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风离开李见和程敢当以后,慢慢走出了武学院的大门。他在琢磨着加入水牛帮是否得到。李见说得有道理,也许自己最好找一个合适的帮派。
返回到西市以后,张守风偶然遇到了金白飞,便上前打了招呼。但是金白飞显得很紧张,看了他好长时间才认出是谁,脸上现出应付的笑容。
“已经把信送走了?”张守风想起早上的信,问道。
“嗯?哦,嗯?哦,哦,是的是的,送走了!”金白飞心不在焉地说。
“不好了,不好了!死人了!”有几个人忽然从后面跑了出来,惊恐地喊道。
金白飞则好像秘密被发现了一样,涨红了脸,打算躲开。张守风忽然之间明白了一些什么,一把拉住金白飞,急问道:“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金白飞压低声音说:“我,我,我刚才看见死人了!死的是夏阳锋夏捕头!”
“啥?”张守风闻言吃惊不小,立刻放开金白飞,跟着几个人往发现尸体的地方跑。他想起早上金白飞刚跟自己说过夏阳锋的事,现在就死了,感觉太巧了。
地上躺着的人的确是一身捕头的服装。尸体呈“大”字型摆在地上,就像有人可以处理过。尸体两侧是两块血泊,尸体上的伤口却不大明显。然而,让人难堪的是,尸体的隐私部位是昂起的,好像死者死前做过不太光彩的事。尸体的旁边不远处,掉落了一把武器,正是捕快常用的剑。尸体的眼睛是圆睁的,展现出惊恐的面容。
张守风以前曾见过夏阳锋,此刻凑前仔细一看,认出死者的确是夏阳锋。
就在这时,从人群里走出了几个官府的人。其中有一个,和夏阳锋一样,也是捕头的打扮,另外几个都是一般的捕快。那个捕头喊了一声,捕快立刻动手把人群驱散开来。
“真是的,仵作呢?哪里了?”那个捕头不满地问道。
过了一会儿,从人群里走出了一个仵作。这个仵作大概不到二十岁,少年老成,双目炯炯,身体孱弱,看上去很不像仵作,但又偏偏拿着验尸的工具、穿着仵作的服装。
仵作上前有礼貌地说:“白捕头,在下路展阳,是夏捕头手下的仵作。请白捕头让一下,在下要开始验尸了。”
“哦?你认识我是谁吗?我好像不怎么来这一带办案吧?”那个捕头疑惑地问道。
“捕头白有光,六扇门京师分部的捕头,和夏捕头这样的天道司捕头不同,并不局限于留在一处办案,所处理的案件往往是京城大案。”路展阳彬彬有礼地回答道。
六扇门和天道司的区别,张守风也清楚。天道司是刑部的直属五司之一,以全国地域为标准,司内捕头各行其道、无不干扰。而六扇门是刑部的特殊队伍,分为京师分部和重案分部,主要负责全国大案要案。
白有光这下子好像才高看这个仵作一眼,道:“看上去你跟着夏捕头还是学到了不少啊!”
路展阳拿出自己的验尸工具,波澜不惊地说:“是的,夏捕头很有本事,在天道司当中也是难得的人才。”
“哎,这么来说,夏捕头的死还真是可惜哈!”白有光啧啧地说。
路展阳已经开始验尸了,神情严肃,小心翼翼地进行全方位检查。此时,白有光随身带来的两个仵作也出现了,按照白有光的指示同步进行检查,其中一个验尸,另一个做笔记。显然,白有光并没有真正信任路展阳,只是碍于路展阳是这一片区的专职仵作,才没有驱赶。
不大一会,路展阳已经先一步做完了自己的工作,迅速收拾好了工具,瞧见那两个仵作还在详细记录每一点发现,便对白有光说:“白捕头,在下已经查完了。夏捕头,死于铁针穿心,是一个高手一击而死。”
白有光并不相信路展阳的话,只是看着自己的仵作。那两个仵作显然没料到路展阳动作如此迅速,仓皇间连忙回道:“是的,白捕头,死者全身并无其他伤口,但致命伤口还没查出来。”
听到这个回答,白有光当然不满意,轻轻咳了几声,转头问路展阳:“你确定你找到了伤口?一击而死?”
路展阳看了看尸体,认真地说道:“死者的伤口在心口,是铁针由身后穿过心脏,是贯通伤。凶器并没有找到,应该已经被凶手带走。”
白有光皱了皱眉,看了看尸体的下半身,道:“难道夏阳锋是死于一个美女高手之手?”
“这是白捕头你们的责任。在下的工作已经完成。”路展阳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呵呵,你倒是挺有意思的,”白有光淡淡笑了一声,道,“那你把你的验尸报告写下来,之后交给我吧!来人,把尸体抬回府衙,回去再接着验!”他是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怕影响不好才下了决定。
立刻有几个捕快上前抬起夏阳锋的尸体,往官府的方向走去。那两个仵作也跟着一起回去了,路展阳和其他几个捕快都没有走。
白有光四下打量了一下,高声问道:“谁是第一个发现者?”
那几个喊着发现尸体的人互相看了看,却没有人应声。白有光又问了一遍。张守风瞥见金白飞也跟了过来,便用眼睛盯着金白飞看。金白飞发觉自己被张守风盯着,脸上一红,犹豫了一下,上前走了几步。
“白捕头,实际上,我早就看到了尸体,但一直没出声。”金白飞小声说道。
“哦?那倒是也好理解,那就要问你了,你是谁?什么职业?只是在这里经过?当时发现有可疑人吗?死者一直是那样一个状态吗?有移动过吗?”白有光连续发问道。
金白飞好像被一串问题整蒙了,迟疑了片刻,才回答道:“我叫金白飞,就在这附近的西城驿站当邮差,当时只是碰巧经过。当时没有看到任何其他人,只是看到躺着个人,才上前看一眼,没想到被吓一跳。他就是那样一个动作,我,我也没动。”
“金白飞,邮差,好吧!你跟我回去一下,把详细情况再跟我和我的上司说一遍。”白有光点头说道。
金白飞看上去很不想去,但是不得已,跟着白有光和几个捕快走了。
路展阳并没有走,静静地站在原地,好像一尊雕像。
“展阳,你说的是真的么?一击而死?据我所知,夏捕头的功夫可真是不错哈!一般的小毛贼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张守风看见胡悦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路展阳的身旁,在同路展阳说话。看起来他俩是老相识。
“的确如此,夏捕头最擅长的就是快剑,但现在他的剑脱了手,只能说明对方比他身手要快。”路展阳平静地说道。
“这不由地让我想起一个人,女的,生的还不错,又擅长抛掷飞针的,狮王会的黎蝶舞。”胡悦很快说道。
“这就太容易了。实际问题是,在下怀疑有人伪装成黎蝶舞作案。这也是在下刚才没提及凶手是谁的原因。”路展阳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张守风忍不住了,上前问道:“打扰一下,黎蝶舞和黎山静是什么关系?都是狮王会的好像。”
“你知道黎山静和狮王会?”胡悦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也是才知道的。”张守风想起杨映雪和燕梦雨,苦笑一声。
“黎蝶舞是黎山静的亲女儿,年纪大概三十多岁,很有姿色,但一贯温柔可人。”胡悦介绍道,停了一下又说,“这个案子看来挺麻烦的!夏阳锋这一死倒好,不但他自己名誉受到侮辱,还把罪名安到了黎蝶舞的身上。”
习武还真是挺麻烦的事啊!如果只会一种手段的话,很容易被人固定印象,看上去所有事都是这一个人做的!张守风心中叹道,幻想如果自己学武的话,要是多学几种本事会不会更好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