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捞尸人,这几年逐渐被人了解,当然这也和志怪小说的流行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不过当然不止黄河有捞尸人这一行业,全国其他地方也有,只不过知名度小些罢了。
那些所谓的三捞三不捞,真假如何只有内行人知道,外道子所说话语谁知几分。
这些暂且不谈,各行各业都有其行内规矩及忌讳,有些都是些没法透露的。
话说这边半月前,医院接收了一名从深圳湾捞起来的男性无名溺尸,暂存于太平间六号冷藏柜等待认领。
可自从这具溺尸来到医院约摸四天之后,每每夜半安保总能发现太平间门口的地面出现湿润润的手掌印,查看监控却并没有发现有人从太平间里出来过。
这事很快在安保队里相互传开,不过只是小范围,特别值夜班的大多是老人,对这方面或多或少心里有数,加之没发生什么大事,自然也不想自找麻烦。
不过今晚监控室的值班人员,却是清清楚看见有个倒立行走的人,或者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从太平间里走出。
出门后,那东西摆动脑袋四下环顾一番认定一个方向便一掌一掌的往那边走去。
这一举动吓得监控室里的二人寒毛竖立,不知该如何是好。
......
荒郊路边,王大师用左手不停的顺抚自己的胸口,右手细看正捏着诀印,嘴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视线上移可以清楚地看见他额头上密布着豆大的汗珠。
此时,车上的司机早就昏厥过去,车子歪歪的停在马路边,再歪点恐怕就要侧翻在沟里。
刚刚为了躲避撞击,王大师不得不用了点不该用的方法,让人与车时间空间位置相对错开,这才险险避开。
在路边那两个老人眼里,自己这车算是凭空消失,前后都看不见,不过车上看到的情况是老人在自己车尾后百米开外的距离。
见老人慌慌忙忙离开,王大师这才叫醒司机,让他赶紧开车。
司机起来,一脸迷惑的看着王大师,刚刚发生的事已经完全记不得。只是以为自己不过是开车累了,车停在路边稍微打了会盹儿。
王大师在心里想,“夜晚开车走荒凉地还是不说奇奇怪怪的话为好。”
要是刚才自己慢了一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过这一次提前用了点积攒的时间,不知道十年内能不能补回来,倘若不然,这一次怕是难以挽回。
正这么想着,突然眉头一皱,右手这么一掐,不禁脱口而出一声不好。
......
隐约之中,王泽感觉有人正叫自己,以为是那人带饭过来给自己索性没有睁眼,继续睡觉。
不过很快他就感觉鼻尖凉凉的,呼吸开始不通畅起来,迫不得已睁开眼,刚想破口大骂。结果就看见一条粉嫩嫩的舌头,打着卷对着自己脸开始呲溜溜舔起来。
“握槽。”王泽慌忙后退,不自觉的好爆了句粗口。
摸摸脸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那个熟悉的小煤球,不过感觉和上次见面相比,圆滚不少,要是冬天抱起来肯定暖和。
视线越过小煤球,一张熟悉的脸正满脸坏笑,为自己的恶作剧成功而得意。
“嗯?”王泽四望,这才发现自己又回到熟悉的湖泊边。
“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问号。”许璐双手摆弄着小煤球变音道,“就让全能的我来告诉你吧。”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王泽也不客气上来就是素质三连。
“这些我都可以解答,一个问题一百块,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许璐把小煤球的头往一边歪了歪,它则很配合的眨了下眼。
王泽感觉自己有被撩到。
“喏,拿着吧。”王泽从口袋里随手掏出几张票子递过去,“所以我为什么会在这?”
小煤球挣脱开许璐的束缚,一把抱过钱头也不回的跑了。
一直躲在小煤球后面的许璐看着已经长成大人模样的王泽,笑道,“长高了不少,不过就是这胡子你不考虑刮刮吗?”
“懒得刮,反正又不用出去见人。”
“我可是很讨厌男生邋里邋遢的,你这个样子我很讨厌。”
“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动不动几天不洗头,吃完饭的垃圾不丢,洗完澡头发堵住下水道口不清理,还有啊啊啊啊!”
还不带王泽说完,许璐已是不知从哪儿摸出根针直接往他腿上扎去。
“你干嘛。”
“让你说,让你说。”边说许璐继续拿针扎着王泽。
“自己邋遢还不让人说,还讲不讲道理了。”
正打闹着,王泽突然掐住自己的脖颈,这把许璐给吓住了。
“怎么了?”
“不知道,感觉有人在用我的手掐自己脖子。”王泽的脸已经因为通气不畅红到发紫,说话也时断时续。
.........
病房里,王泽爸拼死拉住王泽正掐着自己脖子的双手,可王泽手臂的力量奇大,自己根本挣脱不开。
原本他看见王泽从床上坐起,以为儿子好了,正高兴。谁知下一秒,王泽伸出双手,往自己脖颈死命掐。
这边的响动自然是吵醒隔壁床铺陪同的家属,看到父子二人这幅模样,自知情况不对,连忙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他们没发现,房门外的门玻璃上正贴着一双浮肿不堪的脚。