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抱着胳膊上的伤口,面容已是疲惫不堪,她快速的移动到剑豪的身边,扶起他道:“哥,你怎么样。”
曲阳的剑身幻化出数十个类似的剑,将他们圈在剑阵中,此时凶兽皆不敢向前,他大吐一口鲜血,继续施法道:“怕我成撑不了多久。”
剑豪虚弱的撑着剑欲要站起来,他的腿部被八脚兽所伤,难以再站起来。
阿梅心疼道:“哥哥”
剑豪握着她的手,安慰她道:“无事,梦境已醒,香味散去,它们就走了”。
那些凶兽虽大多被消灭,但仍有很多停在原地,它们十分聪明,知晓这些人坚持不了多久,只要时间耗得久些便能取到那花。
“不好”曲阳的剑阵渐渐消失,他大叫道。
此时一只身影极快的九尾狐冲在剑豪面前,张大嘴巴一口咬了下去,剑豪见机用力一推身边的阿梅,将她弹了出去,自己无招架的被九尾狐咬住胳膊。
他疼痛的大叫一声,手中的碧云剑似有感应般,飞了起来刺入那九尾狐的眼中,它一时情急,松了口,哀嚎叫道:“疼,疼死了”似是会说人话。
此时碧云剑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升在了高空,剑豪被笼罩在光芒中,也同剑般,飞升了起来。他眸子此时变幻成金瞳,神情间宛如执掌生死的帝王般,扫视间皆是无情冷漠,那凶兽皆被此景震慑的退后几步。
他左手握剑,停留半空,轻蔑道:“大抵是许久无人管教了罢,今日便管教管教你们”。
“哥哥”阿梅竟觉得他此时判若两人。
曲阳也被剑豪这般举动,惊讶的难以言喻。
剑豪轻瞥了眼阿梅,眼中全然是陌生,他浅浅道:“怕是你唤错了人,我是少昊,白帝少昊,是天庭继任的君王。”
曲阳惊愕的看着他,低声道:“白帝?是那个出身几万岁便继任天地君王的仙神么。”
“你认识我”少昊看着他鄙夷道。
曲阳颔首,未敢看他,谦卑道:“不识”。
白帝少昊周身的神力,让四周的凶兽生了畏惧之心,都想逃窜而去,哪知,他手上凝成一个水晶泡,甩袖挥去将这尽十只兽圈入其中,难以跑出,他轻笑道:“正好将你们做成下酒菜,百清泉的灵水浸泡,加入什锦花蕊和蜜酱,煮大约半个时辰,配上蓐收酿的叶梅酒,甚好,甚好”。
阿梅打量着他困惑道:“论吃这,他与哥哥一模一样”。
天刚刚露出半个脸,将光洒进了千家万户中。
剑豪疼的轻哼一声,便从空中掉了下来,他感觉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碧云剑飞立在他身边。
陆吾醒时,笙歌正站在他身旁笑道:“睡得可好”。
他眼角还残留着泪痕,鼻子酸酸的道:“好,还有些不想醒来。”他四处看了一下,仍是自己的小草屋。
雪莹戳了戳笙歌的胳膊,将他叫道一旁悄悄道:“他都忘了?”
“不一定,之前都是凡人,还未给仙者造梦”。
雪莹狐疑的转身看了看陆吾,见他一脸刚醒的样子,未见半分伤感道:“想必他也忘了前世之人,只是可惜了婉容,凭白牺牲了自己”而后,心情低沉道:“我倒希望他能记着她,哪怕会世世伤心都好比现今”。
笙歌心中也有半分这样想,却被自己的理智压制下去,此刻听见雪莹这般想,心道寻常的姑娘大抵心中都有这样的一份情,可她见惯了这样场合,世人终会摒弃前尘过往,好好的迈向未来的路,陆吾又怎么会是例外。
雪莹找了几日方婶,未见踪影,也正是那天众人醒来,屋内也只有他们三人,婉容,方婶皆不见了。
又过了几日,有村民在古树下面挖到了婉容的尸身,完好无损。皮肤还存有光泽,全然不像是已经逝去的模样。
“这村民怎么会去古树下挖东西,恰好挖到婉容的尸体,这婉容的尸体又怎么会埋在树下,谁将她埋入?”雪莹声音故意放大问道,说时还不停的瞥陆吾。
陆吾看书看得入迷,根本未回应她。
笙歌正擦着玉笛,见桌上的木笛,笑道:“这方婶赶到古树时,婉容已将魂魄献祭,方婶得知将自己心头之血喂给婉容,可换得婉容夜间复生,只是重生的婉容已成了不人不鬼之类,白日里,尸首一直皆有方婶在家保存,但到了夜幕来临,婉容便守在古树旁等着陆吾,我猜那二人醒来,方婶亲手了结了婉容,将她埋于古树下,而后将古树下有宝物的消息传出,惹得村人挖出婉容的尸首”。
雪莹看陆吾只有笙歌话语中提他名字时,抬眼看了看,其他时候都是转换姿势看书,无奈道:“不明白方婶为什么这样。”
“婉容已是无心的怪物,以前还留有一丝执念,醒后悉数记忆全都抹去,她只识方婶是她母亲,神态疯癫,方婶绝望之下,心头之血未给,婉容耗干所有生命力,便……。”笙歌停顿了一会又道。
“民间传言,若有旁人能找出献祭人的尸首的话,这被献祭的人就可将魂魄转生,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
“哦……原来如此,也不知这方婶是爱她还是害她,若不是她,也不会遭下这般祸事。那方婶又去了哪里了?”雪莹恍然大悟,而又想了想道。
笙歌不语抬眼看着陆吾,耐人寻味的笑了笑。
雪莹见状,哼道:“又不告诉我”。
洛瑶在山中虽被罚了禁闭,却一直也未闲着,画了几天话本子,心想道,若是下回再见到剑豪,便将这个故事给他,定会让众人都来听他说书。她心中甚欢喜,见树,见花都觉得比平日里顺眼许多。
这小师弟就爱偷懒,怎的现在不练剑却要往娘亲那里去。
她叫住他道:“你个小泥鳅,练剑不行,偷懒却是第一名,来来,让我瞧瞧你手中拿着什么给娘亲”。
小泥鳅人小衣服大,他见到是洛师姐从窗边支个脑袋叫他,心中有些害怕道:“是山下有人叫我传话,我才来找师娘的”他举起手中的一白色小瓷瓶示意给她看。
洛瑶撑着脖子,仔细看去,心想,这不是曲阳师兄的物件么,正色道:“谁给你的?”
小泥鳅更害怕道:“那个,是个姐姐”。
“你同她说山中未有她要找的人”洛瑶将瓶子收在自己包中,曲师兄哪里都好,品行上乘,样貌虽比大师兄略逊一筹,却也是百里挑一的。就是平日里性子太软糯,自然惹得桃花债不少,每下山一次,不是帮哪家姑娘摘挂在树上的纸鸢,就是替姑娘出头,这些年没少姑娘上山来寻他的。
她见小泥鳅犹豫的站在原地,便故意皱起眉大声道:“还不快去”。
小泥鳅咻的一下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