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毒丹秘录》虽然你一直都在努力修炼,但跟阮萧恩比起来,仍是差了许多。”
戚碧云低着的头没有说话,纵使心中万般不甘,无奈事实如此。
“不过我有一个方法,可以使你无视和阮萧恩之间的实力差距,让你击败他,甚至杀了他。”
原本以为报仇无望的戚碧云,心中再度燃起一丝希望,急忙跪求道,“真的吗,魁公?还请魁公明示!”
“碧云,你也知道,《毒丹秘录》此功法的要义在于,通过服食剧毒之物,以真气汲取其中的毒素,进行提纯与凝练,最后在丹田气海处形成一颗可以蕴生与吸纳毒素的毒丹。”
魁公义三郎说的这些内容,在他给戚碧云的那本手抄版的《毒丹秘录》中都有记载。
《毒丹秘录》共分七层,凝聚出毒丹乃是最基本的第一层境界,每提升一个层次,便可使毒丹所蕴含的毒素增加一种。
修炼到极致可在丹田形成七色毒丹,吸收世间所有毒素,从而达到百毒不侵。
不过伴随功法层次的提升,其修炼难度也成倍的增加,由于天赋的限制,戚碧云没日没夜的拼命修炼了二十多年,也堪堪修炼到第三层,而据魁公探得的消息,阮萧恩许早前便已经到达了第四层,现在即便是到达第五层境界,也不奇怪。
“那魁公,您口中的方法指的是?”戚碧云小心翼翼的问道。
“碧云,附耳过来。”
戚碧云起身,将耳朵紧贴在魁公义三郎的嘴边,义三郎唇动嘴启,窃声轻语,“能让你胜过阮萧恩的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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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势二度逆转,体内毒丹受损,阮萧恩单膝跪地,详细的回忆着之前与戚碧云交手时的每个细节。
数秒后,阮萧恩脸色难看道,“是之前的毒雾吗?”
“你之前吸收进体内的两种毒雾,虽然毒性不强,凭你体内毒丹足可轻易将其吸纳凝炼,但是当这两种不同毒雾的毒性,在你体内融合后,就会形成一种可以令你毒丹受损的剧毒,而这剧毒对于《毒丹秘录》尚未习练至第七层的你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这,便是当日魁公义三郎口中,可以让修为实力都处于下风的戚碧云,能够战胜阮萧恩的方法。
此刻,戚碧云做到了,不过这个方法,对她而言也有着不小的损伤。
首先,这两种混合毒素,乃是戚碧云汲取三眼毒蟾与血瘟凶蜂二者体内的毒性凝炼而出,这便是使得她体内的毒丹同样会受到二者融合之毒的影响。
虽然戚碧云后来又通过,汲取嗜枯草的毒性(也就是之前用来提升自身实力的第三种血红毒素),来中和三眼毒蟾与血瘟凶蜂融合之毒,但其体内毒丹仍是受到了一定的损伤。
不过,只要能够杀死眼前之人,任何代价对于戚碧云而言都是可以付出的。
“阮萧恩,你完了!”
“哼,这等伤势就打算让我束手就擒吗?未免小看我了!”阮萧恩紧咬牙关,右膝使力想要站直身子,但是体内毒丹伤势比之刚刚又加重了两分。
“该死,我竟然会如此大意!”感受到伤势加重,阮萧恩心中怒骂道,不得不承认多年来的平和岁月,让他多了份安逸,少了份混迹江湖时的戒心。
曾经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如今终于成真,戚碧云笑了,笑的酣畅,笑的悲凉。
“阮萧恩,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她已经记不太清楚父亲与姐姐的样貌了,只记得那天母亲带着自己离开了家,从此她便再也没见过父亲和姐姐了。
自己的继父,除了酗酒赌博之外,便只会打骂她和母亲。
幼小的她曾经问过,“母亲,我们为什么不回家啊?”
母亲曾经光滑的手,已经变得犹如刀挫,她小心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当初是我对不起你父亲,现在我又怎么有脸回去呢,而且他也不会让我走的。”
木制屋门被粗暴的推开,未见人,已有一股酒气飘进母女二人的鼻中,“娘的,你们俩干嘛呢!饭做好了吗!”
“对不起,我忘记了,现在就去做。”母亲急忙起身朝灶台跑去,心里由于太过慌张,脚下一绊没有站稳,头磕到了灶台边角。
酗酒的继父对此却是置若罔闻,身子向后一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只留下一句,“饭好了叫我!”
母亲的抽咽,伴随着眼泪与额角的鲜血,无声滴落。
幼小的稚女,不懂母亲为什么会为了这个男人离开父亲,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自己和母亲要过上多久。
终于,受尽继父折磨的母亲,在睡梦中离开了。
那年,自己十四岁了,而母亲离开父亲的原因,自己也终于知道了。
一个有夫之妇,被一名长相俊俏的男人,以花言巧语欺骗,最后男人撕破假面,有夫之妇才明白自己上当了,可惜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毕这是她犯下的错误,一切都是她活该,然而最为悔恨之处,便是连累了自己的小女儿。
一个很狗血的故事,不是吗。
继父在折磨完母亲之后,顺理成章的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不过他想错了,他以为我跟我的母亲一样,可惜我不是母亲,没有她那么软弱。
在他想对我图谋不轨的时候,我将他杀了,没错,反杀。
看着继父倒在血泊中,以及最后留在他脸上的那股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害怕了。
不过冷静下来,想到是他害的我们家庭破碎,又想起他对母亲做的那些事,我不再害怕了,因为我只是让伤害了我家人的恶人,受到了惩罚而已。
收拾衣服,拿上食物和所剩不多十几文钱,离开了困锁我与母亲许久的那间破旧木屋,去找我的父亲与姐姐。
虽然和他们分别时,我年纪很小,但在我脑海深处仍似依稀记得,“家”的方向。
就这样遵循着记忆中模糊方向寻找多年,这期间也遇到过许多危险,也经历过数次死里逃生,但我没有丝毫想要停下的想法,想着父亲,想着姐姐,想着母亲多年来一直暗中哭诉的话语。
“是我对不起你们。”
我一定要找到他们,要将母亲的愧歉告诉他们,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家人的身边。
“你,你说什么?”
“你的父亲与姐姐已经死了。”
眼前这名称呼自己为魁公的男子,又重复了一遍,他刚刚已经说了一次的话。
“姑娘,我知道这对你的打击很大,你的事情吾听属下说过,我也是在心中纠结了很久,才决定告诉你这个消息,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寻找家人,得知他们的死讯后也势必会伤心欲绝,但这件事你早晚有一天会知晓,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就让你知道这件事。”
魁公义三郎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眼神中有一丝欣赏,以及一丝期待。
“我的父亲与姐姐,他们,为什么会.....”
“根据我的属下打探到的消息,你的父亲在你母亲离开之后,便大病了一场,虽然经过医治身体康复了一些,但是他的精神却是每况愈下,想必是无法承受妻子离开他的打击吧,至于你的姐姐.....”
“她怎么了?”
“你,确定....想要听吗?”
戚碧云猛然抬起低垂的头颅,唇角是被牙齿咬破流出的鲜血,“我,要听!”
“你的姐姐是被人害死的。”
“是,谁!”
魁公义三郎一字一顿道,“阮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