫人,你也这么叫吧。”
青姨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到初月手中,轻声将用法与功效讲与她听。
初月边听边皱眉,时不时还打开小盖子轻轻嗅一嗅。
等青姨把话彻底说完,萧奕也已经自认已经将此地摸索得差不多了,显然不想再跟这个女人废话下去。
萧奕掏出些银子递给青姨:“那就谢谢老板娘了,若是有效我们再来。”
青姨看着二人并肩离去的背影,轻轻抚着那些银子上官家独有的纹路,眼中寒光乍现。
“是你吗?”
……
……
“大人,你说这是……什么东西?”
走在路上,初月用两根手指小心地夹着那个精致的小瓷瓶,反复把玩着。
“不知道,回去让安安看看吧。”萧奕也不明所以。
“也是,安安医术确实了得。”初月想起了近几日精神状况大有好转的宁老头,“大人,我觉得宁老头马上就会好了。”
“嗯。”
萧奕看着眼前这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心中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浓。他总觉得,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朝思暮想都得不到的……
“大人您想什么呢?”,见萧奕难得地走神,初月也是稀奇,突然揶揄道,“莫不是……在想哪家姑娘?”
“没有。”萧奕回神,慌忙否定道。
初月撇了撇嘴,脚下的步子却不比方才的轻快,规规矩矩地一步一步地走着,二人就此陷入了沉默,直至到了官驿门前,天已经擦黑。
“初月姐姐?初月姐姐!”一道人影站在门口,见到二人从拐角处一出现,就立刻兴奋地喊着,“你们终于回来啦!”
“咦?安安?”初月快步向前跑去,“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谁知寻遍了官驿也不见你和二哥哥。”萧安抱怨着。
“啊……我们去查案子来着。对了,什么好消息?”
“来,你跟我来。”萧安携起初月的手,带着她像里屋走。
萧奕一个人站在原地,因着安安和初月一直没有理他,又见二人紧紧握住的手,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这是……”初月看着这条路,“是老头儿的好消息吗?”
“是!”萧安开心道。
“那……让我来猜猜……”初月嫣然一笑,“老头他……都想起来了?”
萧安摇头道:“那初月姐姐你想得可太好了,他病得不轻,哪有那么快能治好?”
“那是?”
“你来嘛,”安安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伸手第二次拉住了初月,“进来。”
“初月丫头?”
宁老头从椅子上站起。
初月这几日忙,倒也确实没见老头,最多也就是匆匆而过,很久没有陪他玩过了,本以为他会耍赖撒娇,可这些都没有,甚至还有一丝陌生的味道。
“宁老头?”
宁老头微微一笑:“初月丫头最近很忙吗?很久没见你了。”
寒暄一番后,初月逐渐明白了老头身上那一丝陌生的感觉是什么了。
“老头,你……”初月蓦地站起。
老头竟然歉意地笑了笑:“最近几个月,给你添麻烦了。”
“没,没有,你,你好啦!”初月着实太激动了,以至于有些语无伦次,“安,安安,老头好了!”
宁老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也没有……”
“他现在神智基本恢复了,但是记忆却仍然处于混沌状态。”安安仔细解释道,“一开始我本以为他只是丧失记忆才会变得像孩子,如今看来应是受了什么刺激,再加上记忆的丢失,疯了。”
“什么刺激?”初月警惕地问。
萧安冲老头努了努嘴:“那……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见初月转身就要去问老头,她赶紧拦住,“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神智又刚刚恢复,还是不要刺激他了。”
初月听闻此言,觉得甚有道理,也便就此作罢,不再询问。
“那他……记忆还有可能恢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