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距离龙吟派山门很近,按照师傅的说法,当初把演武场建在山门附近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众弟子们早起来这儿练武的时候可以多走些距离,当作热身。
泓舟此刻站在演武场大门外,看着正在晨练的师傅师娘,略微有些紧张。
虽然平时泓舟也经常因为闯祸和不听师傅的话而被师傅教训,但这次的情况却比照以往严重得多,泓舟不仅私自假扮成商队溜下山,去阳朔城的阳春酒楼里耀武扬威,而且因为想要救出那些被绑架的孩子分别和丐帮以及朔丰马匪交了手,最关键的是,泓舟不仅仅杀了人,还带回了一个身世不明的婴儿。
这些罪责加在一起,泓舟忍不住想要摸摸自己的屁股,可能今天过后,这个屁股就不知道要开几瓣花了。
泓舟越想越怕,内心打起了退堂鼓,不料怀中的婴儿却率先发难,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泓舟吓了一跳,险些将怀中的婴儿扔出去。
师傅和师娘显然也听到了这一声嘹亮的啼哭,赶忙带着师弟们走出来寻找,发现这婴儿竟然在泓舟的怀里。
师娘有些惊讶的问道,“泓儿,这孩子是......是你的?”泓舟摇头解释道,“师娘,这孩子可和我没一丁点关系,您先听我解释......”
站在一旁的师傅怒道,“哼,解释什么?你这个没规没矩的东西,我问你,是谁允许你不经请示就跟着那伙儿商队一起下山的!”
泓舟低下头小声嘀咕道,“我都说了先听我解释.......”
师傅指着泓舟高声道,“泓儿,你身为我龙吟派大弟子,居然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我真是教子无方,泓儿,我问你,你这么做就不怕毁了我们整个龙吟派数百年的声誉?”
泓舟看着师傅浑身的肌肉似乎都因为发怒而迅速的膨胀了起来,赶忙说道,“师傅,您真的要听我解释一下.......”
见师傅还要继续训斥泓舟,师娘在一旁劝慰道,“夫君,我们不如让泓儿解释一下.....”
师傅叹息道,“哎呀,雨宁,这个时候你就别再维护泓儿了,从小到大如果不是因为你总惯着他,泓儿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泓舟心里一凉,完了,师傅这是真的生气了。要放在平时,师傅怎么可能对师娘直呼其名,都是夫人长,夫人短,这次居然直接当着众弟子面直接叫出了师娘的名字,看来自己这次果真是凶多吉少。
泓舟心道,“刚刚在山门,那崔小佳还告诉我,“师傅师娘很担心你,你这次肯定不会被责罚。”哼,若是下次见到那崔小佳,我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顿,治治他这个乱编瞎话的毛病。”
眼见情况不好,泓舟立刻跪在地上,双手举起孩子,说道,“师傅师娘,我偷偷离开门派是我不好,但我泓舟对天发誓,这孩子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若是我欺骗了师傅和师娘,做出了让师门蒙羞的事情,我甘愿被天打雷劈而死!”
师娘赶忙走上前来,轻轻拍打着泓舟,嘴里说道,“呸呸呸,你这傻孩子,这种毒誓怎么能随便发!”
师傅指着泓舟说道,“夫人,你看看,这孩子现在已经开始用这种毒誓来威胁我们了,泓儿,为师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你就说说,为什么要偷偷溜出去,还捡回来了一个孩子?”
师傅身后有一弟子,阴阳怪气的说道,“谁知道大师兄这次下山去做什么了,说不定真是去找了个相好的......”
师傅回头骂道,“刘俊然,你把你的臭嘴给我闭上,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
刘俊然伸了伸舌头,便不再说话了。
泓舟没有理会刘俊然的嘲讽,站起身把婴儿递给师娘,随后对师傅行礼,想要解释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可还未等开口,师傅便说道,“怎么,我让你站起来了,孽徒,给我跪下!”
