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歌等人义结金兰,按年岁,萧逸最长就成了大哥,夜长歌次之,然后依次是净禹、江天鹤、尹月行。
“萧大哥!”
“夜二哥”
……
结拜完,夜长歌等人便开始以兄弟相称,闲谈起来。
从江湖轶闻、自身趣事,一直谈到各自向往,兴致正浓,夜长歌说道:“今日我们兄弟五人,在这江坞河畔义结金兰,心中快意,豪情满满,不知十年后的我们又会是怎样的光景?我大概还是在这江湖上仗剑而行,平尽所见不平之事,斩尽所见奸恶之人。”
萧逸眼中,一丝向往的光芒一闪而过,说道:“行侠丈义,惩恶扬善,我辈所向也,若无师门所束,我愿陪二弟,行侠仗义,游遍江湖,不过十年后我该是在太清观中,为师傅分担着太清观的内物吧。”
“我大概没有师兄那么忙,那时应该躺在太清观的屋顶上,晒着太阳,听着鸟鸣,优哉游哉。”净禹躺在堤坡上,懒懒的说道。
“三哥的想法倒是和我相近,不过我不会在屋顶上晒太阳,我大概在某间雅阁里,赏遍世间美人,尝遍天下美酒。”江天鹤举起酒坛,喝下一口酒,仰头望向天空,笑着说道。
“我到没想过十年后的事,大概还是在太清观的后山每天陪着师傅吧。”尹月行沉思了会后才说道。
……
“本以为四弟喝贯了美酒佳酿,不会喜欢这种浊酒。”
“虽不说喝遍美酒佳酿,但喝过的美酒确实不少,我也没想到,最喜欢的却还是这种最初、也最寻常的谷酿。”
……
河畔边,夜长歌五人或躺或坐,一边喝着酒,一边畅所欲言,少年的豪情溢于言表,或指点江湖,或对感慨前路,憧憬着对未来的美好,但十年后的事情谁又能提前看得清呢,若是能,世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悲欢离合了。
一旁的燕婉清望着眼前上下相印的两条星河,脸上神色却不似夜长歌他们那么欢快,更多的却是忧虑,心中想着:“江家是否与燕家灭门之事有关?若是真的有关联,我又该怎么做?长歌又和江天鹤成了结拜兄弟,我若做了不利于江家的事,又该如何面对长歌和江天鹤?”
种种问题在脑海中萦绕,百思不解,越理越乱,提起身旁的一坛酒,拆开便往口中倒,以前并非未喝过酒,只是这次的酒却这般苦涩。因倒得太急,竟被一口酒给呛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待倒众人酒意阑珊,这才纷纷起身向江府走去。
一路上,夜长歌等人勾肩搭背,还在谈论着,似是意犹未尽。
突然,一般人马冲了过来,将众人团团围住,带头的是一个一身黑色锦衣的老者,老者旁一个随从打扮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指着尹月行说道:“张管家,就是他,他跟那小妖女是一伙的。”说着又指了指江天鹤,接着说道:“还有他,他在花月楼中与少爷有过节。”
尹月行循声望去,一眼便人出了说话的男子,正是刚在江坞河畔想要抓紫铃的那个随从。
只见他身旁的张管家说道:“几位想必也听过西丘沈家吧,若是各位肯交出解药,今夜便可放各位安然离开,若不然,今晚,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听到张管家的威胁,江天鹤不屑的笑了笑,说道:“既然是西丘沈家,那就该待在西丘,来我江坞有何贵干?解药没有,若是你有好酒,我倒是愿意留下尝尝,若是没有,那就快些让路。”
西丘沈家作为武林三大世家之首,而江坞的江家不过末流,一直依附于沈家,才得苟延残喘,是以张管家从未把江家放在眼里,早已将江坞看成了沈家的地盘。
听了对方的嘲讽,张管家怒极反笑,说道:“江坞,我想来便来,就是想着江家家主在我面前,也要给我三分薄面,就凭你们?还想就此离开,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若不是沈家的少爷——沈凌云,身中剧毒,等着解药救命,张管家早已出手了。
见张管家狗仗人势,出言不逊,江天鹤手中折扇一开,在胸前轻轻扇动了几下,说道:“哦?三分薄面?我看是就算沈家家主亲自来了这江坞,见我也要退让三分吧。”
二人言语激烈,局势愈发紧张。
“小子,敢口出狂言,上!把他们拿下。”张管家一声喝令,周围几十号人,提着家伙,便要向夜长歌等人围去。
突然,巷口的转角,一个紫衣少女急匆匆的跑了出来,慌不择路,竟一头撞入了张管家和夜长歌等人只间,让即将爆发的冲突,瞬间凝滞。而这闯入人群的紫衣少女正是之前匆匆离去的紫铃。
突然听见,张管家旁边的随从大叫起来,喊道:“是她!就是她给少爷下的毒。”
一直苦无头绪的张管家,见着了正主,也不多废话,直接出手,一把抓向紫铃脖颈。
夜长歌等人皆认为,此少女既能让沈家的人这么兴师动众,想必武功也是不弱的,但下一刻,谁也没有想到,紫衣少女直接被张管家掐住了脖子,连躲避的动作都未见着,竟然丝毫不会武功。
早已认出紫铃的尹月行,虽听她说过不会武功,但当时并未相信,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她真的不会武功。只见张管家神情暴怒,掐住紫铃的脖子往上举,口中厉声说道:“小丫头,还想活命就交出解药,否则我现在就扭断你的脖子。”
被擒住的紫铃,脚尖点地,双手抓住张管家的手,想要掰开,好让自己呼吸舒畅些,艰难的说道:“好,我给你,你先放了我。”
脖子上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更紧了,紫铃的耳边再次传来张管家的声音:“把解药交出来。”
呼吸越来越困难,紫铃只得袖口的一个小瓷瓶丢给张管家。
只见张管家接过瓷瓶,送开紫铃的脖子,说道:“把她带回去。”
一旁的随从已将紫铃抓住,正要往回带,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你们既然拿到解药了,为何还要抓人?”
喝声正出自夜长歌,用毒本非正途,不知紫衣少女是好是坏,是以不好贸然出手,但终究只是个少女,何况张管家嚣张跋扈,也不是好人,如今得了解药,还要抓人,若还不出手,心中有些难安。
张管家面露不屑,说道:“老子要抓便抓,上把他们一起抓了。”
闻言,四周的打手,再次向夜长歌等人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