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起床时,嗅到屋内一股似曾相识的花香味。虽是浅淡香味,却也深入脑海。
他环顾屋内,见剑豪将一只袖子挽起,而光洁的手腕处竟出现一朵半开的花朵纹路,隐隐在其处冒着光芒,大抵香味也是从剑豪的身上传来。
剑豪刚发现曲阳已醒,很自然的将袖子放下,若无其事的笑道:“曲兄,睡得可好。”
“这印记是那日你将灵花放入身中所致的?”曲阳语中颇严肃道。
“醒来,便有了,花却不见了”剑豪浅笑道。
曲阳将他的衣袖再挽起,此时的花朵纹路泛着光泽,亦是香气十足,他略有些担忧道:“你可知……”
“我知道”剑豪面无表情道,他将袖子放下,似笑非笑道:“总有人要保护它,若不然,他又该如何”。
小木头找到二少爷时,见他慢悠悠在大街上闲转,神情似是很苦恼,面色也不太好看,嘴角泛白,眼圈发红……
“少爷,你这怎么了”小木头叫道。
他先是一愣,而后仿若没看到继续向前走着。
小木头想着少爷莫不是让人欺负去了,神志如此不清楚,便大胆的凑上前,掐了一下他的脸,他立马表情恢复从前,眼中含气,用力的弹了小木头脑袋一下。见他还了手,小木头高兴地叫道:“少爷”。
杜展言不屑的摆摆手,叫道:“一边去,少爷我心烦着呢”。
小木头见他未有丝毫想回去,便揪住胳膊不放,大哭道:“少爷,夫人昨夜便让我寻你回去,此事已过一天,若被老爷发现,不仅小木头有罪,夫人也怕是会被牵连,小木头大不了一死,而夫人……”
他实在受不了小木头这般哭闹,便连应道:“我回便好了,你死不了放心”。
笙歌见那几个矮人将雪莹夜间秘密的带到了一处府邸,抬头看去竟是大将军府,她悄悄的潜进府中,想找机会带走雪莹。
“你听说了么,昨夜大将军又纳了一房妾室”笙歌听见院中两个丫鬟在偷懒。她们见无人从袖中交换了物品,彼此笑了笑。
“还记得夫人与将军开始时是那般的恩爱,羡煞旁人,现如今一病不起,而将军也不管不问,哎,自古男子皆如此,喜新厌旧罢了”
“你可别随便乱说,这个在我这儿说说也就罢了,要是被新夫人听见可就麻烦了。”
“她不过是个妾室,还称什么夫人”
“呸,你都不晓得,昨夜接回,今日大将军就说一切按正室用品来”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穿绿色衣服的丫鬟领着新夫人走来,那两个闲聊的丫鬟也赶忙离去。这般来似是观赏院中的花,而新夫人面容平常,未有半分喜色,只是一路跟着丫鬟的脚步,她停则她亦停。
“雪莹”笙歌轻唤道。这绿衣丫鬟腰间别有一个紫色香囊,与衣着很是格格不入。或许跟雪莹有关,是这香囊指引着雪莹。
洛瑶午休正是香甜,便听到外面传来叶曲声,迷迷糊糊想到,莫不是曲师兄回来了,心中正想着,又听到敲门声,她此时已清醒了五六分,忙下床开门。
曲师兄手中拎着一只小白兔,笑着看她道:“下山的礼物”。
她佯装很开心将兔子抱在怀里,心里想着在玲珑馆吃到的红烧兔头,顿时咽了咽口水,道:“师哥此番顺利?”
“还算顺利”曲阳犹豫道。
“有不妥之处”她好奇问道。
他想了下,觉得跟小师妹说也无妨,便将下山之事全数说出。
“什么?老板娘死了,笙歌也不见踪影”洛瑶听后着急的问道,又转念想到什么,说道“玲珑馆现在只剩阿梅操持,那剑豪,他怎么样了”
曲阳未想到她这般大的反应,僵硬的笑道:“你认识他们”
“嗯,还未告诉你,我下山时多亏玲珑馆收留,后续再与你说,师兄快说,剑豪如何了,他不会……”洛瑶越想,越有些害怕。
杜展言将上衣脱下,可见胸口有一处伤,已被简单的包扎好,白纱布上泛出血,木头见状,惊叫道:“莫不是少爷真与人打架了”
“你且去拿些纱布和创伤药,还有不要告诉我母亲”他将纱布取下,那布子似有些黏住肉,拿下时十分痛,他忍住不做声,又催促道:“还不快去”。
小木头做出一副生死大义的表情,连忙点头道:“此事我定不会告诉夫人”而后似是抹了把眼泪,转身匆匆走去。
他见状,轻笑道,莫不是这小子想成我见义勇为与歹徒搏斗,才受了伤,想当背后英雄,不告与旁人吧。
彩云为夫人取洗好的衣服时,撞见小木头眼睛红红,再看他手上拿着纱布和金疮药,便将他堵住,小声道:“你拿这些作何,不是叫你寻少爷了么”而后觉得不对劲,便眼神锋利道:“少爷回来了,受伤了”
小木头眼神闪躲开来道:“不是拿给少爷的”
“那我要告诉夫人,少爷回来了,叫夫人来看他”她抱着衣服似是准备离开道。
“不行,少爷说不能将他受伤的事情说出去”小木头情急说出,而后再捂住嘴已晚。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彩云将脸一沉,沉声道。
“我同你说,你可不要说与夫人,我家少爷可谓是真正的男子汉……”
杜展言等了好久才等到小木头回来,服过药,包扎好已是十分疲倦,他躺在床上未过一会儿就睡入梦境。
梦中,那个刺她的女子,戴着红玉佩,在林中采花,一朵一朵堆满竹篮,忽的她的笑容渐渐收起,丢下花篮,害怕的跑开了。她的身后有一个持刀男子不断地追着她,她吓得绊倒在地。而他拿着鱼竿恰好出现在她身边,与那歹人搏斗开来,终是将那歹人赶走。杜展言本想再看看女子的相貌,却此时再也看不清,渐渐地心里一开始觉得是这女子的容颜幻化成绣娘。他吓得一个激灵,从梦中醒来时,夜已渐黑,他满身湿汗。
笙歌跟在绿衣丫鬟身后,待到无人之时将她打晕,将她的香囊取下,轻嗅间,觉察到这是用香料研制出的一种蛊毒,那这么说雪莹被下的是蛊虫,未想到矮人中有会用蛊,记得传闻中巫族善医,也会制蛊。看来要找到下蛊之人,定是要在此处待上一阵子。
她笛子一挥,将那绿衣丫鬟唤醒,自己迅速进了一间未亮灯的屋子。绿衣丫鬟醒来先是看自己香囊是否在,找了周边四处也未见此物,十分着急的走了。
笙歌想此香囊定不会有备份,若她丢失,定会引出给香囊之人,那她只需等待便可。
此屋虽未着灯,却能闻到全是药草味。究竟这里面是什么,笙歌小心的向前试探。
忽的房门拉开,有人提一灯笼进来。她赶忙躲在帘子后,却发现光线离近,自己容易被发现,而随着光线隐约看清帘后的床上躺着一女子,女子周边堆满了药草,她想也没想钻进了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