泓舟赶忙再一次跪在了地上,说道,“前些日子徒儿奉师傅的命去佛光寺做清扫,却听百姓说,阳朔城中有个说书的,将咱龙吟派的事情改的乱七八糟,徒儿自然是看不下去,便趁着上次那商队来这儿给师傅送礼物的机会,跟着那伙儿商队来到了阳朔城。”
随后,泓舟开始把昨天在阳朔城中的所有经历,丝毫不落的告诉了师傅和师娘。
听到泓舟三招便打败了丐帮六袋长老,师傅紧皱着的眉毛终于缓和了一些,问道,“泓儿,那曹长老在阳朔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你当真三招就打败了他?”
泓舟道,“徒儿不敢欺瞒师傅,那老叫花.......”
意识到自己口误,泓舟赶忙改口道,”曹长老用打狗棍法一招横扫千军攻向徒儿下盘,徒儿轻轻一跳便躲开了,那曹长老还夸奖徒儿反应快。”
师傅哈哈笑道,“我龙吟派讲究的就是空手搏斗,若是反应不快,如何凭着那龙吟十二式称霸关山以北近百年!”
泓舟见师傅终于脸上浮现出了笑意,便放松了许多,继续讲述着自己昨日的经历。
等泓舟说完之后,师娘抱着孩子问道,“泓儿,你说带着这孩子从关内逃到关外的女人不是他的母亲?”
泓舟说道,“确实不是,当时徒儿也心存疑惑,那女人对这孩子的身世绝口不提,徒儿也没办法得知这孩子究竟是来自哪里。”
师傅说道,“难道此人是怕泓舟心里猜疑,所以才故意说自己和这孩子没有血缘关系,泓儿,你能模仿出那女人的口音是什么样的么?”
泓舟想了想那女人和自己说过的话,张开嘴模仿了起来。
师傅仔细的听完后,自己又模仿了几遍,自言自语,“听起来像是兴中郡的口音,难道这个女人和孩子都是来自兴中郡?”
师娘说道,“这么下决断有点过于草率,假如那女人原本是兴中郡人,但却因为迫于生计,不得已而去其他州郡的大户人家做工,这也不是不无可能。”
师傅点了点头,说道,“我龙吟派和中原武林鲜有交集,对于中原近来发生的事情,也是不得而知。对了,泓儿,那朔丰马匪的首领,你真的放跑了?”
泓舟点头道,“徒儿确实不想杀害他的性命,而且那左姓捕快也想放他一马。”
师娘道,“泓儿这么做倒也没什么不对,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那马匪既然能千里迢迢从朔丰草原来到我阳朔城作案,自然是背后还有高人指点,泓儿如果把那首领杀掉了,恐怕自此以后的路就要不好走了。”
师傅怒哼一声,“怎么,他朔丰草原上的蛮子还敢来我伏龙山闹事?若是当真有人敢来找泓儿麻烦,我就让他尝尝我元修的拳头,这伏龙铁拳的名号可不是我花钱买回来的!”
泓舟见师傅话里话外对自己如此保护,深感自己愧对于师傅多年的教诲,诚恳说道,“师父师娘,这次徒儿私自下山实在是过于任性,还望师父师娘赎罪!”
师傅见泓舟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十分的欣慰,点头说道,“泓儿这次下山虽然性质恶劣,但他的本意还是为了门派考虑,而且救下了十个孩子使他们免遭伤害,确实有龙吟派大师兄的风范。”
泓舟行礼道,“师傅言重了,都是师傅师娘教导有方,而且这些本来就是弟子的分内之事。”
刘俊然听泓舟说完,忍不住冷笑一声,师傅说道,“俊然,你这个做二师兄的,不要光顾着看你大师兄的笑话,更要像你大师兄学习,给师弟们做一个榜样,听到了吗!”
刘俊然行礼道,“弟子知道了,只是.......”师傅问道,“只是什么?”刘俊杰道,“只是在酒楼毁坏人家东西的本事,我可学不来。”
师傅摇了摇头,说道,“俊然,你们是师兄弟,而且他还是你大师兄,不可以出言不逊。”
刘俊然愤愤不平的说道,“弟子知错了!”说罢,转身走向演武场,继续练了起来。
师娘看着演武场中正在接着练武发泄心中不平的刘俊然,叹道,“夫君,这俊然的心性.......”师傅摆了摆手,说道,“俊然的事情,之后再说,这个婴儿才是现在的头等大事。”
师娘低头看着婴儿,忍不住称赞道,“这孩子看着面相,日后长大了定然是个美男子。”
泓舟笑道,“师娘怎么一看便知道这孩子是男是女?”师娘笑道,“女孩子可长不出这么英气的脸。”师傅见师娘在一旁对着怀中的婴儿眉开眼笑,爱不释手,便对师娘说道,“既然夫人如此喜欢这个孩子,我们便把他留下。”
泓舟道,“师傅,可这孩子的身世......”
师傅仰头看着天空,感慨道,“既然上天有意将他送到我们龙吟派,无论是福是祸,我等都不能逆天行事,更何况.......”
师娘问道,“更何况什么?”师傅看了看泓舟,欲言又止,吩咐站在一旁的弟子道,“羽洋,你去通知众位师兄弟,早饭过后,在议事厅议事,必须所有人都要到场!”
羽洋看了看泓舟,低声问道,“不知师傅要议什么事?”
师傅道,“还能有什么事,当着众人面,依照门规惩罚你这位大师兄。”
泓舟赶忙说道,“师傅刚刚不是夸赞徒儿给龙吟派增了光,为何还要惩罚徒儿?”
师傅道,“泓儿你记住,我龙吟派门规森严,从来就没有过功过相抵这么个说法,我一会儿惩罚你,是惩罚你偷偷溜下山,和你之后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关系,虽然你救下孩子,剿除匪患,按道理确实要给你论功行赏,但就算有天大的赏赐,也要等罚过之后才能奖给你!”
泓舟说道,“弟子遵命!”
师娘关切的说,“泓儿,距离早会还有一点时间,你先回去好生休息一下,想必你这一夜都没有合眼,如此下去,身体怎么能吃得消?”
泓舟点头道,“多谢师父师娘关心,徒儿这便回住处休息。说罢,拜别了师父师娘,朝着住处走了过去。
回到住处后,泓舟累的直接躺在了床上,连衣服都没什么力气换,整整一夜的奔波,无论是谁也承受不住,很快,泓舟便紧闭双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良久,一阵拍门声把泓舟从睡梦中吵醒。
泓舟翻身下床,走到门前懒洋洋的问道,“何事?”
门外那人说道,“大师兄,我是陈兴,师傅让我来叫你去议会厅!”
泓舟打开门,陈兴走了进来,看了看面前的大师兄,惊讶的说,“大师兄,你怎么如此憔悴,难不成是生病了?”
泓舟道,“一夜没睡,能不憔悴么?”
陈兴笑道,“现在师弟们都在议论,大师兄这次偷偷下山是为了带回私生子。”
泓舟道,“什么私生子,那孩子和我没一点关系,这些师弟们真是.......”
陈兴道,“其实也怪不得师弟们,主要是二师兄刘俊然,他在师弟们面前添油加醋的一说......大师兄我真是不明白,二师兄总是和你作对,你却依旧让着他!”
泓舟一边洗着脸一边说道,“三师弟,大师兄这就得批评你了,我们十位师兄弟虽不是什么同父同母得亲兄弟,但也是从小一起长大,我的年龄是最大的,二师弟不过刚刚二十岁,我何必和他计较?”
陈兴道,“可那二师兄摆明了就是嫉妒你武功比他高,名气比他大。”
泓舟把水泼在院子里,说道,“二师弟能有这样的上进心,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陈兴道,“反正我和众位师弟们都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大师兄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泓舟笑道,“可能是真傻,阿兴,你不许带着师弟们孤立你二师兄,听到没有?”
陈兴不情愿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大师兄我们快走吧!”泓舟从箱子里拿出干净的衣服,穿在身上,说道,“走,去议事厅挨打!”
等到泓舟和陈兴来到议事厅,发现师父师娘和众位师弟早已在议事厅等候多时。
泓舟埋怨道,“阿兴,你怎么不早点去喊我起来。”
陈兴说道,“大师兄,我也不知道他们来的这么早啊,师傅让我去我才去的!”
泓舟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师傅这是故意让陈兴晚一点去叫泓舟起床,这样泓舟一定会因为迟到而在众师弟面前出糗,泓舟摇了摇头,姜还是老的辣,看来这次要被师傅好好的批斗一顿了。
师傅见泓舟陈兴二人姗姗来迟,怒道,“泓舟!为师说了要在这议会厅开会,为何偏偏只有你迟到?”
师娘在一旁劝解道,“夫君,泓儿昨夜一夜未睡,所以刚刚多睡了一会儿。”
师傅道,“夫人!这个时候你就不要为他讲情了,要不是我派陈兴去叫他,恐怕他要一觉睡到明天早上!陈兴,你先回到你的位置站好。”
陈兴站在大师兄身旁,迟迟不肯离去,师傅道,“怎么,你也要和你大师兄一同挨罚?”
泓舟低声道,”阿兴,师傅这次是要罚我一个人,你快回去!”陈兴这才不情愿的走到了二师兄旁边。
师傅说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今天的晨会就可以开始了,把大家叫来有两件事情,而且这两件事情,都和你们的大师兄有关。泓儿,你和大家说说,你哪里错了?”
泓舟说道,“我不应该跟着商队偷偷溜下山,而且还把一个身份不明的婴儿带了回来。”
师傅点头道,“嗯,既然你知道错在哪里,小佳有光,你们两个去拿绳子把大师兄绑起来,连山流云,你们两个去取板子来。”
待得四人准备妥当,师傅道,“大师兄泓舟因私自乔装下山,打三十大板,因晨会迟到,打十大板,因把身份不明的人带回门中,打十大板,总共五十大板。我.....我因为晨起练武,身子有些乏了,你们二人代我便可,一人打二十五大板,不许留力。泓舟,你不许用铁索横江来抵挡!”
师娘连忙说道,“夫君,五十大板会不会太重了!”师傅道,“不打的重一点,他不长记性,夫人,你要知道,他是我龙吟派大师兄,若是他日后行为不端,怎么能给众位师弟们做出一个好榜样!”
刘俊然向前一步,说道,“师傅,五十大板不是小数目......”
众位师弟们皆一愣,平日里处处和大师兄做对的二师兄,这次看样子是为了帮大师兄求情。
刘俊然继续说道,“徒儿怕九师弟和小师弟漏打,还望师傅允许徒儿在一旁计数!”
师娘说道,“俊然,你......”师傅打断了师娘的话,说道,“既然你如此心细,那你便站在一旁计数。”
刘俊然应声答道,“遵命。”便大步流星的走到泓舟旁边,趾高气昂的说道,“两位师弟,可以开始了!”
连山流云显然是不愿听他的指令,迟迟不肯动手。
泓舟见状,转头对连山流云说道,“老九老十,不用留手,只管打!”说罢,略一运功,解开了铁索横江。
这铁索横江正是龙吟派的内功心法,只要内力运行起来便会自行修炼,随着年龄的增长,铁索横江的修炼层数也会随之提高。铁索横江共有十层,修炼之后无论是力气或是耐力都会得到显著的提升,泓舟自八岁便开始修炼铁索横江,至今一共修炼了十六年,早早就达到了第七层,在同龄人中,如此年轻便可达到第七层的人屈指可数。
连山流云见大师兄已经做好的准备,低声说道,“大师兄,得罪了!”便举起板子朝着泓舟的屁股打了过去。
泓舟吃痛,但一声不吭,只是握紧拳头咬着牙硬挺,师娘见状于心不忍,不想再看,转过头去偷偷抹起了眼泪。
泓舟看师娘如此伤心,便高声道,“师娘别哭,泓儿自幼便习武,这点小伤又算什么!”
师傅见泓舟到这个时候还在叫板,高声道,“连山流云,给我加大力度!”泓舟看向师傅,发现师傅也正看着自己,但是眼神中非但没有一丁点的怒意,反而流露出了欣慰和肯定。
五十大板很快就打完了,崔小佳和皮有光走上前去为泓舟松绑,崔小佳低声说道,“大师兄真不愧是好样的,挨了五十大板硬是一声不坑!”
师傅说道,“你们两个,赶紧松绑,别在那交头接耳,好了,泓儿,今天晨会第一件事情就算处理完了,你也回去站好,我们接着说第二件事。
泓舟站在众弟子之首,身旁的刘俊然阴阳怪气的说道,“大师兄,五十下板子疼不疼?”
泓舟道,“还好。”刘俊然道,“真不疼?我可是数的嗓子都哑了。”泓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理会刘俊然。
师傅吩咐下人把婴儿从卧室抱了出来,说道,“各位,这便是你们大师兄在外面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这孩子的身世姓名我们一概不知,但既然上天把这孩子带给了我们龙吟派,我不能再把这孩子送给其他人,师傅和师娘从小就教导你们,我们龙吟派弟子要将行侠仗义,扶危救困这八个字铭记于心,所以你们要记住,无论这个孩子身世如何,不管是贫是富,是好是坏,你们十个都要好好保护他,照顾他,把他看作你们的小师弟,记住了么?”
众弟子齐声答允道,“弟子铭记于心!”
十师弟流云说道,“师傅师娘,既然我们要把这个孩子当作小师弟,那是不是就相当于我不再是咱龙吟派的小师弟了!”
师傅笑道,“是啊,等这孩子会说话了,自然就叫你十师兄了!”
流云喜道,“我还以为永远都没有机会体验一下当师兄的感觉,没想到现在我也变成了师兄.......”众弟子皆哈哈大笑起来。
泓舟行礼道,“师父师娘,还望您二老给这婴儿取个名字。”
陈兴附和道,“是啊,师父师娘,要不然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个小婴儿。”
师傅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两个说的有道理,师妹,你看这孩子的名字......”师娘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答道,“名字嘛,既然这个孩子是泓儿从那阳朔城南郊捡回来的,而且这孩子是从关南而来,想必以后也是要回到关南去的,落叶知真意,长风送飞鸿。夫君,我们便叫他真鸿如何?”
师傅点头赞道,“真鸿,真鸿,好名字,希望他以后可以像诗中所说,落叶归根。这孩子以后就叫真鸿,跟着我一起姓元,元真鸿,泓儿,这孩子毕竟是你带回来的,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泓舟点头道,“元真鸿确实是一个好名字,即好听顺口而且还很有深意,比起我这个泓舟......”
师傅道,“怎么,你这泓舟可是你师公给你起的名字,可不许嫌弃!”
泓舟赶忙说道,“师公起的名字,泓舟决计不敢嫌弃!”师傅点了点头,“按理来说,当年师傅把你交给我和师娘抚养,你应该和真鸿一样,都跟着我姓元。”
陈兴在一旁说道,“元泓舟,元泓舟,不行啊师傅,我们大家听他泓舟叫习惯了,突然加了个元字好别扭!”众位师兄弟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师傅也笑道,“既然如此,平日里继续叫他泓舟便好,等到重要场合,再叫他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